手下意識擋在他的面前,他嘟起的唇印在我掌心裏。我笑着說:“我剛睡飽了,你自便吧。”
蕭堯卻一把将我拉起來,強行抱着我。“薛佑笙今天過來找你?”
他消息真是靈通,恐怕是楊伯跟他透漏的。我也不掙紮,就埋在他懷裏悶聲說:“嗯,他固執地要見我,所以讓他見一面。”
蕭堯沉默了許久,我以爲他是在生氣,不想他卻推開我,笑意盎然地說:“嶽熙想見你,你也賞臉嗎?”
整理着衣衫,剛才差點就走光了。他的浴巾倒是快散開的模樣,看得我蠻糾結的,到底是提醒他綁緊點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好呢。
蕭堯順着我視線而下,手指靈活地解開帶子,我趕緊非禮勿視用手擋住眼睛,接着聽見他喜悅的笑聲,他說:“喬,我裏面穿着褲子的。”
挪開指縫一看,果然是有東西遮掩的。我假裝幹咳清清嗓音,說:“嶽熙是那個毫無職業道德的無良老闆嗎?把我炒掉的家夥。”
蕭堯眼瞳撐得很大,張開的唇半天才合上,說:“你記得他?”
我得意洋洋地點頭。我的記憶力真是進步神速,短短時間内,連嶽熙這種在本小說中不過打幾次照面的路人甲都記起來了。
他興奮不到萬分之一秒,臉馬上又陰郁起來。“但是你對于我的事情還是沒有頭緒。”
他臉雖然長得很俊,可一旦表情嚴肅,就讓人産生出被壓迫感。
門外有人敲門,說:“堯,晚飯準備好了,快帶喬下來吃飯吧。”是個低沉沙啞的女聲。和今天在蕭堯電話裏聽見的如出一轍。
蕭堯坐直對着門的方向揚聲說:“好的,你先過去,我們很快就來。”
徑直走進衣櫥,對着品種繁多的衣服不禁一怔。伸手翻了翻,發現全都是新的,連牌子都沒拆。這些都是我失蹤後買的?
蕭堯不知何時來到我身後,說:“爲了打發難熬的夜,我試着改變房間,牆漆全是自己刷上去的。某天突然發現,原來你衣服是那麽少,于是我多了個習慣,每天回來都帶一套新款,你數數,一共95套,那是你離開的天數。”
他靠得很近,呼出的氣息我都能感受到。
轉身看着他,他黑亮的眸子裏有些晶瑩,低頭吻在我額前,說:“現在它們的主人回來了,真好。”
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說不出話來,唯獨能用眼睛傳達屬于我的激動。雙手緩緩舉起,圈在他腰間。半晌過後,我才找回聲音:“是的,我回來了。”
那天的夕陽跟今天的很像,也是如此壯麗,橘黃色的光把我身影拉得好長,到處人來人往,卻隻有他來到我身邊,把我帶回家。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發抖,也伸出手臂擁抱我。
似喃喃自語般再次說起:“蕭堯,我回來了。”屬于我的過去,也回到我腦海中了。
蕭堯好像理解了我的意思,圈着我的手緊了緊,勒得我有些呼吸困難。他說:“歡迎你回來。”
輕輕拍下他的手,說:“如果你再不松開,我估計快要見馬克思了。”
憋氣太久,耳邊全是心跳聲。
蕭堯退後一步,眼底全是笑意:“我們還是快點換衣服吧。”說完,背轉身就挑衣服開始穿起來。
擡眸瞪着他從容的動作,簡直把我當作不存在。穿好了,我才說:“等你出去我再換。”
他隻似笑非笑地瞥我一眼,徑直走出衣櫥。
随意挑件淺粉色的中袖連衣裙,看上去很簡單,穿起來卻很有味道,還能把我略顯蒼白的臉色襯得好看些。
開門出去,他背對着我伫立在陽台邊,晚霞把天空渲染得十分绮麗,微風輕輕帶起他的發梢,搖曳着。
在他轉過身來的那瞬間,我看得目瞠口呆。
他笑着朝我走近,說:“快閉上嘴巴,我瞧見你的蛀牙了。”
頓時窘迫不已。“你說謊,我沒有蛀牙!”
蕭堯牽過我右手,說:“下去吧!晚汐很期待再見到你。”
仰望着他,他臉上的笑容真燦爛啊!是否因爲晚汐回來的關系?邊走邊問:“蕭煌不是做手術嗎?你們都不在身邊沒關系?”
蕭堯語氣輕松地說:“今天的手術延後了,他讓我們回來休息好,明天再過去。”
“還是到了開顱這步?”前面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麽。
蕭堯低頭瞧我一下,抿着唇不說話。很快來到飯廳,晚汐坐在飯桌前,光遠遠看着,她的美便讓人移不開眼。
她向我們揚起笑臉,說:“喬,聽說你車禍失憶了?”
腦海裏閃過蕭堯特意交代的事,于是笑着點頭說:“是的,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雖然不明白蕭堯的用意,可他說的話,我都莫名相信。
坐下來,端起飯碗扒了幾口,猶豫着還是問出來:“晚汐,你是怎麽擺脫綁匪逃出來的?”
蕭堯同樣饒有興味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