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堯很快就睡着了,我走到書櫃前随手翻了幾本書,都是我平時不會涉及的領域。回身看一眼睡得很安穩的他。有些感慨。
把書放回去轉到沙發前坐下,心情複雜。窗外陽光猛烈,仿佛昨晚的暴雨不曾來過,但也許隻在那小鎮才下雨。
楊管家在門外輕輕敲門,低聲喚:“喬小姐。”
連忙走去開門,見楊管家身側各一個行李箱,他幫我擡進房間裏,看見蕭堯在休息,故意放輕動作,走的時候隻朝我點點頭,便自覺退出去。
又上前探了蕭堯的體溫,還是燙手的,進洗手間把毛巾浸濕,擰幹折疊成小塊,出來擱在他額頭上,他眉心微微蹙起,我試着撥平,然後便見他睜開雙眼。我不好意思地收回多餘的手,問:“吵醒你了?”
他不言不語地盯住我好半晌,然後又緩緩閉上眼睛。我搞不清他到底醒過沒有,不敢再去碰他。
11點30分,有人在外面喊我們吃飯,我走到門邊小聲說知道了,随後聽見離開的腳步聲。還猶豫着要不要叫醒他,便見他已睜開明亮的眼睛在瞧我,臉上還有淡淡的绯紅。
我過去撿起掉到地上的毛巾,他坐在床上,似乎還沒有回神,我也沒喊他,徑自去把毛巾洗淨晾開,出來時,他還是那樣的姿态,看見我有些迷糊,擡手擦擦眼睑。我笑着過去:“蕭堯,洗洗臉吧!要下去吃飯了。”
蕭堯聽見我的聲音,身形略略一震:“我還以爲自己眼花了,真是你嗎?顧小喬。”
難不成他把我當成幻像?好笑的伸手去摸他額頭,半路被他截住,握在掌心裏,體溫倒是開始正常了。我說:“你的體質真是奇怪。”
蕭堯但笑不語,放開我的手自己起身,走入洗手間關上門。我站起來等他,他很快神清氣爽的出來,完全不見病态。
他看一眼放角落裏的行李箱,皺皺眉頭:“怎麽不叫他們整理好?”
連忙擺擺手:“不用,我自己收拾就好。”裏面可是有我的内衣褲呢?怎能假手于人!
他瞥我一眼,轉身走入衣櫥,再出來時,已換成黑色襯衣,打一條暗紅色的領帶,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就往門外走。
而我竟也沒發覺,任他牽着。
來到飯廳,蕭煌和晚汐早已入座,晚汐朝我們好看一笑:“歡迎你,喬。”
有着啞巴吃黃連的無奈,給她回個笑臉,話都懶得說。
蕭煌直接把我省略,朝蕭堯看了看,說:“吃飯。”大家才拿起碗筷開動。
略略看了下滿桌的菜,放蕭煌面前的幾碟真的隻是菜,一片環保的青綠,連油光也不見,偶爾有幾絲可憐的肉丁伴碟。嘿!難怪他臉色那麽難看。
晚汐似看出我的心思,解釋說:“煌剛做過手術,還在接受治療階段,很多東西不能吃。”
我同情地瞥他一眼,握起筷子夾一塊紅燒肉。小樣,看我在你面前大魚大肉,憋屈死你~
飯後仆人撤下碗碟,很快上來已經去皮切塊的水果。
晚汐給蕭煌送去一塊柳橙,回頭看着我說:“聽說你沒有找到工作?”
我點下頭,咬下手中的火龍果。她移開視線,看着蕭堯說:“堯,你不是剛好缺個秘書嗎?”
蕭堯轉身對我說:“怎樣?你不如過來做我秘書?”
有些怔住:“不大好吧。”那不是24小時都得見面?我會對他審美疲勞的。
晚汐好看一笑:“公司很多女人對堯虎視眈眈的,你不怕他被搶走了?”
耶?搶走?好像他并不屬于我的吧。可是...我真悶得慌了,這工作聽上去感覺挺不賴的。思想掙紮着,是做呢?還是做呢?
晚汐又給蕭煌送一塊柳橙,他擡手阻止:“好酸,不吃了。”
晚汐笑笑,送自己嘴裏:“我可聽說靳剛進公司的時候,就引起大幫單身女同事心花怒放,每天不同的接近方法,層出不窮哦。”
我投降地舉起右手,說:“好吧!我做。”我可不是爲了蕭堯哦,隻是目前很需要一份工作來打發時間而已。
雖然,聽見這樣的消息心裏是有些不舒服啦。
蕭堯抿唇而笑,好像很高興似的:“一會我送你去公司。”
表情有些垮掉:“這麽快就讓我上崗?你都缺秘書這麽長時間了,不差這一天半天吧。”還沒心理準備呢。
他微蹙眉頭:“不快啊!我都上班一個多月了。”呃,怎麽聽上去像故意空着秘書的位置,就是等我去填補呢。
蕭煌在晚汐的攙扶下,吃力地登上二樓,楊管家過來問蕭堯:“少爺,是否爲你備車?”
他隻擡了下巴,楊管家便領會了,退到旁邊用對講機低聲說着什麽?再上前朝他說:“少爺,小佰在等着你了。”
我萬分不情願地被蕭堯拖着出門:“總覺得這一步步都是你早設置好的。”不然也太過巧合了吧。
蕭堯打開後座門将我塞進去,再跟着坐進來。他揚下眉頭,說:“我沒你想的那麽陰險。”
這怎麽就陰險了?這是奸詐,他果然是混商場的人。
不知是他心虛還是被我看得害羞,臉竟漫上淡淡的绯紅,顯得異常可愛。
以爲他發燒又複發,有些擔心:“你臉色很不對勁,還是請假回去休息吧。”
他猛将俊臉往我面前貼過來,直到額頭相觸,我的心髒承受不住,砰砰亂跳着。拜托,長得帥就别随便出來迷惑人啊!還突然湊上來,不知道老娘剛失戀,意志力很薄弱麽?
他還揚起笑臉,說:“看吧!完全正常體溫。”
忙退回安全距離,眼神亂晃,說:“嗯,沒事就好。哎~好熱啊!司機麻煩開大點空調。”
娃娃臉的司機皺着眉頭說:“顧小姐,已經20度了,再調低些,等下你很難适應外面的高溫,造成反差便會中暑的。”
蕭堯立即嚴厲地訓他:“小佰,她以後也是你主人,她說的話就是命令,你隻能遵守。”
小佰憋屈地回頭瞧我一眼,然後伸手去調溫度,我連忙阻止:“不用了,這種溫度挺ok的,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