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的呵斥,吓得幾個太醫悚然變色。
這一刻,太醫們才豁然醒悟,他們之前的舉動,可是涉嫌欺君。樂樂是太子,大清的儲君。他們恨十阿哥小題大做,有心折騰十阿哥一番,卻忘了,樂樂是太子的身份。
“不過,孤喜歡!”
沒等太醫們在惶恐中跪下,樂樂的第二句話跟着響起。
太醫們集體作目瞪口呆狀,傻愣愣地望着樂樂。
“那啥,幾位太醫,給孤十叔開藥的時候,有多苦開多苦啊!”
“哈哈……”
樂樂原本在爲十阿哥的身體憂心,但現在,他卻是樂不可支。
隻是,十阿哥到底是閃了腰,那平息流言的差事,終究是要樂樂自己搞定。說起來,惹上這差事,樂樂可是真正的自作自受。
看着樂樂大笑着走遠,幾個太醫彼此看了看,都很納悶,這戲劇性的變化,是爲哪般?
“諸位,咱們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一位年事已高的太醫歎息一聲,“也就是太子爺寬宏大度。不過,這事兒,咱們得好好合計一下,可不能讓敦親王知道了真相!”
“是極,是極,咱們是得好好合計一下!”
……
太醫們小聲地說着話,慢慢走遠,回轉太醫院。
樂樂則匆匆回轉毓慶宮,求見九阿哥。
十阿哥病重,這消息可得第一時間上報。雖然一切都是假的,但做戲做全套,可不能漏了餡兒。
樂樂可是很了解十阿哥的,看着粗枝大葉,實則是粗中有細,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當然,樂樂還是跟九阿哥來了個實話實說。
要不然,以九阿哥跟十阿哥的兄弟情深,聽聞十阿哥病重,不知道得有多憂心。
“臭小子,虧你十叔那麽疼你,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
九阿哥聽了真相,就瞪了眼,狠狠地望着樂樂。
樂樂嘿嘿笑,道:“皇阿瑪,要不,兒臣回去跟十叔解釋一下?”
“滾!”
九阿哥再次瞪眼,“這事兒,把你的嘴巴閉嚴實了,等你十叔吃上半個月的苦藥,再跟他說,聽到沒有?”
“明白,兒臣一定不會提前告訴十叔的!”
樂樂當場保證。
他就知道,若是皇阿瑪聽到這消息,鐵定也是想看熱鬧的。
……
接下來的日子,十阿哥就慘了。
一日三頓的藥汁喝着,裏面的黃連一類苦藥,多的令人咂舌。最慘的是,他還不能到處走動,每日裏都隻能在床上趴着。
若是十阿哥稍微表現出一點不配合,十福晉就亮鞭子。
而十阿哥不吃藥的時候,他的兒子、女兒們就是淚眼汪汪,還教導十阿哥良藥苦口利于病。
十阿哥一點兒不覺得自己生病了,可沒人信他。
“哈哈,哈哈……”
乾清宮裏,康熙自然也接到了十阿哥生病的消息,同樣的,真相如何,康熙也是一通獲知。結果呢,康熙沒有展現點兒父愛,而是跟九阿哥一樣,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
當然,康熙還是讓梁九功跑了一趟,給十阿哥送了大批的珍貴藥材。
九阿哥也是一樣,在派了盛惟恭來送藥材補品後,自己更是親自駕臨敦親王府。
“九哥,我沒病啊!”
“你趕緊把太醫院的那些家夥打發了吧,弟弟我快被苦死了!”
十阿哥看到九阿哥,激動不已,他嗷嗷叫着,就要九阿哥給他做主。
九阿哥卻是語重心長地開口,道:“十弟,諱疾忌醫是不對的!不就是藥苦了點嗎?良藥苦口利于病!你該不會連這點苦都受不得吧?”
十阿哥想哭,真的想哭,怎麽就沒人相信他呢?
“十弟,好好養着。别擔心,太醫們已經說了,吃完一個療程,你這病就能斷根。之前的差事,你不用着急,哥哥我讓樂樂去辦!”
九阿哥強忍笑意,很是寬慰了十阿哥一番,然後這才離開了敦親王府。
出了敦親王府,九阿哥再也控制不住,笑到肚子疼。隻要看到十阿哥那悲苦郁悶的樣子,他就心情大好,讓你大嘴巴,倒是瞎咧咧。
……
九阿哥看着十阿哥的樂子,卻也沒忘了敦促樂樂辦差。
這京裏盛傳的九阿哥的流言,樂樂可是還沒搞定呢!
“臭小子,你是不是光顧着看戲,忘了自己的正經差事?”
九阿哥在街上溜了一圈,轉了三家酒樓、茶館,可是聽到了太多的說法,都是關于他的。聽到那些謠言,九阿哥差得當場打人。
要不是盛惟恭和阿爾泰攔着,九阿哥絕對要當街打一場。
“皇阿瑪,兒子已經在布局啦!”
樂樂連忙回應,這差事,他知道,他是逃不脫的。所以呢,樂樂是真的已經開始布局。隻是,清除留言這種事情,太難辦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這可是先輩們的經驗總結,暴力是不可能把這些謠言驅散的。
要解決這謠言,最好最簡單的法子就是九阿哥充實一下後宮,最好是再有個一兒半女出生,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隻是這法子行不通,九阿哥根本就沒想納妃。
樂樂要解決這問題,隻能另想法子。
若這是那種一時流言,便可以用别的流言蜚語制造新的話題,将這些流言蓋過去,轉移百姓的注意力。
可關于九阿哥能否人道這謠言,隻要九阿哥在位一天,這謠言就會流傳一天。
要解決這問題,可是真的很難辦的。
“怎麽布局的?說來聽聽!”
九阿哥其實也一直在想怎麽解決這些胡說八道的流言。
“皇阿瑪,兒臣準備弄個法典出來!”
樂樂也不藏着掖着,這事兒他本來就打算找個時間,跟九阿哥好好說道說道。這年頭,流言蜚語也是能殺人的。而很多人,死于這些不着邊際的瞎話,可是說瞎話的人,完全不用承擔責任。
至于那所謂的道德層面的譴責,一點實際用處都沒有。
九阿哥默然,重重地點了點頭,道:“若是要立法,就必須做萬全的準備。你現在做到哪一步?”
“正在蓄勢!”
樂樂聲音微微有些嚴肅、沉重。這件事情,可不是那麽容易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