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在哪兒呢？”
“那邊呢！”
十阿哥扭頭，往街角那邊指了指。
五阿哥和十阿哥并非一起來的，而是在路上碰到的。十阿哥瞧見了茶樓外的九阿哥府上的侍衛，猜測九阿哥可能在，就過來瞅瞅。
“九哥，走吧，咱們去找五哥！”
十阿哥嘿嘿笑，跟九阿哥招手，往外走去。
九阿哥琢磨了下，也就帶着盛惟恭，往五阿哥那邊走了過去。
五阿哥選的看熱鬧的點兒，位置還不錯，雖然距離稍微遠點兒，但勝在視野開闊。
“九弟，頭疼不？”
五阿哥望見九阿哥過來，也就笑了。
九阿哥直翻白眼，何止是頭疼，他頭都要炸了！
這些人，會做出這種舉動，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九阿哥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居然就死咬着他不放。
“五哥有什麽好辦法沒？”
九阿哥歎息一聲，指望五阿哥能給他支個招兒。
“我沒招兒！”
五阿哥聳聳肩，“這次的事兒，透着詭異。你說，就算是有人想要殺人滅口，但這個動作未免太快了點吧？九弟，你覺得呢？”
九阿哥點頭。
他也猜到這些人可能會遭遇滅口，但滅口的速度太快，而且，這滅口的進度太慢。任何人，若是真的想要滅口，必然會采取一擊而中的方式，而不會讓這些人逃了去。仔細想想，這所謂的滅口，更像是在演一場戲給天下人看。
原本，九阿哥沒想這麽多。
但經過五阿哥這麽一提，九阿哥越發覺得這事兒不對勁。
“五哥，你是說，這次的滅口是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不然呢？就算是讓十弟來辦這事兒，也不可能讓這些人毫發無損，反而搭上了幾條死士的性命！”
五阿哥淡淡開口。
十阿哥一聽五阿哥的話，頓時就不樂意了，道：“五哥，你這是寒碜我呢吧？什麽叫做就算是讓我來辦這事兒？”他有這麽差勁嗎？
五阿哥呵呵笑，道：“十弟，若你來做這事兒，你會讓這些人逃出去嗎？”
“這是廢話，弟弟我出手，必然是雷霆一擊！”
“你看，十弟你都知道雷霆一擊。那人既然能策劃這些人從東瀛劫船出逃，更是護着這些人一路進京告了禦狀，怎麽會在這關鍵的時候，出這麽大的纰漏？”
所有的一切，都辦的是滴水不漏，卻在需要特别小心的時候，出了亂子，這種事情，誰信啊？
究其原因，隻可能是有人插了一腳，而且是刻意插手，目的就是要提醒這些人他們會被滅口。
“五哥，可是這人圖的是什麽？”
九阿哥能猜到有人出手，但猜不透這人出手的目的。
五阿哥也歎氣，道：“這一點，哥哥我也是猜不透。九弟，你覺得，這可能是誰出手的？”
“不知道！”
“我知道！”
在九阿哥說“不知道”的瞬間，有人在旁邊開口。
聽到這話語聲，九阿哥和五阿哥、十阿哥一起擡頭看去，就見一人從外面轉了進來。
廢太子，二阿哥，如今的理親王！
“見過二哥！”
五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看到太子到來，紛紛上前見禮。
“不用多禮，這些人，是哥哥我派出來的！”
太子在旁邊一坐，很淡定地開口。
“啥？！”
九阿哥、五阿哥和十阿哥的表情一般無二，都是握了個大草的驚訝表情。他們是真正被太子的話給驚到了，那些刺客，居然是太子派出來的，爲什麽啊？
“想不想知道哥哥我爲什麽這麽做？”
太子笑呵呵望向九阿哥，眉毛輕輕一挑。
九阿哥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道：“二哥，你就别賣關子了，弟弟我現在可是煩着呢！”
太子微微笑，道：“九弟，你之所以放過這些人，無非是想着，那幕後之人會殺人滅口，對吧？”
“對！”
九阿哥并不隐瞞自己的想法。
“若你是幕後之人，你會殺人滅口嗎？”
“那是必須的啊，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九阿哥想也不想，直接回應。
“九弟，若我是幕後之人，我就不會殺人滅口！”
太子冷哼一聲，“九弟的心思，哥哥我猜得到，那幕後之人會猜不到嗎？”
“猜到又如何？他，不敢賭！”
“他敢擺下這麽大一個局，會不敢賭嗎？這就是一場豪賭，從開始落子的那一刻，他已經身在局中。富貴險中求，你說，他敢不敢賭？”
太子冷冷地望着九阿哥，“九弟，這可不是你一貫的做法！”
九阿哥愣了下，雖然不想說，但卻不得不承認，太子說的沒錯。這次的事情的處置，的确不是他的做法。
“九弟，當斷則斷，有些時候，未必要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大魚，吃的是魚餌，隻要魚餌足夠誘人，大魚總會上鈎的！”
太子淡淡開口，雙眼眨也不眨地望着九阿哥。
作爲康熙言傳身教了這麽多年的接班人，太子怎麽可能是草包？隻是他被康熙護着，凡事都是以他爲核心，久而久之，太子已經不習慣思考。他是太子，是儲君，是未來的君王，他不會錯，就算是錯，也是别人的錯。
即便是他真的錯了，受罰的也不會是他，而是身邊的奴才、臣屬。
如今，太子不再是太子，他重新學會了思考，學會了憑借自己的所學去處理問題，整個人的水平瞬間恢複睿智。
“二哥教訓的是，弟弟受教了！”
九阿哥被太子一番教訓，也是很快發現自己錯在了哪裏。
他想要置身事外，想要引蛇出洞。
但是，幕後之人必然會看穿他的目的，到那時，幕後之人怎麽會順他心意？他想着，幕後之人會殺人滅口，幕後之人必然不會這麽做，而是會反其道而行，讓這些人成爲他徹底的死士。
若太子不插這一腳，九阿哥可就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二哥，可是你這麽一弄，接下來咋整？難道讓九哥真的就這麽原諒了這些背主的奴才？”
十阿哥帶着疑惑開口。
太子沒回答，而是望向九阿哥。
這個問題，該九阿哥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