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淑折騰出來的多國雇傭軍正在北上,目标正是南下的大清水師。
“大姐,真的要把朝廷的水師滅了?”
董鄂滿都到現在都不信自家大姐居然這麽狠。
嘉淑微微一笑,道:“是,滅了,統統滅了。從現在開始,大清的水師,隻有咱們這一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對于康熙,嘉淑已經是一忍再忍。但康熙這次的所爲,觸及了她的底線。
九阿哥要留在京裏盡孝,她不會攔着,孝道,她也有。同時,也會給兒女們做個好榜樣。但她卻不會愚孝,更不會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上。
康熙讓他們改名換姓,憑什麽?
皇帝又如何?
在大炮的射程内,她還是女皇呢!
船隊逼近台灣海峽時,從天津衛匆匆南下的大清水師,跟嘉淑他們的龐大船隊來了個迎面遭遇。
“開炮!”
看到大清水師的船隊,嘉淑想都不想,直接讓董鄂滿都發訊号。
一時間,成排的戰船,主炮轟鳴。
船頭主炮威力可比弦炮高了不知多少。
這種迎面遭遇戰,拼的就是船多,就是主炮。
大阿哥和十三阿哥統領的大清水師,不過十多艘戰船,面對嘉淑這邊的上百艘戰船,完全沒有一戰的可能!
一輪炮擊後,嘉淑就讓董鄂滿都傳出訊息,讓大清水師的戰船投降!
經過剛才的一輪炮擊,大清水師雖然還沒有戰船沉沒,但是已經有半數的戰船被炮彈砸斷了桅杆,已經是半廢。
玄烨号的桅杆沒斷,但是甲闆上被砸出了幾個大窟窿。
大阿哥十三阿哥聚在一起,滿面愁容,這樣的實力對比,他們根本沒有絲毫取勝的可能。即便是像要以死殉國,也隻能是枉死。
“大哥,投降吧,弟弟帶人過去投降,你想辦法回京!”
西洋人大大小小的戰船,居然有上百艘,這樣規模的一支船隊,他們根本沒有一絲的勝算。爲今之計,隻能決戰陸上。
但,必須有人把消息傳回京城。
這一刻,大阿哥和十三阿哥可是恨死了兩廣總督和廣州知府,八百裏加急,居然沒有将西洋人的戰船數量寫個清楚。若早知道西洋人的船隊如此規模,他們怎麽會這麽急匆匆的南下?
“十三弟,還是哥哥我去投降吧!”
大阿哥攔住十三阿哥,“别忘了,當初,可是你帶人攻打的麻六甲!”
“大哥……”
“待會兒,見機行事,一定要把消息傳回京城!”
大阿哥和十三阿哥達成了共識後,便讓人挂起了白旗。
自大清水師籌建,已經是兩次遭遇滅頂之災。
不幸的十三阿哥,兩次都成了俘虜。
一次被九阿哥假扮海盜給抓了,如今,又被嘉淑操縱多國雇傭軍給抓了俘虜。十三阿哥的赫赫英名,算是徹底壞在了九阿哥和嘉淑這兩口子的手裏。
“發信号,讓普拉提他們去接收俘虜!”
嘉淑再次發令。
很快,十幾艘西洋武裝商船改造的戰船就慢慢靠近了大清水師的船隊,将大阿哥和十三阿哥等一衆大清水師的官兵全都繳械,關進了他們戰船的船艙。
而後,大清水師的戰船,統統被嘉淑的人掌控。
船隊繼續北上。
因爲幾艘受損的戰船,讓船隊的行進速度稍微慢了些,但依舊在三天内到達了天津衛港口。
天津衛的岸防炮台,看到玄烨号的龍旗,自然就放松了警惕。
然後,董鄂七十就帶着水師陸戰隊不費一槍一彈,輕松将天津衛的岸防炮台拿下。
而後,岸防炮台的炮口掉轉,對準了港口内的玄烨号。
連番的火炮轟鳴後,康熙以他名字命名的玄烨号,沉沒在天津衛港口内。
而後,大阿哥和十三阿哥率領的大清水師官兵被釋放上岸。
當他們看到天津港内緩緩下沉的玄烨号,全都傻了,懵了!
然而,西洋人的船隊卻耀武揚威地在海上轉頭,揚帆南下,消失在大阿哥和十三阿哥的視線中。
“啊——!”
十三阿哥幾欲發狂,大阿哥則是沉默地癱坐在岸邊。
曾經雄心壯志,想要在這無盡的大海上建功立業,爲大清開疆擴土,可如今呢,水師戰船進階被繳獲,而作爲水師旗艦,以皇帝之名命名的戰船,被人用自家的炮台,擊沉在自家的港口之中。
這是何等羞辱!
“十三弟!”
良久,大阿哥雙手抓住十三阿哥的肩膀,沉聲開口:“我們,回京吧!”
“大哥,我們,回去,怎麽回去?”
十三阿哥覺得憋屈,覺得無顔苟活。
他自诩文武全才,可如今,兩度被俘,大清水師在他的掌控下,兩次全軍覆沒啊!
“十三弟,勝敗乃兵家常事。豈能就此一蹶不振?”
“愛新覺羅家的子孫,是不會被打敗的。振作起來,此仇,來日再報!”
“跟哥哥回京!”
大阿哥心裏同樣憋着一股子邪火,但這股邪火能怪誰?他們匆匆南下,卻剛好給西洋人的船隊正面遭遇,對方擺好了陣勢,而他們呢,就跟沒頭蒼蠅一樣,直接撞了上去。
“大哥,皇阿瑪會原諒我們嗎?”
十三阿哥面色晦暗,他其實明白,就算是康熙原諒他們,他們在康熙心中的位子,也會一落千丈。
“會的!”
大阿哥苦澀一笑,“十三弟,别想太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十三阿哥歎息一聲,就此沉默了下來。
水師官兵留在天津衛,大阿哥和十三阿哥隻帶着親衛,快馬加鞭,回轉京城。
……
“沉了?!”
禦書房内,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大阿哥和十三阿哥,身子都在顫抖。大清水師,竟然又一次全軍覆沒。
以他名字命名的玄烨号,居然被大清自己的炮台,轟沉在大清自己的港口裏。
恥辱!
窮江海之水,也無法洗刷的恥辱。
“皇阿瑪,是兒臣無能,您處置我們吧!”
大阿哥沉聲開口,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十三阿哥也跟着磕頭,卻是沒有說一句話。從天津衛回來,他就一直沉默着,小小年紀,卻仿佛忽然經曆了無盡的人世滄桑,變得黯淡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