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前來九阿哥府的客人們全都散去,府裏安靜下來,平平、安安這才湊到九阿哥的身邊,恹恹地開口。
這一路的舟車勞頓,兩個小家夥都是又累又困的。
“額娘有事情去忙,要過些天才能回來!”
九阿哥心裏一陣憋屈,他根本無法确定嘉淑什麽時候回來,他甚至無法肯定嘉淑一定會回來。
“阿瑪,額娘忙什麽去了啊?”
“嗯,就是很重要的事情!要保密的那種!”
九阿哥微微笑,“阿瑪給你們講故事吧,睡前故事!”
“好吧……”
知道短時間内是看不到嘉淑後,平平、安安很聰明地選擇安靜。
沒片刻時間,九阿哥的故事沒講完,兩個小家夥就睡了過去。
“主子,讓奴婢來吧!”
曾經嘉淑給平平、安安找的奶娘,依舊留在府上,如今,自然就成了照顧兩個小家夥的不二人選。
“拜托了!”
九阿哥點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他可是還有差事要辦的,不能整晚上陪在旁邊。好在嘉淑一直培養兩個小家夥的獨立意識,不會想别人家的小朋友一樣,吵着喊着要他們陪着。
即便是半夜醒來,隻要旁邊有人照顧,他們也不會哭鬧去找嘉淑或者九阿哥。
……
一夜安靜,兩個小家夥沒有鬧騰,甚至都沒有醒來。從離開呂宋島,他們就沒睡個囫囵覺,到這會兒,總算是好好地補了補瞌睡。
九阿哥早朝回來,平平、安安也才睡醒。
心有愧疚的九阿哥,決定當個慈父,要陪平平、安安一起吃早飯。結果,被平平、安安一陣嫌棄。
面對各種廢話唠叨的九阿哥,平平小朋友忍無可忍,放下湯匙。
“阿瑪,額娘說,食不言,寝不語!”
“就是,阿瑪,你怎麽這麽多話?跟外公似的,外祖母說,人老了才會愛唠叨。阿瑪,你一點兒都不老,爲什麽要唠叨呢?”
安安簡直就是給九阿哥暴擊傷害。
九阿哥這個委屈啊,他這都是爲了誰啊?
果然,好心沒好報。
九阿哥心裏很受傷,但能說啥。嘉淑把孩子教這麽好,該懂的都懂,他還有啥不滿足的?
“阿瑪無聊啊,要不,你們吃完飯,陪阿瑪玩一會兒?”
九阿哥微微笑,違心地開口。
平平拿起湯匙,點點頭,頗有氣度地開口:“好!”
“阿瑪,你沒事情忙嗎?要不,你還是去忙吧,你去幫額娘忙一下,這樣,額娘就能早點回來啦!”
安安望着九阿哥,很誠懇地開口。
九阿哥苦澀一笑,道:“安安啊,不是阿瑪不幫忙,而是這事情,阿瑪幫不上。這是隻有你們額娘才能做好的事情啊!”
“阿瑪比不上額娘嗎?”
“呃,這個,這件事情上,阿瑪比不過你們額娘!”
九阿哥更委屈了,這閨女還真是當額娘的小棉襖,對他這個阿瑪,是各種的暴擊傷害啊!
“安安,額娘說,說話要給人留面子,就算阿瑪真的不如額娘,你也不能這麽直接說出來!”
少話的平平難得地開口說了一堆話,雖然是教訓安安的。可是,九阿哥當甯願這小子不開口,這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呢!
……
最後,九阿哥不得不敗退。
這兩個小東西完全就是來玩他的,不把他打擊個遍體鱗傷是不罷休的。
他幹脆将盛惟恭留在這裏,反正在呂宋島上時,盛惟恭就沒少陪他們玩耍。
返回書房的九阿哥,依舊在忙活京城管理稽查司的事情。
八阿哥和八福晉的逼宮篡位,對康熙的震動不是一般的大。爲了防止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他是鐵了心要把京城管理稽查司給打造成如同錦衣衛一般的機構啦。
當然,京城管理稽查司還是不能成爲錦衣衛,至少在權限上,會有極大的限制。
九阿哥接到的旨意就是完善京城管理稽查司,直接向皇帝負責。
這無疑是一個苦差事,出力不讨好的那種。
臨近中午,十阿哥和五阿哥聯袂而來。
兩人都是眉頭緊皺,見九阿哥依舊在寫寫畫畫,就一起發出歎氣。
“五哥,十弟,你們有事兒就說,這老是唉聲歎氣,啥意思啊?”
九阿哥望了五阿哥和十阿哥一眼,對他們的欲說還羞很是無語,這可不像他們。
“九弟,出事兒了!”
“是啊,九哥,出大事兒了!”
五阿哥和十阿哥就跟演雙簧一樣,你一句,我再來一句,但還是沒切入正題。
“天塌了嗎?”
九阿哥白了兩人一眼,“如果天沒塌,就趕緊的說,出什麽事情了,沒見我忙着呢嗎?”
要完善京城管理稽查司,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既要讓他們擁有監察謀逆之功效,又不能讓他們成爲錦衣衛一樣的間諜組織,這可是讓九阿哥相當爲難的。
“洋毛子打過來了!”
五阿哥想了想,決定還是把事情說仔細點兒。
就在半個時辰前,五阿哥和十阿哥在禦書房聽康熙的訓斥,兩廣總督和廣州知府送了八百裏加急的文書入京,洋毛子大軍壓境,幾十艘戰船炮轟了廣州港。
大清的廣州水師,猝不及防下,多數的戰船被摧毀。而朝廷在廣州港新建的岸防炮台,剛完成大半的工程,就被轟了個稀巴爛。
“怎麽可能?麻六甲還在……”
九阿哥剛想說麻六甲還在他們的手上,頓時響起,因爲京中的混亂,嘉淑可是帶着大軍進京了的。
算算時間,這西洋人分明就是打了一個時間差。
“皇阿瑪有什麽決定?”
九阿哥當即開口。
“大阿哥和十三弟已經出發往天津衛去了!”
“皇阿瑪的意思是,開戰!”
五阿哥望向九阿哥,道:“九弟,兄弟阋于牆,而外禦其辱。如今,論水師的戰力,你呂宋島的水師,最強。此次,必須想辦法讓九弟妹出手!”
十阿哥也跟着開口,道:“九哥,這次,九嫂必須出手啊!”
“五哥,十弟,你們說的,我明白。可現在的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董鄂氏在哪裏?茫茫大海,要找人,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