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之人,深皺眉頭,劍眉炯目,睫毛微卷,英挺鼻梁,薄唇緊閉,俊美的五官勾勒出這麽一個面容完美,内心狂邪的霸君!他就是南召國的王,他就是這四洲唯一的君主——燕君北!
“來人~”嘶啞的聲音從床榻上傳來,于茂倉不敢耽誤,急急上前握拳跪倒在地輕聲說:“王上,你醒了,你覺得可有不适,我這就傳太醫來爲您診治?”。
“朕,這是昏睡了多長時間?”雖嗓音嘶啞,但是能聽出來此人字裏行間的威武和王道,不錯,這就是燕君北!
“王上,已經昏迷整整兩日了。”于茂倉道。
“嗯~在此期間可曾看到面善之人或無解之事?”燕君北道。
“回王上,并無異樣!”于茂倉道。
“朕此番遇害之事不得向外聲張,你私下打探此事,查出是何人所爲,查出真兇後告知朕!向外就說朕是被獵戶設陷阱誤傷,此人已正法!餘下的就不用朕親口交代了,你知道該怎麽行事。”燕君北疲憊懶散地說。
“臣知道怎麽做了。”于茂倉道。燕君北揮手示意退下,于茂倉拱手施禮準備離開。
忽地燕君北睜開厲目輕聲道:“朕的箭傷是何人所治?”雖語氣輕柔但壓迫感十足。
正準備轉身離去的于茂倉,右眼皮跳了一下,雙手抱住的拳緊了緊,瞬時手心裏出了涼汗一層,腰身壓的更低了。
“王上,當時事情緊急,微臣鬥膽請來海川醫女爲王上診治,還請王上恕罪!”于茂倉重重地跪地低頭道。
“朕不喜歡知道的太多的人!”燕君北道。
于茂倉跪地不起,不語。
“于侍郎還有何事?”燕君北道。
于茂倉現下不敢說話甚至連喘氣都覺得是件很奢侈的事。
“怎麽了?朕的話你沒有聽明白嗎?”燕君北厲聲道。
于茂倉急了,但是又不敢得罪正主,隻得壓抑着内心的焦急聲音顫抖的說,“王上,海川醫女不能殺!”
燕君北正視于茂倉,心裏想,這小子今天是怎麽了?這個于茂倉,自打出生都一直跟随自己左右,兒時是自己的陪讀,少年時自己的陪練,戰場上更是的一同英勇殺敵的鐵壁左右!神勇也是有目共睹的,絕對的功不可沒!此人雖年長自己幾歲,但從未因陪同自己出生入死而驕躁過,也從未對自己的命令抗拒過,今天的種種明顯就與平時的表現格格不入,想必是有什麽隐情。
“說~~!”燕君北道。
“王上,海川醫女救了您的命,您不能殺她!”于茂倉等待燕君北的回話,但等了許久不見接應隻得自己說下去,“而且屬下也答應了醫女,等醫治好了王上将她送走,屬下不能食言一女子,何況此女子便是那戰亂時期,醫救難民于水火的神醫天女!如果臣現在将其殺死,恐會擾亂天下蒼生,擾亂民心!還請王上,慎重!”。
半響,慢條不紊的聲音從于茂倉的頭頂傳出,聽不出半點情緒。“那朕到是要見識一下這位神醫女子了,能夠救得了蒼生的女子是怎麽拯救自己的!讓她前來見朕!”,這話說的不溫不火,着實讓人揣測不了說出此話人的心理。
正在這時,皮簾猛的被掀開,從外面閃進來一個人,人未到聲音先到了,“哎呀呀~~看來這病的不重啊,我還正尋思着,如果我這會兒來晚了會不會耽誤了見你最後一面,來來來……容我歐陽行雲看看,我們英武的王上現下可安好!”說話的人,正是被譽爲笑面菩薩的神醫歐陽行雲。此人雖是名醫,可并不單單隻懂些藥理上的知識,更是學富五車滿肚子的經綸!雖不會掐也不會算,但是能洞察每個人的心理,再加上相貌出衆,更給人一種賞心悅目很容易讓親近的感覺,此人算是人中的精怪,也應了他的名諱。
“拿下!”燕君北道。
“耶~王上這是作甚,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我好心前來看您,您怎能這般對我?茂蒼兄~~就不用勞煩你了!”歐陽行雲嬉笑道。
随後,秦雲進入帳内,見燕君北已醒很是激動,眼圈紅了,跪倒在地,“王上,請王上賜罪!”連話都說的不利落了。
“好了,好了,你們真是讨厭,你們的王上不是好好的在你們面前嗎?搞得跟哭喪一樣,你瞧瞧你們的樣子,就算再大的病,我歐陽行雲也能給他醫治好,快起來吧,秦雲妹妹,你這哭的我的心兒都碎了,你們都先出去吧,容我先看看王上的傷勢再說!”歐陽行雲柔聲的嗲斥道。
秦雲還想說什麽,被燕君北舉手示意打斷,隻有低頭和于茂倉出去了。
“我看來傷勢?”送兩人剛出了帳篷,立馬歐陽行雲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收緊笑容,嚴肅的來到床榻前爲燕君北檢查傷口,“你這傷口處理的很是奇妙,居然用到了針線,你怎會如此大意,如若處理不得當怕是有生命危險!還好現下并無大礙,事後調養即可。”
“歐陽,今日的傷恰似昨日我射中她的位置并未有偏差,你說這是巧合嗎?燕君北道。
“王上,恕行雲直言,昨日之傷已成過去,你又何必再糾結于現狀?王上身軀乃龍軀受各路神仙庇佑,如若這傷放在其他人身上怕是在就猝了,還請王上保重龍體!”歐陽行雲道。
“難道歐陽也信神仙鬼狐了嗎?!下去吧!”燕君北阖上雙眸,歐陽行雲随即告退。
哎~~呀!今天是穿過來的第三天了,覺得這幾天過得暈暈沉沉的一片茫然,昨晚手術後因爲兩天未進一口茶飯,再加上頭破血流體力不支,搞得我因爲勞累過度昏倒了,今早算是睡了一個囫囵覺,夢到的東西很淩亂,一會古代一會現代的穿插着做夢,這就叫夜有所夢吧!淪落到現在覺得萬分的不适應,從衣食到住行沒有一件事是讓自己順氣的,這吃的食物吧還算合口,全都是無公害純天然的,就連吃的肉都比上輩子吃的香!下剩的衣、住、行就不得不說了,這衣服裏三層外三層,雖是紗制品,不出汗還好,出過汗以後就全粘身上了,如廁就更不方便了,一件一件的都是累贅!我這還算好,來三天洗了兩個澡,也算是中産階級了。這古代人的出行就更麻煩了,沒有電視劇裏看到的鋪着水泥路,倒是官道被馬車或者行人踩踏的實在些相比較好走,現在是晴天,如果趕上雨雪天氣,水和着泥,泥沾着土的還指不定能不能從泥巴裏拔出來腳也說不定!即便是剛來的時候進了城,也隻是鋪了一層青石路,反正就一個字!想逃跑也要趕上晴天!
這裏的夜晚月亮特别亮,夜特别黑,我覺得可能隻有兩個地方會異常的明亮,一個是官宦之家,一個便是風花之所了!想想竟覺得自己可笑,如果這是在上輩子,估計現在正忙碌在手術室中或者是在做學術報告吧,哪有時間去考慮這些與工作無關的事情,一輩子都在學習和工作中遊走,真正留給自己的時間好像沒有,難怪三十大幾的人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我在他們的眼中就是滅絕師太中的師太!我也不是不懂得生活情趣的一個人,閑暇的時候也考慮過交個朋友,喝個茶之類的消遣,可能本人的情窦還沒有打骨朵吧,或是真的沒有遇到那麽一個讓自己放下所有不顧一切的愛情或是人,有時也爲自己憤憤然過,覺得談情說愛也要找一個志同道合并且能互相理解的人,畢竟我混到博士後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至少這個人也要對我的學業認可才對……。想的有點多,突然就覺得老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來過。想想現在這個皮囊的年紀,想想這個時候自己所擁有的遠遠超出以前得到了,這是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缺少的正是消耗了很久的時光!感歎人生多蹉跎,作物弄人啊!
我坐在床邊正在爲以後的生活做打算,冷不丁的有人掀開帳門走了進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海清,我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讓他坐下來,他的表情到是略顯緊張,我看着他淺淺地溫和地朝他微笑,剛想開口和他唏噓幾句,沒想到這小子先開了口。
“也許你覺得我瘋了,但是這件事我一定要問個究竟!”海清雙臂垂下,緊張的雙手緊攥着青袍,秀氣的五官在現在顯得格外的淡薄。
我有些寵溺的笑着說,“你如果不所出個所以然,再這般情緒我可真以爲你瘋了!快說什麽事?!”作爲穿越過來後的第一個親人,我勢必對他比旁人應該更好些。也許他就是我以後唯一的依靠。
“這個是你落下的!”說着,他從外衫袖口内的裏衣口袋裏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鈴铛伸手遞給我,我單手接了過來,細細的對着陽光看,是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鈴铛,雖比不了一個拇指指甲大小,但是做工精湛!輕輕搖動聲音響而脆,外層水晶是镂空雕刻,刻有兩條嘴尾相連的小魚,内層是一個碧綠的水晶圓形小龍,對着陽光看格外的耀目,隐隐的覺得這小龍泛着紫光,可能是對着太陽看的時間久了點,眼睛看花了吧。
“我問你,‘玲珑’從來的是你随身攜帶,你這次怎麽會如此大意将其忘在家裏,你還記得當年出谷的時候母親是怎麽交代的嗎?還有就是你前個兒去哪裏了,怎麽會受了傷?帶回了這麽一群人不是說,你竟然鬥膽攬下了這麽個要命的人來醫治,你給這南召王治病不說,你怎敢在他身上動刀動槍?!今個兒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不然的話我們盡早回谷免得招來殺身之禍!”海清憤憤的說,看來這次真的是被我給惹毛了。
“人非聖賢,不就是忘了這麽個小玩意至于嗎?我出去是去采藥,可能被樹上的馬蜂窩砸到了吧,弄的我這兩天有些失憶,竟把母親告訴我的事情給忘了,不過還好,我有你這麽一個弟弟能時時提點姐姐,不至于犯太大的錯誤,嘿嘿~~至于這個什麽君,什麽王的,之前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有怎麽大的來頭,不然他就是死八百回我也不會救的,不過~我可愛滴弟弟,救死扶傷乃我醫家宿命,救誰不是救呢?!嘿嘿,下次我注意,一定問清楚再救!噢,不!你問你能不能救我再救,你看可以嗎?唉~~你看我現在落的如此狼狽你就原諒我吧!”我低聲下氣裝出一副無賴的表情緩緩說道。
“哈哈哈哈~~好一個被馬蜂窩砸到!幹的漂亮!你以爲古人都是愚蠢之極嗎?你真是那個膽小怕事,無半點正主張遇事躲閃的海川嗎?你倒是及像我認識的一位朋友,而且你的秦氏縫合法也用的及其熟練,這對于一位對外科手術不熟悉的人來說是難上加難的,你不要狡辯你的醫術會是一夜之間突發奇想學來的!快說,你到底是誰!!”海清道。
看着他激動和喜悅的神奇,我竟然愣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啊?不對,什麽古人?什麽秦氏縫~~合?!!我的天啊~~!真的不敢相信,我瞪大雙眼,噌~~!一下站了起來,抓住他的肩膀使勁的前後搖晃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半響我才蹦出來一句話,搞得他笑的更狂了。
“你也是過來人!!”這句話想想确實有點二愣子的情節,确實有點不着調,于是我又問了一句,“你認識我?我是蔣心若!”
“嗯嗯,豈止是認識,我是你的學生吳多邈啊!”海清道。
“邈二原來是你小子啊,怪不得當我的副手我覺得那麽的順手呢,感情你也穿越過來了,不對啊,你比我早死了一年,你怎麽了解的東西比我要全面的多啊,快快将事情的經過說來給我聽聽!”
吳多邈,是我前世活着的時候帶過的研究生徒弟,‘邈二’這是我給吳多邈起的外号,第一這孩子單純的有點二,其二讓他繼續這種二啦吧唧的脾氣,好讓我在日後的工作中有所消遣!這小子平時上課的時候吊兒郎當,可是隻要上了手術台子就正經八百起來,标準的南方人的長相和體态,工作起來熱情謹慎,幹我們這行必須有的精神!我大不了他幾歲,當時因爲我的心髒外科手術在國内外的影響所以破格錄用我爲史上最年輕的教授,再加上我創造了一套屬于自己的縫合手法所以慕名前來拜師的很多,在醫院裏,院長專門爲我組建了一個精英團隊,要求我自行選擇醫生進入部門,就這樣的我唯獨就看中了這麽一個小子,我帶了他将近一年,私下也和他交談過,準備讓他加入我的隊伍正是收編他,沒想到~~吳多邈這小子福薄命淺,在一次慶功宴上因爲喝多了,酒精中毒上西天見佛祖去了!那時的我也是整天的悶悶不樂,實實在在的爲之惋惜!
吳多邈穿越到這裏的時候他這具身體的主人當時才五歲,他在這個被架空的空間裏虛虛晃晃的度過了十七年,他随母親和大自己一歲的姐姐常住逍遙谷中,直至四年前母親去世才出谷!在此期間他在谷中和母親學習藥理和醫術,見識了許多聞所未聞的靈獸,逍遙谷不與外界接觸谷内藥材雲雲,奇珍異獸更是多的讓人咋舌!也确實被這麽美好的場面震撼和吸引了!其母靈沁子更是非凡脫俗,能駕馭各種飛禽走獸,能讀取獸語心智,這種功力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熟悉掌握的,吳多邈憑借着對這種‘異能’的好奇,愣是沒有把這些個厲害的本事學會!隻能略懂皮毛,而且屬于半瓶子醋類型,運用的好壞隻能靠自己的心情!
而他的姐姐海川就更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任由他們的母親含辛茹苦的傳授她本事,這丫頭好像沒有開竅一樣,還不如吳多邈!這點讓吳多邈感到莫名的得意,人家親生的還不如自己這後來的有進步。海川向來是與世無争,隻把自己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了,有的時候吳多邈都在想,這丫頭是不是得了什麽見不得光的病或者是孤獨症,也不怎麽和他們說話,一開始覺得她這是清高自傲,後來慢慢熟悉了才了解了她的脾氣,時間久了隻要聽到‘玲珑’聲,就知道他這位‘仙骨’姐姐出門了!母親常常交代他,長大一定要保護姐姐,但是從來沒有交代過原因,就像從來沒有提及過他們的父親一樣!這在吳多邈心中一直是個謎!
“四年前的一個雨夜,伴随着母親病重的低吟聲,我們被喚道床前,那天的情形我記得很清楚,她拉着我們倆個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我發誓一定要護你左右,保你周全!我同意了,然後她說了一句話就斷氣了,她說,海川是本是一味藥!”說到這時吳多邈眼睛紅了。
“你就别傷心難過了,人死了就是解脫!說真的,我覺得她老人家是被你們姐弟倆個給氣死的!而且你說的一些東西也太玄乎了,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嘛,不錯,我承認這個時代肯定會有一些我們沒有見過的,已經滅絕的物種,但是也不至于你這麽大驚小怪的吧?還有就是同樣是穿越,爲什麽一年隻差就差距這麽大呢?這真是天上一年地上十年啊~~爲啥要給我們帶到這門一個被架空的時空,也給我整個清穿啊,漢穿之類的,或者讓我轉世成公主之類的也行啊,爲什麽還要穿越千年再拐過頭幹我們的老本行啊?至少也給我開個外挂,我好了解一下劇情啊~~”,我一直就這麽喋喋不休的宣洩着心中的疑惑。最終一句話讓吳多邈這小子給總結了:“嗯~~是個問題,有待于用科學手罰給予進一步考究!”
是啊,這本來就是一個千古遺留下來得未解之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既然來了總比死了強吧,畢竟人生苦短!讓我此生再重新享受一次人生吧!
我和吳多邈達成共識,從此隻有海川和海清二人,以後我們就以姐弟相稱,抛開前世的一切繁瑣舊夢,忘掉前世的過往,翻開我們嶄新的篇章!
送走了海清,我一個人覺得無聊走出了帳外,算算離手術結束也将近一天了,出于責任心我覺得應該去看一下我的第一位患者,如果是在以前這種局部麻醉應該早就醒了,怎麽也沒有人來通報一聲,不知道麻沸散的用量是不是适量,畢竟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做實驗覺得有點于心不忍,于是我詢問了一下我帳前守衛士兵,讓他将我引進他們王上的賬内。
掀開帳門,我蹑手蹑腳的來到屏障後面的床榻前,先用手試了一下呼吸,然後又爲他把了一下脈搏看看心跳,順勢把他的手放在身體的兩側,摸了下額頭大緻感受一下他的體溫是否正常,然後輕輕的把蓋在他身上的絲被掀開一角檢查他的傷口,傷口處理的還算利索沒有感染,見沒有異常這才真真的安下心來!我幫他把被子蓋好,就事理了理他額頭上的亂發,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救的這個男人竟是這般的‘美貌’!如墨長發安置在枕邊,如雕刻一般完美的俊榮,劍眉如蹙,睫毛似黑羽,俊挺的鼻梁,薄唇緊閉,典型的美男子啊!我微微起身淺淺一笑,自言自語的說,“如果把你比作一道食物,想必也是美味!”。轉身離去,不小心長裙勾到了床榻前木凳一角,叮鈴~~‘玲珑’清脆的發出了聲音,我趕緊用手捂住腰間,緩緩地向外走去。
“你就這麽走了?不需要向朕交代什麽嗎?”低沉沙啞的聲音從燕君北口中說出顯得格外的冷漠。傷口蝕骨的疼痛怎麽能沉睡,燕君北隻是閉目養神,隻見有人進了帳中便假寐起來,曾幾次偷偷的看了眼前的女人幾眼,隻覺得眼前的人兒和她手中的溫度一樣,自有一股清靈之氣由内而外溢出。她指尖微涼,曾幾時幾縷青絲垂下,她輕輕地撫到耳後勾勒出面部美好的線條,細眉如柳,美目晶瑩秀澈,秀美高挺的俊鼻,如點绛般的朱唇吐氣如蘭。燕君北當時有種将她擁入懷中一親芳澤的沖動,想到現在的處境竟然有些怒了,氣自己怎會如此的把持不住,難道自己真的也開始昏庸迂腐起來了嗎?竟然也被美貌所打動?見這女人轉身要走脫口而出剛才的那句話,可見字裏行間夾雜着多少尖刻。
聽到背後嚴厲的說話聲,我當時就愣在了那裏,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知道怎麽去和這麽一個君王交涉,畢竟剛來不多久對這裏的禮節還不是多熟悉,硬生生的站在那裏不能動了!這幾秒内大腦一片空白,頭頂嗡嗡作響,但是又出于不容置疑的壓力,我機械性的轉身傻傻地看向床上的人,幾秒時間眼睛失明了和腦子聯系不上了……然後突然清醒,床上的男人斜卧的姿勢躺在那裏,一臉怒樣瞪着我,愣是把我的心活活的看慢了半拍!
第一反應我脫口出了一句話,“您醒了?!我給你您叫人去!”不等他答複我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他的視線。
還沒出帳門我就聽見裏面的吼聲,于是我跑的更快了,但是沒跑幾步就被秦雲給拿下了!秦雲也夠狠的,将我反手壓往皮帳内就事将我往地上一推,我狠狠地摔倒在地,出于本能我想站起來,可是我還沒有起來就被秦雲按到,還沒起來就被她再次按到,就這麽來來回回數次,我也惱了,我大聲說道:“你這丫頭想幹什麽,我頭都沒你給按暈了,你還讓不讓人活了?!”。說着我也不再用蠻力反抗了,将就着盤腿坐在地上随他們怎麽整治。不知道怎麽個情況,周圍一片安靜,我忍不住偷看,心裏一驚,海清和香兒跪在地上,于茂倉和秦雲站在我的身旁,床榻旁邊還站着一人也同時注視着我,我環視了一圈,最終把焦點定焦在床榻上那個正在生氣的家夥,沒想到他也恰巧看向我,我就與他就這麽對視着,站在床旁邊的那個人好像注意到我們兩個人帶有殺傷力的眼光了,輕輕地咳了一聲,我這才收回目光。這麽盤腿坐着實在不雅,我緩緩站起身來,沒想到這還沒站穩,那個冷面羅刹開口說話了,“打!”燕君北道。
他話剛落,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秦雲上來抓住我就是一個大耳光,她正準備在下狠手來第二個,沒想到讓那人一把将秦雲的手攔下!那人開口了,“王上這人已經打了,意思一下就夠了,真對一個弱女子下這般狠手傳出去不好聽!而且傷到秦雲妹妹的手,我心裏也不好受啊!”,說着那人向秦雲抛了一個地道的眉眼。
我真的蒙了,真都是什麽人啊,說打就打也不給個提示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這時海清和香兒已經撲到了跟前,我身子虛晃了下,于茂倉急忙上前扶了我一把,不想被我一把甩開!海清摟着我的肩氣惱的說:“我們大老遠跑來給你醫治,且不說讓你們報答,最起碼的尊重應該有吧?你們爲何還要這般刁難?!”。
“小兄弟,在下歐陽行雲,說句話你莫怪,我覺得這事大家可能有所誤會,請大家都消消火氣!王上您還未痊愈勿要動怒,我想海川姑娘也不是故意想冒犯您的,臣聽聞他們姐弟二人自幼與世隔絕,并未出過逍遙谷,定是對我國的風土不慎了解,所以還請王上息怒,莫要怪罪于不知之人!”此番話讓歐陽行雲說的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并且海川姑娘爲了救您不顧自身傷勢,在醫治您後也因體力不支而暈倒,可見醫者仁心,連臣都自歎不如!臣鬥膽提出請求,請王上留下海川姑娘,臣想和海清姑娘探讨醫術并且發揚她的精湛技藝!還請王上應許!”面子裏子都被歐陽行雲給賺到了。
說的倒是雲淡風輕,可在我細細的品味下來,不就是想說,我們幾個就是土包子進城什麽都不懂,而且先留下我們讓我教他們醫術,等教會了他們,還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一個結果,不過這樣也好先穩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