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我的家

船被拖進冰層上後,高城先跳了下去,也沒看清他從哪摸來一把冰錐,動作極其熟練地往冰層紮,幾下之後冰塊崩裂,船一下就沉進了水中。他向我伸手過來,我沒遲疑把手交給他,躍進了船中。看他左右交替着拿冰錐鑿冰層,還得用船槳劃船,忍不住開口:“需要我幫忙嗎?”他倒也沒客氣,把船槳丢給我,“左兩下,右三下。”

按照他的指令我劃動起來,船漸漸離岸,我們也進入了迷蒙黑暗裏。沒過一會就離開了冰層區域,高城接過我手中的船槳。我的注意力被周遭越來越濃的霧氣給吸引,雪好像是停了,但在這黑茫的夜間,皚皚白霧将我們這艘船籠罩,好似穿梭在迷夜幽雲間。

以爲會要很長一段路,但不過十來分鍾船就停了。高城系好船就來拉我上岸,控制不住心跳劇烈,忐忑不安之極,到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沒那麽大的勇氣來面對曾經的過去,不由将他的手拽得極緊。眼睛睜得很大,想盡可能地看清周遭環境,但此處霧濃的可視距離就隻在一米範圍内,忍不住輕聲開口:“不打手電筒嗎?”

在出來時,有看他把手電筒裝兜裏。

但聽他回道:“不用,這裏我閉着眼都能走。”

怔愣住,他閉着眼都能走?對這裏他熟悉到如此?正在思疑間,腳下被拉停了一頓,耳旁是他清撩的嗓音:“到了。”我一頭霧水,不明白這是到了哪裏,眼前迷迷蒙蒙好似有着什麽。隻見高城邁前兩步伸手,一種沉悶的聲音徐徐緩緩傳來,我看不清也能聽出這是石頭與地面打磨聲,他推的是......扇石門?

在看他身影入内時,腳步不禁自覺跟随,走進渾暗空間與他微撞之後才知他在等我。将我往身旁攬了攬,就覺他的長臂橫過我耳旁,身後立即才來石磨轟隆聲,涼意隔絕,應是将石門給關上了。這才拉了我向内而走,走出幾十米遠時,他似想到什麽低問:“看不見?”

放眼一片漆黑,這不是問的廢話嘛。“啪”的一聲輕響,手電光就出來了,他道:“忘了你暗處不能視物了。”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一般人好像在黑暗裏都看不見吧。

即使有了手電筒照射,但光線綿延到十幾米遠處就被黑暗吞沒了,隻能憑感覺這地方很大。尤其是上方,有種空曠的感覺,而四周也沒壓迫之感,倒是能夠可視的地面,我看到了比較考究齊整的石闆,帶着年代的痕迹,偶爾可見有一些紋路。

這是我生長過的地方嗎?我好像完全陌生的,一點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大約走了五六分鍾就又停了下來,這次我看清了,一扇灰沉的石門在兩層台階之上。石門向旁延伸開是灰暗的石牆,斑駁殘缺,很像那種遺址似的古城。

高城再次把石門打開,這回視線倒不再受黑暗所擾,因爲石門之後竟有幽幽黃光,走入内即看到在四周各有一簇火焰亮在牆上,不說把室内照得亮如白晝,至少是能看得清了。但看清後我心頭升出陣陣驚愕,這個地方好像古代的建築,但就是不知是否因爲年代的久遠,整個變得殘敗了,就連那豎在四個角落的廊柱,也有一根缺了半邊,而地面的石磚也是破損的,而且積了很厚的塵土。

終于我問了自踏門而入時就想問的問題:“這是什麽地方?”

高城輕抿了抿唇角,答案讓我震驚:“我的家。”

“你家?”我不敢置信地失聲重複,再度環看四下,不管剛才以什麽心态來看待這個殘破的地方,此時突然感覺到了心酸。看他神色,發覺并無異樣,小心地問:“爲什麽你家會變成這樣?”

他突的笑了,“小竹子,你應該問的是,我爲什麽會在這裏?”他松開我手,腳步輕快地繞着我走了一圈,然後道:“這裏像不像一座宮殿?不過,我把它視作一座城。十歲之前,我基本沒有踏出過這座城,直到......他死去。”

高城的目光凝向某處,我循着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左邊一面牆上,火簇之下有一個四方格,而格子中間豎了一塊木牌,從那形狀看,像及了故去者的靈牌。因爲在四方格的下方還有一張長案桌,上面擺放的東西類似于香爐。

隻見高城走上前,兩聲輕響點亮了案桌上的蠟燭,又抽了三支香點着朝着木牌拜了三下就插進了香爐内。我走近他身邊,目光落在那四方格裏的木牌上。

楚元風。

就簡單的三個字刻在上面,工工整整,沒有一點多餘的花俏。而木牌的外圍卻雕刻精緻,紋路清晰,很複古。我側轉頭去看他,還在遲疑就聽他道:“想問什麽就問。”

是他說的,我也不客氣了,“那木牌是你做的嗎?”見他點頭,又問:“這個人就是養你到十歲,對你影響至深的那個吧?”問題出來後,高城又笑了,但笑容諷涼,眼底淡淡的譏诮,他說:“影響至深可以算是,但是養活我?就算了吧。”

心中一咯噔,有些不敢去深問了,眼眸劃轉而過轉移了話題:“這個島不是你我初遇的地方吧?”在陌生感始終沒退離而聽他說這裏是他家後,就猜測這并不是我兒時的受訓地。

“不是。晚些再帶你去,離得有點遠。”

聞言我松了口氣,有些事或許總該面對,但能晚一時也是好的。隻是有些事不是想轉移就能繞開的,尤其是當高城難得想傾吐的時候,他眯起眼輕聲道:“小竹子,給你講個故事吧。”我沒法說不好。他拉我走離案桌,到旁邊的台階上坐下,然後徐徐道來。

在很久以前南方有個諸侯國,活動在黃河流域的中原地區,是玄帝颛顼的後人。後在上古沖突中及商王朝的驅逐下,逐漸南遷。商朝末年,有位首領叫鬻熊,協助周文王姬昌起兵滅商,後周成王封鬻熊曾孫熊繹爲子爵,終于建國。這時期,這位王西征庸國,東攻揚越。春秋前期,更大舉進攻蠻人,滅諸國,但因曆史循環,終遭遇強國。

諸侯國爲楚,而強國則爲秦。王翦率領60萬秦軍南下攻楚都壽春,楚軍潰敗,亡于秦。

這是一段曆史,在我們的書本裏有記載。在秦始皇滅楚之後,又流傳了兩句話: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是楚國南方的一個老人說的,這個老人叫楚南公,他認爲楚國雖被消滅,即使最後隻剩下“三戶”人家,将來亡秦的一定還是楚人。最終這楚南公預言成真,楚國後人項羽率領大軍滅秦,但在那之後就是一場楚漢争霸,最終漢劉邦統一天下,項羽烏江自刎。

自此,楚國滅。

但一個國家的滅亡,不代表百姓也滅,本身劉邦自稱也是楚國人,當不會将所有楚人趕盡殺絕。該納糧的納糧,該交稅的交稅,而就在這中間隐藏着一個皇族,他們密謀着要複國。但漢朝興旺強大,又豈是一朝一夕間能推翻的,所以楚人另謀它道。這條道就是漢武帝時期最盛名的求道長生之術,而其中最得漢武帝信任的道士叫覃方,他就是楚人。

這故事與那覃方沒多大關系,真正的起源處是從這裏開始。皇族隐藏民間一個山内秘密生活成長,一代又一代,原本隻等漢武帝被求仙之術迷昏了頭,就一舉反入宮中。但就在密謀計劃的前一夜,發生了一場變故,空前絕後。

突然之間,天地翻覆,人間變成煉獄。不單單是整個楚人皇族,而是那一整片生生從那塊陸地上被抽離,然後,到了這片江域上。這就是爲什麽一條廣袤的江河之上會像海域一樣出現群島的原因了。聽着很離譜,山崩?地裂?都不可能把一整片地界給挪到江面上來吧。

疑慮在心中,沒有去打斷高城,故事還在繼續。

在楚人皇族被那場變故“遷移”到江上後,别說複國了,就連生存都難,而且原本人數還算多的楚人瞬間隻剩了百人。随着歲月變遷,生老病死,無力更改的自然規則,一代一代的人繁衍到現代,除了用可悲兩字來形容别無它詞。

百人,變成了兩人。

聽到這,我已然明白了。這兩人就是楚元風和高城。終是恍然,難怪之前高城總說以楚之名,原來他是楚人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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