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變故

一個月又零六天,無名樹下擦身而過,再見時隻覺那背影消瘦得讓人心疼。可是我現在要怎麽辦?雙腳僵直到邁不出步子,甚至生出再躲回洗手間的念,可腳跟隻輕微一動,原本手撐在圍欄上的他就緩轉過身來。

視線淡淡掃來,冷絕了的黑眸星光流轉,平平緩緩,鋪天蓋地将我籠罩。

我站在陰暗裏像及了孤獨的小醜,驚慌失措到刷白了臉,以爲時光被風化了,可卻其實隻是短短數秒他就回轉過了身,劃轉的眸光陌生無緒。

怔愣了好一會才想起一個事,在離開蘇城時,成曉幫了我一個忙——易容。

不是簡單化妝那種,而是對臉做一個重新雕塑,等耗時兩小時完成後我去照鏡子,連自己都認不出來。既然決定此行就必須做好各種準備,防範于未然。所以我躲在底艙即使真的被發現了,也至多被當成是偷渡者。剛才是因爲突遇高城,吓得腦子都空白了。

見他沒有理會我的意思,不由壯起膽子向扶梯處邁進,眼看就要一腳邁下時,突聽身後傳來低涼的詢問:“你是負責底艙的船工?”

我身體一僵,考慮要不要假裝聽不見,但對方根本沒給我機會,直接下令:“過來,問你話。”再難抉擇也隻得硬着頭皮轉身,這次他的目光是鎖定我的。深吸了口氣,控制自己腳步不要顫抖,一步一步邁出,直到離他一米遠處頓住,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麽。

換了容貌改了聲音,但不知道船工面對他時該是什麽态度。如果能在接下來應對成功的話,可能我就可按上船工的身份了。

隻見他往後方的圍欄上輕靠,淡淡詢問:“之前怎麽沒見過你?”

我想了下,沉聲答:“我是負責底艙檢漏的。”多日沒開口說一句話,嗓音幹澀到連我聽得都覺陌生,事實上也是陌生的,成曉給了我一種專門改變嗓音的藥,服下後說是可保持十天。相比我真實的聲音,要沉厚很多。

本以爲還要被問什麽專業知識,卻見他目光一轉落于别處後問:“知道爲什麽夜裏的江面如此平靜嗎?”我怔愣了下,“因爲沒風?”他搖頭,“聽過暴風雨前的甯靜嗎?”

“你是說暴風雨要來了?那我們的船......”我一下驚慌起來,早前聽過遊輪渡江遭遇龍卷風,整艘船都翻身,全船人員幾乎無一幸免的新聞,我們這船雖大,但與那遊輪相比還是差了好多,能受得住暴風嗎?

高城清冷而問:“怕了?”我哪敢點頭,僵在那不說話。

“沒什麽可怕的,既然航船就會做好迎接風暴的準備。你隻需負責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他頓了頓,瞥了我一眼,“沒事了,你下去吧。”

我立即應聲而走,腳步不敢太過匆忙,背後的視線如芒在刺。順着扶梯而下,大約下了四五層後才覺他的目光收回,禁不住回頭去看,果見他已經背轉了身,又像之前那樣撐着圍欄眺望漆黑的海面。

蕭索、孤獨,迷離中都覺那靈魂都消瘦了。

回到底艙自己的空間,将剛才的遭遇從頭至尾仔細想了一遍,并沒覺得有任何破綻才安定了心,再去想他的态度,可能單純就是遇上一個船工随意問兩句吧。

第二日行程繼續,天空晴朗,陽光從艙門玻璃照射進來,我心道這種天氣會起風暴嗎?不過江上天氣我着實不懂,可能前一刻萬裏晴空,下一刻就烏雲密布。到了夜裏我硬是多等了一個多小時,到近約三點半時才悄然去上層。比昨夜更爲小心,再三确定不見有人影後再貓腰躲進洗手間,可當我出來時又再度驚愕住了。

高城居然無聲無息地又站在那船頭了,這回他的身邊還多了張椅子。回目過來依然被他發現站在陰影裏的我,他指了指椅子命令:“過來坐會。”

等我坐進椅子後渾身都覺不自在,哪怕他并沒低頭看着我,單單就是與他如此近的距離,鼻間可聞他獨有的氣息,心跳就劇烈。

正兀自糾結着,頭頂突然傳來他聲:“我也當過船工,負責觀測天氣引航的,出的是海。有見過航海羅盤嗎?”我幹澀地答:“沒有。”

他說:“這是一門不易學的學術。雖然現在科技發達了,有了電子陀螺儀,但對于海上的導向與天氣預測,還是這種原始的羅盤來得準确。”

這應該屬于是堪輿的一種吧,他被稱爲堪輿師,不是沒有道理的。但奇怪他怎麽會去當船工,不能總是一句話都不吭,隻好問:“你是什麽時候當船工的?”

他偏頭想了想,“有好多年了,具體哪年忘記了。那會有遇過一次風暴,來勢很猛,若非早一步羅盤預測出來做好了準備,估計整艘貨輪都得翻底。但就是做了充足準備,因爲時間緊迫沒有可避風暴的岸,船也差點毀了。”

聽他雖然三言兩語在描述那次風暴,但可想象得出來一定驚險重重,明知他最後沒事,還是忍不住問:“後來怎樣了?”他答:“死了很多人,餘下的将船修補完繼續航程。因爲船長死了,後面所有行程都由我掌控,安全抵達目的地。”

以他的能力與魄力,我知道這并不是在吹噓,隻是納悶他跟我說這些幹什麽。心頭劃過異樣,蓦然起身,幹巴巴地說:“那個......時間很晚了,我下去休息了,明早還要上工。”

他看了看我,淡了神色道:“去吧。”

我立即小跑了下底艙,比起昨晚,有些不安。隔日,我一天都沒喝口水,也盡量吃得少一些,到得夜間果然不再有尿意。平穩而過一晚,天明依舊是晴天,沒有那什麽暴風雨的前奏。後來想,估計是被高城給忽悠了。

這天不像往常那樣安甯,艙外似乎有噪雜騷亂聲,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好一會才平息下來。但我眼皮亂跳,很覺不安。果然沒一會就聽見人聲再次從底艙門外傳來,門開了,從腳步聲辨認大約有三四人,聽到一道似曾熟悉的聲音:“搜仔細了,不允許船上再有外來者藏匿這種事發生。”

我身體一僵,外來者藏匿?說得是我嗎?被發現了?驚過之後忽覺不對,這話顯然是在說已經發生過的事,可眼下情形極可能會波及到我。雖然這空間很隐蔽,但若是他們地毯式搜索的話......思緒到這神經已經緊張起來,另外腦中還在翻轉這熟悉的聲音是誰?船上除了落景寒和曲心畫外,還有别的我認識的人嗎?

腳步驟然離近,已是有人就在咫尺,我沒心思去想其它,屏住呼吸斂藏氣息,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再過來,不要掀開蓋在我空間上方的硬紙闆。

但似乎老天爺沒聽到我的禱告,近旁一聲輕咦,一個粗嗓在自言自語:“這裏怎麽鋪了張硬紙闆?”心沉到谷底,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沉涼的聲:“可以了,都散了吧。”心漏跳了一拍,是高城!

那個疑似熟悉的聲音在道:“可是城哥......”

但被他打斷:“阿銳,你去審人,這方面你在行,聽聽他是什麽說辭。”

“噢,我這就去。”随而腳步遠去。

高城又下令:“你們都去做事吧,這裏讓船工負責就行了。”

聽着艙内的人一一離去,我仍然大氣都不敢出,因爲這許多腳步中沒有高城離去的。視覺受阻,也看不見他在幹什麽,從他語聲傳遞的距離判斷應該是在艙門口,氣氛沉滞,屏息久了胸肺都感覺到刺疼,終于,他的腳步離去。

我大舒了一口氣,一摸額頭,全是汗。

先不去想怎麽會有人和我一樣也藏匿在船上,更多心緒是落在那個熟悉的聲音上,若非高城那聲喚,可能就算我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出這聲音是誰。

謝銳,這個本該已死的人。

在意識到這個事實時第一反應是驚愕,可轉而就想起那晚偷聽來落景寒與曲心畫的對話,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既然曲心畫并非完全依附秋月白,而是高城很早設下的暗棋,那麽她就不可能真對謝銳動手。謝銳被秋月白所傷差點緻死是真,但之後交給曲心畫作化學研究,一定有所保留,甚至那具冰棺隻是用來迷惑秋月白的眼,實則真正意義是在救治謝銳。

恍然記起一月前還在峽谷中時,瘋子在耳邊唠叨嘀咕了很多,其中就提過高城身邊的人。但那時我身心皆悲,根本什麽都聽不進耳去。

而與謝銳相交甚少,對談就更談不上了,真正聽過他說話還是一年多前虎崖以及孤島上。所以剛才突然聽到他的語聲,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