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交作後,江燕留我一塊用餐,就在星光社附近的一家餐廳。當她開口邀請我當她社内專職插畫師時,并沒有太訝異。不知道是否與某人待久了的緣故,我好似也學會了從對方的神色、肢體中獲取一些訊息,在江燕拉着我的手說那句話時,她就動了此念。
沉吟了下,微笑着回:“燕姐,你知道的,我自己開了一家畫廊,有幾個出版社與我簽的是長期合同,不定期要幫圖書制作插畫,可能這個專職......沒辦法勝任哦。”
江燕也不惱,退而求其次:“那就先敲定了這出戲的後期所有宣傳插畫都由你這邊制作。”
這要求我無可厚非,本身算是同一件單子,因爲舞台劇的場景與内容涵蓋較多,不可能隻做一場,依照江燕說法,假如前期效果強烈,那麽編劇會不斷增加劇情進去,整出戲就會像電視連續劇一樣一集集上演,但它的模式又是模仿系列電影,單集都是相對完整的故事。
所以回畫廊時,我又帶回了一份補簽合同。
邁進畫廊我就驚異地頓步。
小童不在,高城仍坐在老位置上,他的身邊坐了個年輕男人,側着頭正與他低語着什麽。另一邊,一位穿着時髦的女人微仰着頭正在看我挂在牆上的一副抽象派油畫。
這是生意上門了嗎?然後在咨詢高城?我怎麽有種很雷的感覺?
等跨進門時,刷刷三道目光都轉向了我。打開門做生意,禮貌服務是首要,我臉上堆起笑容走向那位女士:“你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對方将我上下打量了下,遲疑地問:“你是......”我淺笑着應:“我是這家畫廊的老闆,看您在這幅油畫前停留了片刻,假如方便的話,讓我爲您簡單介紹下它的故事好嗎?”
噗哧一聲笑從後傳來,帶了笑意地調侃:“曲子,人家老闆娘把你當成文藝女青年了,你這範裝過頭了啊。”女人回眸橫過一眼低斥:“要你管,我就喜歡這畫怎麽了?它讓我聯想到鮮紅的血從靜脈裏流淌的那種快感。”說完又轉向我:“不用介紹了,這幅畫多少錢?我買了。”
微側視角看牆上那副抽象畫,雖然它底色沉澱了紅色,但在外一層都被藍掩蓋,畫的本意是人的愛情本來多層色彩,百變不一,可在絢爛綻放後最終都回歸淡淡的灰色,帶了清愁離意。可這位女士卻聯想到了......靜脈裏流淌的血液,這也太“另類”了吧。
“诶,老闆娘,問你多少錢呢?别發呆,有生意上門了趕緊做啊。”
依舊是坐在高城身側的那個年輕男子在說話,得來女人的喝斷:“落景寒,你給我閉嘴!”年輕男子并不生氣,反而笑開了顔,恣意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