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漆黑中走出,輪廓立顯,站到跟前時剛好擋住了風,隻是他的臉背在路燈光下,看不太清神色。“應驗的感覺如何?”
心中一驚,脫口而問:“你怎麽知道?”
“淺白的心思都寫在你臉上,一點挑戰難度都沒有。以後别問我這麽低級的問題。”
有嗎?自問雖不是什麽心機深沉之人,但也沒他說得那麽白吧。
等打車回到公寓時已将近九點,一走出電梯高城就道:“過來吃東西。”我一愣,這時才留意到他好似換了一件外套。發現我沒跟上,他回轉過身黑眸沉定,“需要我過來請你嗎?”
當我看到桌上已經涼了的兩盤菜時,有些形容不出來是啥心情。受寵若驚?不至于,就是懵懂懂的,遲疑了半響,對那進門後就坐在輪椅裏臉色不善的人問:“是特意做給我吃的嗎?”高城還在瞪着桌上兩盤菜,答非所問:“已經冷了。”
“天氣涼,冷了正常,去鍋裏熱一下就好。”
“那會失去食物的美味,與你的黑暗料理還有什麽區别?”
“......”終于明白他的心态,來顯擺的。
因爲“很不巧”的,他做得這兩樣菜是:糖醋排骨與清蒸鲈魚。拿他的話說,叫有對比性,在他臭着臉的堅持下,我不得不舉筷夾起已經起凍的排骨送進嘴裏。咀嚼之後給與中肯的評價:“除了是冷的外,味道ok。”
高城總算緩了神色滾動輪椅進廚房了,很快人又出來,手上拿了碗筷。我說:“已經有了。”他卻慢條斯理坐到桌前,再慢條斯理地夾了一塊魚肚上的肉,送至嘴邊時淡淡道:“有任何問題都不要在我饑腸辘辘時提。”
在沉寂無聲的餐後,終于提問時刻開始。
隻是高城卻隻給我三個提問機會,因爲他困了。我在心中籌思了下,先問了覺得很關鍵的一個疑惑:“你是怎麽判斷杜向遠有問題的?”
他蓦然而笑,“怎麽?覺得他斯文面相好,心理上偏袒他了?”
我蹙起眉,與杜向遠素不相識,談何偏袒?就是......搜索了腦中的形容詞,最終隻能無奈地承認,确實自己受到表面症像的影響,先入爲主地認爲這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算不算是主觀感性超越客觀理性?
再看高城一臉了然的神色,也知曉自己這番心理活動瞞不過他,隻能勉強點了下頭。得來他鄙夷地冷哼,卻聽他狀似漫不經心地低緩而道:“站在審判者的角度,必須有這個覺悟:眼中看到的人與物全是死的。”
呃......有這麽比喻的嗎?
“透過現象看本質,他們所有的行爲、語言,都不過是外在的表相。首先就拿不在場證明來說,杜向遠以爲有車輛監控證明,就可排除他的嫌疑,殊不知......”
“殊不知什麽?”我下意識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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