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高城又将她排除在兇手之外了。
目光射在我臉上,聽到他以恩賜的語氣說:“可以讓你提一個問題。”
我擡眼,“你怎麽知道我心有疑惑?”
他眸光一斂:“授課時間結束,給你機會不懂把握,繼續疑着吧。而你這很沒質量的問題,我不屑回答。”
“......”我磨了磨牙,“高城,你就不能說句人話嗎?”
“在古代,你這屬于大不逆!尊師重道一點都不懂。”
我索性把臉瞥轉,眼不見爲淨。但他卻仍不罷休:“怎麽?還說不得你了?”
兩聲幹咳從後傳來,一回頭就見局長與徐江倫面色尴尬,我不由赧然,原本反駁的話也縮回去了。高城卻隻飄了眼他們,仍對我道:“允許你再問一個,别再浪費我給你的機會了。”
刷刷兩道視線都射向我,從那熱度就能感受到,心底犯疑的不止是我。
略一遲疑開口而問:“你剛才最後對秦亞麗說得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高城貌似失望地搖頭,“夏竹,你還真是一塊朽木。戒指、秘密,這些淺白的疑點你問出來,至多算你閱曆太淺,但至少能解你一時之惑,可你卻偏偏選了個無意義的問題。假如我說随意糊弄下那女的呢?”
我平靜而笃定地回:“你不可能是在随意糊弄她!”
高城聞言眸光一斂,定視着我問:“爲什麽?”
“答案已定,無論是動機還是你的脾性,都不會說無意義的話。”
默了一瞬,高城冷不丁地問:“你很了解我?”我搖頭,堅決說:“不。”他的眉宇微蹙了下,不過很快舒展:“好了,考核結束。還不算太笨,透過現象看本質,知道抓住問題的關鍵。不過這個答案,我希望是你自己來解。”說完就轉身而走,留下清撩的話:“走吧,該是見一見我們的杜先生了。”
盯着他揚長的背影,很覺氣悶,跟他說話簡直就是浪費口水。等于是,“丢了魚餌下池塘,等魚跑來了他又收走了線”這麽可惡。
以爲高城會使用對秦亞麗同樣的手段去詐問杜向遠,可他在進門後就靠在門上點了支煙在那吐煙圈,一點都沒要開口說話的意思。反觀杜向遠,隻在門開時,微微擡了下眸,随後又沉浸在失落的情緒裏。
三位證人,若說馬濤市儈,秦亞麗貪婪,那麽這個杜向遠是唯一一個真正爲吳炎一家發生慘劇感到悲恸的人吧。并非是刻意的假裝,而是當你站在他面前時,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沉濃的悲傷氣息。隻是,高城說他也撒了謊。
不由去看煙霧缭繞背後的人,不止是我納悶,旁邊陪站的也都一臉莫名。終于高城那根煙算是慢條斯理地抽完,然後,轉身開門......
我們都愣了,他還真走出去了。這就算完了?抽根煙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