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我就意識到這中間出了問題,否則案子早破了。
室内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
張繼那句模棱兩可的話,讓馬濤從椅子裏驚跳了出來,“不可能!我是前一天去的!”
一聲嗤笑從旁傳來,高城轉首而走,“走了,去看看另兩位吧,這個太沒挑戰性了。”局長再看了眼屏幕,也不由失笑。
馬濤或許撒了謊,但不可能是兇手。而且,他已經說真話了。
也不曉得高城葫蘆裏在賣什麽藥,一前一後被徐江倫帶出來的秦亞麗和杜向遠我本以爲已經釋放了,沒想兩人又被分隔開在兩間屋内。在我們邁入秦亞麗屋子時,她下意識擡頭,目光流轉到高城那時頓了下,偏轉開後似又忍不住悄悄瞥過來。
餘光裏留意到高城的臉色黑了幾分,來自異性的注視看來令他不郁。我暗暗幸災樂禍,高城這人,在初見時可能也有過此類贊歎,可等接觸那惡劣的脾性後,就隻剩磨牙了。
可以說,他充分演繹了“表裏不一”這四個字的精髓。
眼下誠如他所言,一場好戲上演。
“你好,秦小姐是吧,我是吳先生的律師高城。這裏有份他的遺囑是關于你的。”
秦亞麗原本有些俏紅的臉一下變得刷白,她的目光落向......高城手上剛剛在門外問局長随意要的一個文件袋。高城好似沒看到她臉色變化般,徑自拉過椅子坐下,佯作去解文件袋的扣繩,解到一半時停下,平靜坦坦:“在宣讀遺囑前,還請秦小姐回答我一個問題。”
秦亞麗把怔然的目光從文件袋上擡起,眼中浮了疑惑。
高城面無表情:“秦小姐的戒指遺失多久了?”
我微微一怔,條件反射去看秦亞麗交握在身前的手,隻見她的兩手交疊在一起,可面色卻很不自然:“我不懂你意思,并沒有戴戒指的習慣。”
高城勾唇淺笑了下,“沒别的意思,隻是覺得這麽美麗的手該有飾物襯托。”秦亞麗暗舒了口氣,随而嘴角微彎,但高城下一句卻是:“吳先生的遺囑裏提到有筆款項......”他有意頓了頓,文件袋解開從裏抽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滿布了字。
由于我站在他身側,所以一低頭就看清了上面内容。哪裏是什麽遺囑,就是吳炎這個案子的文字記錄。可秦亞麗坐在另一頭,在她慌亂地飄了眼紙後,臉色頓變成慘白。
我明白她看到了什麽,在這張紙的案頭,吳炎兩字是用着重黑墨打印的,即使她隔了些距離看不清紙上的内容,但那名字一定能分辨出來。高城突然笃定而問:“戒指賣了有一個多月了吧?”
秦亞麗驚惶地瞪着他,而讓她更吃驚地還在後面。
高城以徐緩的語調,不緊不慢地道:“撿來的終歸不是自己的,戴在手上也會硌疼。當你以五萬高價賣還給吳炎時,可有想過,他會将這些都寫進遺囑?”
“不,我不是賣給他的,是交換秘密!他......”秦亞麗在脫口而出時意識到什麽,頓然止聲。隻是爲時已晚,不該說的已經說了。高城沒了繼續演戲的興緻,将手中的文件袋一推了起身,“你該慶幸,現在還能坐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