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必須承認,如果沒高城的關系,我可能還被那刑警張繼轟炸審問,或許已經心力交瘁到崩潰。可讓我落到那境地的罪魁禍首,不巧也正是他。
思慮過後盡量以平和的口吻對他道:“我隻是個普通的插畫師,原本答應你母親對你多照應,可你的腿看樣子應該也沒多大問題了,能不能......”我微滞了下,“咱就井水不犯河水,你繼續查你的案,而我畫我的插畫?”
明明理直氣壯的話,在他黑瞳注視下說得全沒底氣,足足盯了我四五秒,眼神迫人,等他平靜地斂回時,嘴角疑似露出淺譏的弧度:“夏竹,你想過河拆橋。”
肯定的語句,笃定的神态,讓我渾不是滋味。
頓了半刻,他似笑非笑地丢過來一句:“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等小童回來時,畫廊氣氛低迷。我與高城像各自占據城池陣地般,分坐在畫廊的兩個對角,相隔距離大約......八米,是畫廊的最長線距離。
小童探頭看了看坐在最裏面的高城,又再看了看我,有些懵懂,最終小聲問我:“夏姐,你和高先生沒事吧?”我輕聲答:“沒事。”
小童:“那我把白咖啡給他送過去?對了夏姐,我給你帶了街頭那家店的柚子蜂蜜茶。”
在我點頭後,她将蜂蜜茶放下,就大步向内而走。餘光中,高城放下了手中的畫冊,擡眼算數溫和地看向小童,在接過咖啡時嘴唇微啓。小童再轉身時,眼角、眉梢都帶了喜意。走到我身邊時,興匆匆地問我:“夏姐,高先生要來我們畫廊工作嗎?他剛才說從今天起拜托我每天都幫帶一杯那家餐廳的白咖啡。”
看着小童那期待的目光,欲哭無淚形容的就是我現在心情,最終艱難地點了頭。
下午的時光很難熬,除去我,好似其餘兩人都能各得其樂。高城繼續如菩薩般坐那,偶爾端起咖啡抿上一口,小童則把畫架又支起,認真地繼續完成她那副素描。從我位置看,已經初見雛形,大緻形态都已出來,不得不說,小童将高城的神韻抓得很準。
隻是,她抓得是他現在的假面,可惡、刁鑽、乖戾的另一面,根本看不出來。
就在小童回來前,他輕描淡寫而又極其卑劣地對我道:“過河拆橋可以,但不保證這刻我走出了這扇門,下刻警察就找上門來。哦,對了,目前我是那個案件的特級顧問,隻要我随便分析兩句你成爲嫌疑人的可能性,應該至少能關個十天半月吧。”說完他還環視了一圈畫廊,“或者,藏兇地點也該暫時關閉吧。”
我氣到渾身發抖,這是**裸的威脅!不光威脅假如我不聽他的,會颠倒黑白指證我爲嫌疑人,更威脅要關掉我的這間畫廊。要知道,畫廊凝結了我全部的心血,甯可自己被警察帶走,也不願它遭受這種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