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而找,當視線在漆黑中終于抓住一絲光亮時,心口松了。原來他就在我一米之外處,由于光點在下且被東西擋住而沒發現。走近後才知他蹲在一張桌子前,手電光往我臉上照了照,聽到他說:“你這臉白的可以當女鬼了。”
我沒作聲,心說剛才還真以爲自己活見鬼了。
随着高城的視線,留意到他的目光定在桌腿上。就是普通的桌腳,由于是深色系,在昏暗中也辨不清本來顔色,忽然腦中一沉,好似看到一隻手伸向桌腳,然後......
“你幹什麽?”一聲輕喝驚醒了我,驚見自己伸在半空的左手。高城靜看了我幾秒後警告:“别随意觸碰任何東西。”轉而又埋了頭,拿着手電筒繼續搜找。
我讪讪地縮回手,忍不住問:“你在找什麽?”他沒理我,突聽一聲輕“咦”從他嘴裏溢出,頭也沒擡地命令:“你退開一點。”
我微微向後挪了點距離,隻見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副黑色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後就半擡身去擡桌腳。令我驚異的是,看似瘦削的他,手臂力量居然如此大,單手就将那張沉木長方桌子的一隻桌腳擡了起來。
他的行爲更令人費解,一手擡着桌腳,另一手好似在摸桌腳底部。幾秒之後,他伸手入口袋摸出什麽,往桌腳底部一按,就縮了回來,随後放下了桌腿。
從我的角度看到他的嘴角在片刻之後向上彎起弧度,沒忍住也把頭湊過去看。
“那是什麽?”我驚異地問。
在他的掌心有一塊類似于印泥的軟膜,很清晰地可看出上面刻着什麽。再笨我也想到了他剛才在做什麽,顯然那刻印是從桌腳底下取來的。
高城觀察了一會,突然問:“你覺得這像什麽?”
我眯了眼細看,雖然刻得歪歪扭扭,但基本形狀還能辨清,遲疑了下答:“兩頭看起來有些像英文大寫字母的l和k,中間那個像是符号又像是m。”不知道是刻的人有意這樣刻還是被磨損掉的原因,中間的很模糊,很像小學作業本上塗改後的一團。
“l,m,k。”高城輕念。
我也忍不住在思考:三個字母代表什麽?桌子的出廠編碼?不太可能,如果是,這刻得也太馬虎了吧,而且從沒聽過把編碼刻在桌腳底下的。
想到一個問題,桌腳磕在地面,高城是怎麽知道底下有刻字的?
剛念頭劃過,他似聽到我心裏疑問般,“奇怪我怎麽知道桌腳底下有貓膩?”我僵硬地點頭承認,被一語道破心思的滋味不太好。
“整間屋子,除去被疑兇清理掉的痕迹,能被警方取證的也都取證了,隻是,”高城頓了頓,我不禁擡眼看他,昏暗下,手電光反射在他臉上,星眸精光熠熠。“所有人都忽略了這個地方!”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見那處地磚光潔明淨,什麽都沒有。我往前湊近了些,依然看不出所以然來,頭頂傳來他懊惱的聲音:“就你這智商,唉。”
我智商怎麽了?惱怒剛起,聽他又道:“不是讓你看地磚,是看那磚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