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女生找我來搭讪,這幾天來搭讪我的女生接二連三,我都來者不拒,至少她們還可以給我出酒錢。
我這個樣子,和那些陪酒小姐差不多了吧。
我把那個女生抱去了酒吧最裏面的包廂,打開了沙發旁一個昏暗的燈,我喜歡這種旖旎的光線,幽幽暗暗。
正當我将唇從女生的唇滑向鎖骨處的時候,門被人打開。
有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闆上的聲音。
“滾。”我随手抓起沙發上的一個靠枕往來人的方向扔去。
高跟鞋的聲音停下,可沒過幾秒,我的背被靠枕給砸到,并且身後傳來一道略帶熟悉的女聲,“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整理好自己,然後讓這女人出去。”
我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向說話的人,是她。
我不知道她爲什麽會來找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找到這的,但她的出現,無疑在我昏暗的心裏打開了一道曙光,就像那天,她踩着陽光走進教室一樣。
“滾。”我大聲地一吼,當然不是對她,聲音大隻是爲了掩飾我内心的激動。
要問我爲什麽激動?這簡直是個白癡的不能再白癡的問題了,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她有錢,我相信她一定有錢。
她沒動,沙發上的女生也沒動,最後我對那女生說:“叫你滾沒聽見嗎?”
那女生可能是被我突然的轉變給吓得愣住了,反應過來後,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把自己的衣服拉好離開。
那女生走後,我拍了拍沙發讓她坐,然後自顧自地點了一根煙抽起來。雖然我有求于她,但我沒有錢去請她喝杯紅酒。
“找我什麽事?”我随意問道。
我自然不會認爲她是想我了或是怎麽樣,就她以前對我愛理不理的樣子來說,無事不會登上我這破爛殿。
可她卻語不驚人死不休,她竟然說:“左言,我想,我喜歡上你了。”
我有在見到她時腦子裏轉過千百種不管她說什麽,我都把話題轉到錢這個方向來,然後用盡一切辦法讓她同意借錢。可她這一開口,就讓我不知道該怎樣接下去。
最後,我反應過來了,我說:“大小姐現在是來看我笑話了嗎?”
以前是我下了個套讓她來鑽,她現在也是想給我下個套讓我鑽了嗎?
比起相信她說的她喜歡我來說,我更情願這樣想。
“左言,如果你把我們之間當做一場遊戲,那麽,是你說的開始,但是,由不得你來說結束。”
這是她當時說的,她說我們之間隻是一場遊戲。
她知道,她都知道,她一開始就知道。
可是後來,她卻愛我愛得那麽深。
“可我現在不需要玩遊戲,我想要玩遊戲,有的是女生陪我。”
她對于我來說,是個謎。謎在人有時間、有心情的時候願意去猜,當連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的時候,誰還有心思去猜謎。
哲學上不是有句話叫做“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多麽有哲理的一句話。
“那你需要什麽?”她問。
“錢。”終于轉到我要的話題上去了,我毫不猶豫地開口。
“你要多少。”
“二十萬。”本來我想再多說一點的,可想了想,說多了她也不一定答應,我還是知足點。
其實這二十萬我也不确定她能不能給我,但我确實急需這二十萬。
“我現在沒有,明天可以給你。”她的聲音傳入我耳朵,我驚訝她答應的如此爽快。
“現在就去取吧。”我害怕她明天反悔。
“明天這個時間,我來找你。”
說完她表站起身來準備離去,看着她往門口走去的背影,我突然感覺心裏一陣輕松,我馬上站起身來拉住她,在她回頭的瞬間,吻了她。
她離開後,我的心情頓時舒暢,不知道是因爲錢的事情解決了,還是因爲她說的那句“左言,我想,我喜歡上你了。”
追她,是我一步一步的計劃,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卻聽到了她對我的表白,這就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吧。
第二天她很準時地把我從強哥手上救下,如果那天她要是晚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我以爲她會用她給了我錢這一點來讓我做點什麽,可她什麽也沒說,打了輛出租車就準備走。
我連忙跟着她上了車,我身無分文,她就是我的财主,我的财神。
上了車後,她一開始想讓我下車,可我真的沒有力氣再和她争執了,我把頭靠在她的肩上,緩緩地說:“别吵,讓我好好睡一覺,我已經半個月沒有睡個好覺了。”
這段時間,一直被債務所逼,現在,終于可以放心休息了。
聞着她發絲的清香,我的頭越來越昏沉,最終昏睡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一個女生臉色蒼白地看着我,眼角劃過一滴淚水,然後用輕到不能再輕地聲音溫柔地對我說:“左言,你就是團火,愛上你,我自取滅亡。”
我想用手去撫摸那個女生的臉,可當我手指觸碰到她的時候,她便從我的指尖開始一點一點被火焚燒,最終化爲一地灰燼。
夢中,我一直看不清楚女生的臉,可我的潛意識裏卻清楚地認爲,那一定是沈依真。
忽然我被一陣聲響驚醒,我睜開眼睛,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床,我才想起我跟着沈依真上了出租車,這裏,應該是她住的地方吧。
整個房間很空,沒有一般女生各種風格的裝飾,我沒有多餘的家具和擺件。
我一走出房間,就看見沈依真跌坐在客廳門口的地上,看來我剛剛隐隐約約聽到的争吵聲并不是我的幻覺。
我連忙跑過去蹲下,把倒在地上的她摟在懷裏。
我看見她的臉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巴掌印,“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你臉上的耳光是誰打的?”
她說她媽和她斷絕了母女關系,那麽,一定是她媽媽打的。而打她的理由,除了是因爲她借給我的那二十萬,還能是因爲什麽?
我以爲她答應地那麽爽快,那二十萬對她來說應該不算什麽,可想不到讓她承受了那麽嚴重的後果。
“左言,我和我媽斷絕了母女關系,我也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了,現在的我,什麽也沒有,沒有錢,沒有身份。所以,你走吧。”
她說,她什麽也沒有了,讓我走。
如果可以,我真願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