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真,你要不要進去玩一玩?”簡逸問我。
“不了,我們還是去淚輕湖吧。”
“好。”
我們離開了那個迷宮,往淚輕湖的方向走去,那邊的人有點多,但還好有遮陽傘的遮擋,所以讓我們在人群中并不顯得突兀。
我們走到淚輕湖邊,湖很大,湖水也清澈見底,有魚兒在水中遊來遊去,好不歡快。
簡逸讓我把遮陽傘遞給我,然後自己走到一旁的小賣鋪買了些什麽,然後走了回來。
“給。”他把買的東西遞給我。
我接過,原來是魚食。我走近湖邊,然後将魚食的包裝打開,把裏面的魚食倒在手中,然後蹲下身來,向湖裏撒去。
那些魚兒好像看見了魚食似的,紛擁而來,張着嘴争着搶着吃,很快,一包魚食就喂完了。
忽然我聽見“咔嚓”的響聲,轉過頭,是簡逸拿着手機在給我拍照,我也不扭捏,對着他的鏡頭一笑。
見我配合,簡逸越拍越起勁,連續拍了好幾張,最後幹脆說:“依真,把墨鏡摘下來吧。”
我聽見他的話,也沒有多想,就直接把眼睛摘了下來。
拍了幾張過後,我突然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叫喚,“快看,那是沈依真。”
叫喚聲喚回了我的思緒,我忘記了這不再是當時我和左言那樣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廣場上随意拍照的時候了。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三五個女生就已經跑到了我面前,滿臉興奮地說:“真的是沈依真啊,沈依真,我是你的粉絲,你在比賽的時候我一直關注着你,可以和我合張照嗎。”
“我也是我也是,幫我簽個名吧。”
“還有我,我也要合照。”
……
我被他們弄得一時不知該怎麽辦,隻有聽從他們的笑着和他們合照,給他們簽名,當簽完最後一個的時候,又從不遠處跑來一群人,和我這邊的這幾個人打招呼,一邊跑,還叫着要和我合照。
正當我爲這一群來人發愁時,我的手被人拉起,然後在我耳邊說:“還愣着幹嘛,快跑啊。”
我下意識地跟着簡逸撒開腿就跑,因爲知道是要出來玩,所以幸好我沒有穿高跟鞋。
我隻聽見後面的人說:“沈依真,你别跑啊,你還沒給我簽名呢。”
“拉着她跑的人好眼熟,好像是……簡逸,是的,是簡逸,啊!簡逸!”
後面的人追着我和簡逸跑,有叫着我的名字的,也有喊着他的名字的。簡逸拉着我,跑過很多轉角,最後躲到了一棟居民樓安靜狹小的樓梯間,而那些人,已經不見了。
我大大的吐了一口氣,看着我和簡逸因爲奔跑而略顯的狼狽,我突然大笑起來。
簡逸被我突然的笑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後說,“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什麽問題,隻是我很高興。”我說。
“高興?有什麽高興的,弄得這麽狼狽。”他說着,伸手幫我把散落在前額的發絲順到耳後。
我被他溫柔的動作而大腦短暫空白,一道電流在他的手指觸碰到我的臉頰的時候襲遍全身。
看着他溫柔的笑容,我不禁呆住。
“還是說,被那麽多人追着,體會到了當明星的快感了?”他随意玩笑地猜測。
他的話語讓我回過神,我說:“我有一種做壞事被抓的感覺,我喜歡這種肆意奔跑的快感。”
“呵呵,這樣跑确實很爽,但是信不信,明天各大新聞頭條就會出現例如‘簡逸私下密會女友’、‘評委選手私下生情’之類的上頭版頭條。”
“我當然相信,而且那些八卦記着寫的會比你說的更難聽。像‘新生歌手爲謀出名勾搭娛樂紅人’之類的。”我接着他的話說。
“放心,我明天會有一個商家代言的活動出席,要是有記着問起,我會幫你解釋。”他以爲我介意。
“爲何要解釋?”我反問他,他不解地看着我,我繼續說,“新電影要開機,弄着绯聞炒作炒作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你……”
我打斷了他的話,說:“娛樂圈是個渾濁的水,既然選擇跳了進去,還在乎自己本身是不是幹淨的嗎?”
“小厘,我隻希望你能生活得簡簡單單的,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好好照顧你。”他叫我小厘。
我無奈一笑,“生活本就不簡單,我怎麽敢奢望生活得簡簡單單。”
我的話讓簡逸語塞,半晌過後,他開口,“小厘,從小時候起,你總是這樣讓人心疼。”
我讓他心疼。
我記得在很久以前,也有一個男生,他對我說,我讓他心疼。
左言,我讓你心疼,可你,卻讓我心痛。
我不知爲什麽,總會因爲簡逸一句不經意的話而想起左言。
左言左言。
我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轉換了一個話題說,“我們離開這兒吧。”
“好的。”
這時天色已經開始變暗,由于當時是匆匆忙忙七拐八拐地跑到了這棟居民樓,所以我和簡逸走了很久才走出這裏。
已經到了晚飯時間,所以藍夕公園這時的人已經不多。
我和簡逸走出藍夕公園後,簡逸說爲了避免剛才的那種情況發生,我們還是打的回去。
簡逸招手叫了一台出租車,那個司機是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我和簡逸上了車,他問我們去哪,我們報了劇組所在的賓館。
一路上我和簡逸都沒有說話,突然在半路的時候,那個司機從前座遞過來一個本子,還有一支筆。
我們接過本子和筆,卻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那個司機沒有回頭,而是對着車前的鏡子笑了笑,略帶口音地說,“俺曉得你們是明星,俺在電視上見過你們,就是那個什麽比賽的,俺女兒喜歡你們,過幾天就是她生日,俺就想讓你們寫幾句祝福的話,再簽個名,俺在她過生日的時候可以給她一個驚喜。”
簡逸翻來那個本子,然後問:“你女兒叫什麽?多少歲?”
“她叫林彤,今年十五歲。”
簡逸打開筆蓋,然後在本子上寫着:“祝:可愛的林彤小姑娘十五歲生日快樂,願在未來的每一天裏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簡逸。”
他寫完後,把本子遞給了我。
我看着簡逸飛揚漂亮的字體,想了想,最終還是用英語寫了一段祝福,意思和簡逸的差不多,最後用中文簽上了我的名字。
當我準備把本子遞回給司機的時候,簡逸攔住了我,他拿過本子,用手機把我們寫的那兩頁用手機拍下來之後,才還給司機。
“我會把這兩個祝福發到我的微博,如果她不相信這是我們寫的,就讓她去查看我的微博。”
我感受到了簡逸的細心,我從車前的鏡子看到了司機高興的笑容,他很高興地繼續和我們說,“俺謝謝你們了,今天這車費,俺就不收你們的了。”
聽他如此說,簡逸在下車的時候也不和他客氣,看着司機樂呵呵地掉頭離開,我和簡逸轉身走進酒店。
“爲什麽會答應他寫祝福?”我問。
“爲什麽不呢?這對于我來說,不是什麽大事,而且,他是一個好父親。”
“是的,他是一個好父親。”這也是我給他寫祝福的原因。
我沒有忘記,簡大伯多年前去世,他和我一樣沒有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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