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外面還是吵吵嚷嚷,卻沒見人進來,何老六心裏好奇了,難道外面的嘈雜聲音不是因爲自己?那些大晚上的還能有什麽事情能這麽吵鬧?
何老六輕腳輕手的來到窗邊,把插銷扒開,拉開一條縫,往外觀看,隻見前院一片光明,很多人影走來走去,都拿着刀,有的還拿着火器。這是個啥情況?何老六一頭霧水。
不多時,就聽到外面聲音更大,乒乒乓乓的,應該有人打起來了,何老六知道,看來今晚這是跟自己偷東西沒什麽太大關系了。于是乎,就想翻窗逃出去了。
但是何老六畢竟還是個孩子,而且還算個賊啊,這“賊不走空”的道理,他是清楚的,怎麽的也得帶點什麽走吧,看來看去,就覺得中間的小壇子最精緻,幹脆就拿它吧。
抱着壇子,何老六翻窗出來,剛剛站住腳,後背一硬,何老六知道被人發現了。
“莫動,不然勞資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何老六當然不敢動了,吓得腿都軟了,抱着個壇子抖個不停。
“轉過身來。”
何老六戰戰兢兢的轉個身來,發現自己面前站着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手裏拿着一把尖刀。
“你是老胡子的啥子人?”大漢問到。
“我,我,我不是老胡子的啥子人,”何老六吓得都快尿褲子了:“我就是個賊,來偷東西的。”何老六驚吓之下,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耶,狗日的,屁大點娃,都敢半夜做賊,勞資一刀捅了你,也算是爲民除害了,”大漢說完,舉起了刀。
“不要啊,這位爺爺,”何老六褲裆一下子就濕了,立馬跪下,連連磕頭:“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的孩子,我死了,他們也活不了啊,”何老六害怕得要命,嘴裏也胡亂說話。
别看前文何老六是個天棒娃娃,可是那是在尋常百姓中,大家都講禮法,不願與他過多計較,真正遇到山賊土匪,不跟你講道理,你才知道真正的害怕。正應了那句話:“窮得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不惹窮得亂碰的。”
“去尼瑪的,你他媽才多大啊。還八十歲老母,三歲的孩子,毛都沒長齊,還當爹了!”大漢根本不信他的話。
何老六連忙把偷來的壇子舉在頭上:“大爺,這是我剛剛偷的,這壇子裏肯定有好東西,我孝敬給你了,你放我一碼吧。”
大漢一看,還真是個精緻的壇子,估摸着裏面真有好東西,于是順手接來,打開一看,裏面半壇子粉末,還有些骨頭渣子,這大漢一看就知道是骨灰,哪是什麽寶物啊!
“呸,竟敢拿死人灰來消遣你爺爺,勞資今天不剁你了!”大漢把半壇子骨灰扣在了何老六腦袋上,把何老六弄了個大花臉。舉起尖刀,就準備殺他。
正在此時,聽到有人喊:“喂,抓到人了哇?都帶到前院來。”
大漢一聽,原來是要統一處理,想着這個小賊也算是意外收獲,便帶着何老六去到了前院。
何老六到了前院,發現地上已經躺了好幾具屍體,男男女女都有,旁邊跪着一群人,都被刀比着,裏面竟然還有小胡子。
何老六想開口叫,又怕身份暴露,引起大漢的注意。何老六現在清楚了,這麽多人來老胡子家是來尋仇的。小胡子今晚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老胡子,冤有頭債有主,下了黃泉别怪我們,我們也是被逼無奈。”一個穿戴貴氣的大漢對着一具屍體說道。
何老六斜眼一瞧,發現地上躺着的是老胡子。按理說,何老六最想報複的就是老胡子一家,老胡子死了,心裏應該覺得開心啊。可是何老六此時卻開心不起來,反而覺得憤怒,爲什麽要憤怒呢?何老六說不清楚,大概是因爲老胡子一家沒有死在自己手下吧,對,應該是這樣。
“把剩下的人身份都問清楚,不是老胡子家的人就放了。這個老胡子還他媽的有點風骨,爲了保全一家人,甘願自殺,”穿着華麗的大漢說道:“不過沒辦法,有人要你全家死,你全家就得死。”
“大當家的,我這兒抓了個毛賊,應該不是老胡子家的,你看咋個處理?”滿臉橫肉的大漢問到,順手一把抓起何老六扔在了穿着華麗的大漢面前。
“哈哈哈,還有這等事,”大當家的看着何老六,覺得今晚的事更好玩了。“小子,既然你是賊,我們是匪,按理說也算一條道上的,不過今晚這事,我們留不得活口,所以,我有個辦法可以保你不死,你要不要?”
何老六一聽,可是讓自己不死,連忙點頭:“要要要,”
“好,那就簡單了,”這個大當家咳嗽一聲,旁邊的喽啰立馬提了個女人過來,這個女的看起也就十四,五歲,大概是小胡子的姐姐。
“叫啥子名字?”土匪問到。
“胡若蘭。”女子小聲回到。
“是老胡子的啥子人?”
“我是他的大女兒。”
土匪對着何老六一招手,何老六連忙爬過去。
“小子,兩個選擇,一是睡了她,二是殺了她,你咋個選?”土匪說道。
何老六腦子轟的一聲炸了,這兩個選擇都不行啊,說是睡,其實就是強奸啊,殺人,自己更不能幹了,可是,如果不幹,恐怕自己也脫不了身啊。
“這,這,這,”何老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去你媽的,”滿臉橫肉的大漢一巴掌扇在何老六臉上,“叫你他媽選擇,已經夠給你面子了,還在這兒扭扭捏捏的,信不信老子給你狗日褲裆一刀,讓你選不成。”
何老六被扇懵了,腦子暈乎乎的,開口說道:“那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