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把槍放下,”青麻子呵斥到。
何老六悻悻的收回了手,眼神裏充滿了殺氣。
“譚鐵頭,剛剛好好跟你說,你不聽,還要這四大金剛來攔我,我們垛子的人講義氣,最見不得的就是我這個大哥受欺負,你看吧,白白浪費一條人命。”青麻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哼,這麽說來,還是我譚某人不識相了?”譚鐵頭聽到青麻子這麽說,立馬又擺開了架勢。
剩下的三人也知道這青家垛子的兇險了,默默地退到了譚鐵頭的身後。
“哈哈哈,人家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今天你在我這兒被人揭了短,也被人打了臉,咋個?還不夠?”青麻子火氣開始上來了:“你真當我青家垛子的人好說話?”
“哼,我就怕你不說話,”譚鐵頭說完,一掌直劈青麻子的面門,青麻子料到他會來這麽一手,也不躲閃,看着譚鐵頭的招式過來,嘴角微微一笑,直接擡手和譚鐵頭對了一掌。
“砰”的一聲,如同鐵錘砸鋼闆,譚鐵頭整個人後退了七八步,而青麻子則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何老六再也忍不住了,“砰”的一槍打在了譚鐵頭的腳下,呵斥道:“你個狗日的,給臉不要臉,真的想死嗎?”
譚鐵頭冷不防的被人打了一槍在在腳下,還沒回過神來,身後的三大金剛連忙站了出來,擋在了譚鐵頭身前。
“怕死?怕死勞資就不來了?何老六,你口口聲聲說老子是破落戶,那你呢?你敢把拜師王三傅之前的事拿出來說嗎?”譚鐵頭回到。
“我有啥子不敢的?是,我當年是坑蒙拐騙偷,壞事做盡,但那是我的劫數,喝尿咋個?吃屎又咋個?勞資坦蕩蕩!”何老六回到。
“哼,坦蕩蕩?劉家橋老胡子一家12口,咋個死的?你比我們誰都清楚!”
“勞資說過多少遍了,那家人的死跟我沒得關系,我隻是去偷東西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何老六怒了。
“趕上了?能有那麽巧?”譚鐵頭不相信。
說起這件事,何老六是一百個冤枉。
陸安縣的人都知道,跟随王三傅學藝之前,何老六是個上不得台面的人。這小子從小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三歲就知道看着誰家有好東西就往自己兜裏塞。十足的一個天棒娃娃。
何老六家裏條件不差,算的是一個富裕家庭,但是這小子就是不學好,十歲的時候去偷镖局押镖的貨物,被人抓住,一頓好打。
何老爹看不得兒子受苦,就去求镖局放人,镖局的镖師當時也是開個玩笑想戲弄一下何老六,就叫何老六自己拉泡屎除出來自己吃掉,再撒泡尿自己洗臉,這樣就放過他。
镖局的人也是跑江湖的,平時大喘氣慣了,想着這個條件也就是吓吓這個小子。何老爹不明白啊,以爲真的要讓何老六吃屎喝尿,這要傳出去,何老六還怎麽做人啊?
何老爹越想越急,就當衆給镖局的跪下了,一邊磕頭一邊求饒,镖局的人也是開開玩笑,看着何老爹這個樣子,也覺得不好意思,便打算放了何老六。
但是何老六心裏不服啊,你們一群跑江湖的還敢讓自己的老爹跪下求你們,你們算什麽東西?于是乎,何老六破口大罵,把那群镖師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镖師們都是血性漢子,最忌諱有人問候自己的爹媽,一看這小子偷了東西非但不認錯,還這麽嚣張,立馬不放人了。必須要何老六完成吃屎喝尿的事情,好好滅滅這小子的氣焰。
何老六當時也渾,不就是吃屎喝尿嗎?勞資幹,當衆硬是拉了一泡屎,擺在了衆人面前,何老爹一看兒子真的要吃屎,當即急火攻心,昏了過去。
镖師們一看,害怕出了人命,急忙把何老爹送去了醫館,當然吃屎這個事情也沒有讓何老六真的做。何老爹年老體衰,經過這麽一氣,就撒手人寰了。
可是外面的人不清楚内幕,傳來傳去,就把何老六吃屎喝尿的事情說得有聲有色。何老六解釋了很多次,但是外面的根本不聽,一句話:“你要是沒吃屎,你爹會活活的氣死?”
從那以後,何老六就揚言要找镖局的人報仇,于是就有了後來的“劉家橋滅門案”。
這群镖師裏面有個镖頭叫老胡子,爲人忠厚老實,但是有點一根筋,在一次押運貨物的過程中,跟當地的山賊起了沖突,招到了山賊的忌恨。
走镖的人,一般都是黑白兩道通吃,既要打點官府的人,也要跟各大山寨的當家稱兄道弟。這裏面就免不了送錢送物。
老胡子當過兵,做過捕快,論功夫拳腳算得上一把好手。大家都知道,當過兵的人,很有原則性,對于這些攔路發财的行徑很是不恥。镖局的當家也是知道這些,所以每次有這些打點,都會瞞着老胡子。
好死不死,也是有一天,老胡子押運貨物路過七星山,這山上的土匪其實已經花錢打點過了,隻要報上镖局的名字,就可以順利通過。但是,山上新來了一位二當家,不明白裏面的情況,看着山下的镖車,以爲是送上門的肥羊。就下命令讓手下把老胡子一群人圍住。
這個二當家也是個愣頭青,镖局的人把他們大當家的名号擡出來解釋了,還是不聽,非要把所有貨物搶到山上去。老胡子一看,壓不住火了,直接提刀上陣,跟那群土匪打起來,本來想教訓一下,把他們趕跑,結果失手殺了那個二當家。
這樣一來,事情就大了,七星山的土匪不幹了,非要镖局交出老胡子,镖局當家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個事情擺平。但是老胡子肯定是做不成镖師了,于是乎,老胡子帶着一家老小回到了劉家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