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别責怪自己,這都是命數,”何老六勸了一句。
青麻子想想,覺得該去安慰一下吳老七,走到吳老七門口,發現屋裏空空如也,不知道吳老七跑到哪裏去了,正想差人去打聽,卻看見一個小厮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大爺,姚老三把紅妝苑給圍了,說讓你去談談。”
“談談?哼,這個老狐狸怕是慌了吧,彭鐵三抓了姚家二姑娘,這老狗害怕二姑娘被彭老三殺了。”青麻子回到:“談啥子談,不跟他談,他有本事就把紅妝苑給轟平了。”
話剛落音,隻聽得前門傳來一個聲音:“喲,青家大爺面子大啊,請你去談談都請不動啊!”
“轟”的一聲,大門被人強力推開,進來五個人,爲首的剃個光頭,手臂上紋着一個字“鐵”。後面跟着四個大漢,一個眼瞎,一個耳聾,一個獨臂,一個短腿。五個人進門來也不多話,就靜靜地站着。
青麻子聽到動靜,連忙趕出去,看到五人,心裏大驚:這是譚鐵頭帶的四大金剛,川東地區最強悍的土匪。
“我當是誰,原來鐵頭哥,怎麽,譚家寨現在還負責幫人發請柬了?”青麻子酸了一句。
“麻子,做人得知道自己的分量,不要以爲在陸安縣有點名頭,就誰也不放在眼裏,”譚鐵頭說道。
“哈哈,兄弟我一向爲人低調,對于江湖上的朋友,更是兩肋插刀,啥子時候又把你譚大當家的得罪了?”青麻子回到。
“我這種小角色,哪兒有資格跟你青大爺相提并論,隻是受人所托,今天要請青家垛子的諸位去姚府聊聊天。”譚鐵頭話說得很客氣,但是語氣裏很生硬,代表着别人不能反駁。
“哦?那就對不起譚兄弟了,今日天氣不好,我們青家垛子的人不想出門。”
“不去?”
“不去!”
“好好好,那就怪不得兄弟不客氣了。”譚鐵頭回到。
這時,何老六走了過來,說道:“不客氣?哈哈,譚鐵頭,我大哥尊重你,跟你好好說話,但是在我們兄弟眼裏,你就是個瓜娃子。”
“你,”譚鐵頭火氣上來了:“何老六,嘴巴不饒人,當心被張嘴!”
“啥子啊?張我的嘴?你個發死人财的破落戶,也敢跟你六爺這樣說話!”何老六根本不屑譚鐵頭一行人。
譚鐵頭最怕别人說他是發死人财的,原來年輕時候的譚鐵頭是個棺材鋪的學徒工,哪家有個白事,還會請他去幫忙裝屍進棺。但是這個譚鐵頭手腳不幹淨,遇到好點的陪葬品還要順手順走。
有一次,譚鐵頭做這些事被王三傅抓到了,告訴了主人家,結果譚鐵頭被人家打得半死。後來,王三傅經常把這個事情拿出來當笑話說,久而久之,搞得大家都知道了。
譚鐵頭就因爲這件事,才上山落草爲寇,幾年時間過去,竟然成了爲禍一方的大土匪,也不知從哪兒學了一身硬氣功,尋常刀槍根本進不了他的身。他用刀劈腦袋,毫發無損,于是得到了“鐵頭”的诨号。
譚鐵頭臉色很難看,被人當衆說出這段不光彩的經曆來,心裏早就火冒三丈了。但是想到青麻子的手段,還是繼續說道:“青家大爺,莫不是不敢去?”
“随你怎麽說,今天我不想失了和氣,好話都跟你說了,你還是回去吧。”青麻子回到。
譚鐵頭徹底忍不住了,大叫到:“青麻子,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說完一揮手,後面四人直接上去把青麻子圍住。
何老六想上去幫忙,青麻子用手按了按,示意他不要過來。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
突然,屋頂上飛下一個身影,撲在了短腿大漢的身上,“歘”的一聲,短腿大漢的頭就被切在地上,鮮血噴射而出,染紅了大半個廳房。
“你們這些雜碎,豬狗一般的東西,也敢跑到青家垛子來撒野!真當我們青家垛子沒人了!”
衆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吳老七,手裏拿着把尖刀。
“老七,你這麽沖動幹啥子?”青麻子呵斥到。雖說青家垛子跟姚家有仇,但是跟這些拿錢辦事的江湖人沒仇,大家都是一個地方混的。沒必要結下血海深仇。
譚鐵頭一看,氣的肝膽俱裂,大吼一聲:“勞資要你的命!”說罷,一個跨步直撲吳老七。
“呸,就憑你?!你真當你七爺“活閻王”的外号白來的!”說罷,吳老七也提着尖刀撲了過去。
兩人一交手,高下立判,譚鐵頭手上功夫确實很強,加上一身硬氣功護體,吳老七一點便宜都占不到。
吳老七除了一身狠勁,要論功夫,确實不是譚鐵頭的對手,剛剛能斬殺一人,也是在人家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偷襲得手。真正交起手來,卻跟這些土匪不是一個等級的。
譚鐵頭剛剛窩了一肚子火,現在手下的四大金剛之一又被人偷襲斬殺了一位,怒氣沖天。下起手來,招招緻命。十幾個回合下來,吳老七就吃不消了,但是吳老七硬是憑着一股狠勁,還沒落敗下來。譚鐵頭可不怕吳老七的狠勁,兩招過後,直接下死手,一個鷹爪手把吳老七拿刀的手腕擒住,吳老七動彈不得,另一隻手直取吳老七的咽喉,吳老七反應不及,眼看就要被一爪刺破喉嚨。
“夠了,”突然有人一聲大吼,吳老七看到譚鐵頭的手被人抓住了,離他的喉嚨不過兩寸。轉眼一看,原來是青麻子。
“青麻子,你兄弟殺了我的人,你這麽護短,我可不服啊!”譚鐵頭狠狠地說道。接着反手一轉,松開青麻子的手,一掌拍飛了吳老七,跟着退了開來。
“你媽的個瓜娃子,還敢打傷老七,”何老六拿着把火槍直接上來頂住了譚鐵頭的腦門:“勞資一槍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