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三爺能行嗎?這姚家的妓院,肯定不簡單,哪兒能說砸就砸啊,三爺這事兒惹的不小哦!”小飛小聲嘀咕着,話音剛剛能傳入大胖的耳朵裏。
“三爺老謀深算,這些年跑堂子,你見過三爺失手?這次大爺親自安排下來,我看我們是穩操勝券,你還擔心個錘子。”大胖心寬體胖,什麽事都不在乎,也不願意去多想,隻知道三爺怎麽說他們就怎麽做。
“我倒不是擔心,隻是剛剛聽到裏面挺鬧熱,看來多半已經打起來了,三爺金刀無敵,我倒是不擔心,最怕姚家埋伏了槍手,打冷槍,”小飛面有憂色,“你又不是不曉得火槍的威力,上次在四王山,千年的白毛老僵屍都能被一槍打得稀爛,何況是人,你明白不明白我的意思?”
大胖沉思了一下,回答道:“其實我也擔心,但是,三爺這麽多年辦事曆來有他的風格,不許旁人插手,所以,我們還是按兵不動最好。”
“哎,”小飛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妓院内,鬼頭道人攻勢愈加強烈,彭鐵三連連後退,但是多年的江湖拼殺所積累下來的經驗,還是讓他應對有餘。鬼頭道人看似占了上風,實際上卻是還未近得了彭鐵三的身,而彭鐵三看似節節敗退,一把金刀卻是虎虎生風,舞得來密不透風,時不時攻上幾招,招招卻是直奔鬼頭道人的要害,一番打鬥下來,彭鐵三若無其事,反而鬼頭道人虛喘連連,滿頭大汗。
二姑娘看出了端倪,便在旁邊指使到:“鬼頭道長,别跟他拼體力了,直接出殺招吧,這個酒鬼身體硬實得很,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鬼頭道人一聽,突然停下來,斜着眼仔細打量着彭鐵三,彭鐵三看似病病恹恹,實則内力深厚,雖說已被蛇毒入身,卻絲毫看不出中毒的迹象來,看來想拼體力,拖垮彭鐵三是不太容易,既是如此,直接開殺招。想到這兒,鬼頭道人身形一縮,雙手持刀,雙腿呈八字狀前後開合,腳尖筆直繃緊,體式異常奇怪。但是,雖說體式奇怪,卻給人一種穩如泰山的氣勢。彭鐵三一瞧,立馬看出了裏面的門道,這是鬼頭道人的獨門絕學“八字奪命斬”起刀體式,此招一出,迅猛異常,能在瞬間斬出二十四記刀影,尋常刀客在此招一出之後,基本都是敗下陣來。
彭鐵三想到這兒,瞬間也換了姿勢,整個身體微微後傾,金刀直立與手臂齊平,呼吸立馬變得均勻起來,眼神一動不動,猶如一尊石像。
鬼頭道人突然雙腳着地,後腳一蹬,“唰”整個人直奔彭鐵三而去,刀鋒順勢變換,連連舞動,竟然帶出了一片殘影。彭鐵三一看,也跟對了上去,兩人兵器一接觸,立馬乒乒乓乓的交織在了一起,一個不留神,彭鐵三手臂上就多了兩條口子,鮮血如注。鬼頭道人也不好過,肚子上被彭鐵三劃了一道,獻血打濕了半身衣衫。
兩人竟也不管傷勢,稍作停留,繼續短兵相接打在了一起,一時間難分勝負。高手對決,時也,命也,正是棋逢對手,将遇良才,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怎能輕易就認輸,兩人都是執拗性格,而且都是邪性之人,誰也不能瞬間就能将對手制服。
彭鐵三知道,不能一直這麽打下去,自己還有任務在身。鬼頭道人這一番糾纏,如果不快點解決,就會誤了自己的大事,随即,彭鐵三刀鋒一轉,攻勢更加猛烈,鬼頭道人前期本來就消耗過大,這一番交手,更是耗費了不少體力,彭鐵三此時發力,鬼頭道人漸漸感覺自己體力不支,明白自己不過百招,定會被彭鐵三斬于刀下,随即耍了一個破綻,與彭鐵三分離開來。
鬼頭道人體内氣血翻湧,但表面上卻硬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他知道彭鐵三上次肯定是舊疾發作,才與他打個平手,今日看彭鐵三的狀态出奇的好,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隻能見好就收了,姚家的錢不好拿啊,這次青家垛子九鬼歸位,擺明了是要硬憾姚家這棵大樹,自己這個保镖不好當啊。
“彭鐵三,功夫不減當年啊,本道爺今天算是見識了,”鬼頭道人說道:“但是,今天姚家的場子你就不要鬧了,算是賣本道爺一個面子,本道爺可是不會輕易給人面子的,你可要想清楚哦,”鬼頭道人明知打不過,嘴上卻依然沒有認輸,努力在姚家面前裝足了面子。
“哈哈哈哈哈,我要你給面子?”彭鐵三滿飲一口芋頭蛇酒,大喝道:“呸!你也不屙泡尿照照你自己?我彭三爺縱橫川東二十年,何曾給過誰人面子,老子講究的就是獨來獨往,肆意灑脫,你個狗一般的東西也配?不服就在來打過,老子十招之内不宰了你,就算我輸。來啊?敢不敢?”
鬼頭道人臉色開始變得不自然,回頭望了望姚成秀,二姑娘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裏面全是催促之意。鬼頭道人進退兩難,打也打不過,跑也不敢跑,姚家的槍手在二樓早就埋伏好了,黑洞洞的槍口,明眼人都看了出來。今天的事,自己進退都是個死。
“給你臉還不要臉,你還真當本道爺打不過你,”鬼頭道人一邊說着話,一邊望着門外,準備趁人不注意就沖出門去。
“本道爺是怕你的臭血髒了紅妝苑的地,哼,來吧,老子今天就送你歸西。”
說完大喝一聲,單刀直取彭鐵三面門,彭鐵三剛剛想去阻擋,卻發現這是個虛招,鬼頭道人雙腳一轉,“蹬蹬瞪”三步踏到門口,“哈哈,老子不陪你們玩了。”鬼頭道人以爲自己奸計得逞,興奮的大叫起來。二姑娘此時不動聲色的歎息了一聲。隻聽見“砰砰砰,”連續幾聲槍響,鬼頭道人身上瞬間多了幾個血洞。連叫都還沒叫出聲,整個人就倒在了大門口。
“哼,你當我姚家開善堂的嗎?拿了錢還想不辦事。隻能送你去陰間享受了。”二姑娘看着鬼頭道人的屍體說道。
“哈哈,二奶奶好手段,”彭鐵三鼓掌大笑到:“做得滴水不漏,佩服。”
“哼,彭鐵三,你不要得意,下一個槍下之鬼就是你。”二姑娘被彭鐵三逗得怒了。大手一揮,二樓的槍口紛紛對準了彭鐵三。
“哦?二奶奶是打算把老三留在這兒了?”彭鐵三問道。
“不然呢?你還真當我二奶奶是陪你來喝花酒嗎?”二姑娘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若不是兩人正在生死對峙,旁人看了還以爲是朋友之間在叙話家常呢。
“好,好,好。”彭鐵三抓起桌上的茶碗,“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今日我倒要看看,除了閻王爺,誰能殺得了我彭三爺?”
話音剛落,幾道黑影從窗戶魚貫而入,定睛一看,原來是彭鐵三的“筷子”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