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四,你是後輩,今天賭什麽你決定,不然别個說我以大欺小。”于開泰坐在主座上開口道。
“于爺,您是前輩,我怎麽好意思給你定牌面呢?”丁四說完,雙手搓了搓,一臉的恭敬樣子。
“那,”于開泰正想開口說話,丁四馬上接到:“但是,于爺您既然都說了,我不接受,也太給你面子,這樣子,天色也不早了,難得換來換去,我們就賭牌九吧。嘿嘿,”
于開泰一口氣噎住了,這丁四真的太狡猾,一般聽着這種話的人都會假意客氣一下,這樣于開泰就會接着,一般的賭局賭什麽,于開泰根本無所謂,但是丁四他是見過的,這小子路子很邪,在省城的時候見過他賭過幾次,每次看到他的牌面一塌糊塗,最後卻出人意料的都赢了,所以這小子的手段不得不防啊。
“哼,”于開泰臉色有點難看了,但是話都說出去了也不好改口了。隻得說:“那就按你說的辦,”
“嘿嘿,于爺大氣。”丁四臉色挂滿了笑意。他轉身看了看譚癞子,叫到:“癞子,過來。”
“什麽事?四爺,”譚癞子心裏開始打鼓,那一巴掌,還疼着呢。
“嘿嘿,癞子,剛剛四爺語氣有點重了,下手有點重,你不要介意,”丁四拍了拍譚癞子的肩膀。
“不介意,不介意。”譚癞子連連擺手。
“那就好,癞子,于爺是什麽人,你清楚吧?”丁四問道。
“清楚,清楚。”譚癞子趕忙回到。
“恩,那就好,今天我們倆在這兒開賭,就麻煩你來當荷官了。”丁四接着說道,
“好,我當荷官,我當荷官。”譚癞子趕緊回複到。但是,轉頭一看,不對,這種級别的賭局,我怎麽敢當荷官呢?于開泰赢了,卻還好說,萬一輸了呢?那我不是成了賭坊的罪人了。想到這兒,譚癞子立馬說道:“不,不,不,四爺,您這不是洗刷我嗎?我這點水平哪敢給你們當荷官啊,您還是找掌櫃的吧,”譚癞子說完就想摘身往外走。
丁四一把拉住他,說道:“咋子,喊你當荷官很委屈你嗎?”
“不是,四爺,不委屈,不委屈。”譚癞子都快哭了。這種燙手山芋怎麽就落在自己手上了。
“那就行,那就洗牌吧!于爺賭完這一局還得回省城呢!”丁四望着于開泰說道。
“哼,丁四,嘴巴再厲害,還得手下看真章。”于開泰回到。
“嘿嘿,于三爺,您是前輩了,這一局屈尊跟我出手,肯定得對得起你,這樣吧,我要是輸了,這桌面上的錢,我一份不要,”丁四開出了賭注條件。
“你桌子上的錢?哼,你覺得我缺錢嗎?”于開泰問道。
“哦?三爺竟然看不上?那您想賭點什麽呢?”丁四反問道。
“我要你的手,”于開泰慢慢悠悠的開口到,
“哈哈哈,三爺,您要我的手?行嘛,那我也要您的手!都說您是金手指,我也沒真正見識過,隻得把您的手赢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丁四一臉壞笑的回答到。
“你想要我的手?”于開泰問道:“你有啥子資格賭我的手?”
“嘿嘿,三爺的手金貴,一般的賭注還真不敢拿出來,這樣吧,您上眼瞧瞧我這個,”說罷,丁四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夜明珠來,這可是前清宮廷裏面的正宗夜明珠啊,丁四偶然間從一個宮廷老太監的手中赢來的,是不可多得寶物。
于開泰看着這顆夜明珠,眼睛都直了,好東西他見過不少,他一眼就出來門道了,這麽好的夜明珠,那放在市場上可是無價之寶啊。于開泰咽了咽口水,開口道:“咳,咳,那個,丁四啊,這個東西倒是不錯,可是你想拿這個就要賭我的手,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三爺,我知道,這一顆夜明珠,不至于要您的手,我拿它跟您賭的是您離開長興賭坊,以後也不許踏進姚家名下開設的任何一家賭坊。怎麽樣?”丁四問道。
于開泰聽到這個條件,臉上的表情變幻了一下,俗話說,長江前浪推後浪,這丁四的能力确實比較高,但是高到什麽程度,于開泰心裏也沒底。
但是于開泰本身就是一個賭徒啊,賭徒不管到什麽時候都不會患得患失的想法,賭就是賭,輸赢都是一個結果。況且離開賭坊有的是地方去。想到這兒,于開泰開口到:“行啊,丁四,一局定輸赢,你要是赢了,我就離開長興賭坊,。但是你輸了,夜明珠歸我。”
“那就開始吧。”丁四整理了一下衣衫。
譚癞子開始洗牌,周圍的賭客聽到這裏有這麽精彩的賭局,紛紛圍觀了過來,盯着這張台面上的兩人。
于開泰轉了轉手指上的玉扳指,丁四摸了摸自己的掌紋,兩人突然都進入了一個高度集中的狀态。周圍的人也停止了喧鬧,整個賭坊大廳,就隻有譚癞子洗牌的聲音。
譚癞子手腳麻利,洗牌碼牌,一氣呵成,看得出是一個經驗老道的荷官。接着以逆時針方向先給丁四發了兩張牌九,再給于開泰兩張牌九。兩人拿着牌,都不急于打開看。
“丁四,你先看吧?”于開泰催促丁四。
“先看後看,都一樣,你管我那麽多,”丁四沒開牌。
“哼,你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于開泰說完,直接把兩張牌一翻,周圍的賭客們集體“唔”了一聲,原來于開泰開出了兩張天牌,但是沒人注意到,于開泰隻用了三根手指。
譚癞子一看,立馬咋呼開了:“霍哦,三爺,厲害啊!哈哈,四爺,您呐,還是年輕啊,這夜明珠,今天恐怕是要留在這兒了啊!”譚癞子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這麽優勢的牌面,于開泰是穩赢了啊,自己的飯碗也算踏實了啊。
丁四也不言語,自顧自的在哪兒搓着自己的牌九,根本不管其他人叫得熱鬧。
“四爺,該開牌了,開牌了。”譚癞子催促道。
丁四橫了他一眼,“慌啥子?我曉得開!”
“這麽多人都等着您啊,您這個規矩我才第一次聽說,難道都要等明天天亮,您才開牌哇?”譚癞子語氣中明顯已經帶着揶揄的口氣。
丁四也不管他,接着搓他的牌九。這時,于開泰待不住了,開口道:“丁四,你就是把你的牌九搓成白闆,你也今天也沒戲,不要在哪兒神戳戳的了。”
這時,丁四擡頭看着于開泰,說道:“三爺,您老怕是要回省城了。”說罷,丁四把自己的牌九用力往桌上一拍,大聲叫道:“至尊寶,老子這是丁三配二四,絕配。你的雙天牌也拿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