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存在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個來的家夥它沒有真實的身體,所謂的大地震顫,也隻是它的靈魂力太過強大,給人造成的心理錯覺。
不是鬼王,更不是鬼帝那般的存在,來者是一個不知道什麽怪物的魂魄。
我仔細的盯着那個怪物,總覺得它就像人們描述的黃河裏曾經有過的那種怪物,但是我根本沒親眼見過,我也說不上來。
那個怪物的魂魄就這樣伴随着大地的震顫,飄到了平台之上,它和神之間也沒有任何的交流,隻是目光貪婪的盯着那些倒了一地的青袍人屍體。
仿佛是有約定的默契一般,它化作了一陣狂風,當風停以後,不多不少,剛好二十具屍體化作了徹底的幹屍也就是說,殘留的靈魂殘片,靈魂力,生命力全部被這隻怪物所吸走了。
這一幕描述起來其實非常的簡單,但事實上卻是異常恐怖的。
小時候,常常會聽到這樣的傳說,鬼吃人什麽的後來當了道士以後,才知道這根本就是荒謬,鬼是一種飄渺虛的存在,怎麽會吃人呢?
那個時候,覺得自己的眼界已經很高了,就如看透了世事,明白了一切可是後來經曆了許多,又知道了其實鬼吃人這個說法是真的存在,但是那種‘吃人’的鬼物,都是比較高層次的鬼物,可以吞噬人的靈魂,任何古老的傳說都不是空穴來風的。[
可在今天,我又算是長見識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還能這樣吞噬一具沒有完全死透的屍體殘留的點點生命力的存在。
這種發現,讓我覺得從内心感到恐怖,這鬼打灣到底是什麽地方,我甚至忍不住重新思量了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師父至始至終一言不發,隻是臉色陰沉的就像快要下雨可是這一切遠遠不是結束,随着鼓聲的不斷敲動,這個平台之上又來了三五隻我都不知道是什麽家夥的存在。
有活生生的怪物,一身濕漉漉的,就像剛從水中爬起來的,長相比那隻護船獸還要奇形怪狀。
也有像最開始出現那個怪物的魂魄那樣,純粹的靈體,其中一隻甚至是人類的靈體,不過從身上纏繞的絲絲黑氣來看,分明就是造下了數殺孽的厲鬼!
在那一瞬間,我甚至想起了郁翠子。
對的,這個厲鬼是不亞于郁翠子的存在或者說,差那麽一些,因爲畢竟沒有昆侖殘魂那樣的強度。
但論如何,這些家夥的聚集已經讓人喘不過氣,我甚至下意識的開始衡量自己的能力,能不能敵過其中的一隻家夥?如果是這樣,師父他們又要怎麽做?
就算是這樣,那要人命的鼓聲也沒有停止漸漸的,我聽見了喧騰的聲音,那聲音是那麽的熟悉,讓我從心底感覺到發冷,因爲他們曾經讓我看見過這世界上最殘酷的一幕,如果我猜得沒錯,來者應該是——灰眼人。
就像不好的預感往往會成真,在那鼓聲終于停止的一刻,平台上果然站滿了密密麻麻的灰眼人,大概有幾百個的樣子。
矮小,兇殘,冰冷,嗜血他們站在那裏,就像是所有極端詞語的集合體,看着就讓人喘息不過來,而在這幾百個灰眼人當中,有十幾個被那種簡易的樹枝做的擡床擡起來,看起來好像高高在上的存在。
從他們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靈魂波動,這些就應該那些灰眼人中地位至高上的存在——大巫吧。
我沒想到僅僅召喚來了幾百個灰眼人,大巫存在的概率有那麽高,可見神召喚來的,一定是最強悍的灰眼人部落。
我的手心滲出了冷汗,緊緊的盯着這些家夥,不同的是,這些家夥根本不在乎我們,它們更感興趣的是那些青袍人的屍體,一個個如狼似虎的都在瓜分那些屍體。
我再次看見了灰眼人上演的殘酷,就連被那些靈體吸幹了的幹屍也不放過,生吞活剝的吞噬,最最貪婪殘忍的吃相我的胃在不停的收緊,我很想吐,我甚至彎下了腰,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胃。[
在我這麽難受的時候,平台上卻傳來了一聲‘嗤笑’的聲音,這聲音顯得是那麽嚣張,在一群如狼似虎的怪物當中,在那麽緊張的對持當中,能夠若其事的笑,不是嚣張又是什麽?
笑聲自然是林曉花發出的,在灰眼人制造的一片血腥和殘酷當中,她是那麽的若其事,她的食指放在口中,她若其事的咬着指甲,就是這樣望着我輕笑了一聲。
我不懂她在笑什麽,可是卻看見她的口型,聲的對我吐出了三個字:“膽小鬼。”
可是我卻來不及和她計較,因爲下一刻,一直盤坐在我身邊閉目養神的慧大爺,忽然張開了雙眼,他身上的衣服殘破,可是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卻是那麽的威風凜凜。
“額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肖老八,你要和額同戰嗎?”慧大爺這一刻的聲音低沉,就如同在胸腔中敲響的低沉鼓聲那樣。
“嗯。”那個叫做肖老八的人也隻是簡單的應了一句。
而那個肖老八就是剛才從煉屍堆中,把我背出來的那個壯實的男人,難道他也是一個擅長肉搏的人?我也不太知道。
“承一,秘術我已經傳給過他們,不過我那裏不是完整的版本,你再抓緊時間講解一次關鍵點吧。”師父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不過語氣卻甚是認真,感覺師門的不傳之秘就這樣傳了出去,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但是這個我還真的不在乎,師父就是父親,他一言,我就一行。
讓我真正錯愕的不過是,在那片神秘的空間,師祖傳與我的秘術,師父又怎麽會知道一個不完全的版本呢?
盡管心中疑惑,但師父不願意解釋,我也就沒有多問,而是走向前去,小聲的開始講解這個秘術傳術其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畢竟各種的東西靠的是個人的基礎與理解。
更何況站在我面前的是兩個長輩,他們之前也修習了不完整的秘術!
所以在問答之間,也不過五分鍾的時間!
但是在這五分鍾,這個平台上的所有青袍人全部都死去了,而屍體也被瓜分了個幹幹淨淨滿地的狼藉,殘破的屍骨,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血腥氣,把這裏生生的變成了人間煉獄。
那些家夥還在貪婪的‘吞吃’着,可是已經吃過的家夥,目光已經冰冷殘酷的盯上了我們。
“老陳,那點兒藥來。”在我講解完畢以後,慧大爺忽然伸手朝着陳師叔說了一句。
陳師叔苦笑着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瓷瓶,倒出了兩顆鮮紅的藥丸,這藥丸我認得,是那種效果最爲強烈,後遺症也最爲厲害的藥丸,以前師父不是說僅存了三顆?爲什麽陳師叔這裏還會有?就如我不解,參精陳師叔是從哪裏弄來的。
“這東西吃多了不好。”陳師叔把藥丸遞出去的時候,忍不住啰嗦了一句。
慧大爺很幹脆的結果,扔給了那個肖老八一顆,說到:“我還能不知道?可是,老陳,走到了我們這一步,還會在乎這些?什麽都早已經不在乎了,在乎的隻不過是痛快,和一些舍不下的牽挂。”
一本正經的時候,慧大爺就會說标準的普通話,可是這話不知道爲什麽,在我聽來,竟然有着莫名的心酸。
但是慧大爺不給我心酸的機會,就像扔糖豆似的,把藥丸扔進了嘴裏。
‘轟隆’一聲,莫名的平地響雷,在我身後,傳來了王師叔幾近癫狂的笑聲。
“天劫之陣,哈哈哈天劫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