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顯然沒有想到華夏術法的神奇,竟然請來了天雷,這幾乎是世間一切邪惡的克星,越是一身血債的存在,受到天雷的打擊也就越大,帕泰爾背負的血債太多,注定了天雷對它的打擊非常之大,所以在第一道天雷落下到劈中它身體,然後穿流而過的時候,它的表情都維持在一個驚恐的定格。
“請神術的親兒子果然是靈覺,竟然請來了雷神。”我的身後響起了肖承乾酸溜溜的聲音,他們那一脈的請神術在整個修者圈子裏都頗爲有名,請來雷神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怪不得肖承乾會酸溜溜的。
可是我卻沒有空理會肖承乾,雷神落已經在進行中,我必須全身心的維護我身後那道雷神的虛影,時間能拖得越長當然越好,畢竟從帕泰爾那強大的靈體來看,天雷的數量不夠,根本不足以完全的湮滅它。
或者根本不能湮滅它,因爲強尼大爺說過,沒有到最危險的時候!那最危險的時候,會是什麽?
我想不出答案,隻是操縱着天雷一道一道的落下,和帕泰爾多次的對撞中,隻有這一次在天雷的威力下,我完全的占據了上風,帕泰爾被一道接着一道的天雷打擊的完全不能動彈,隻能被動的承受着這種打擊,連躲避都做不到!
“啊....”帕泰爾的慘叫回蕩在這深潭上空,如此強大的靈魂,就算發出的意念也讓我們感覺到了大腦仿佛是在震蕩,被影響的仿佛是在和它一起痛苦,我實在無法想象,如果沒有天地之力的支持,完成了雷神落的術法,和這樣的存在硬碰硬,我們将要面對的是什麽樣的結果。
轉眼間,就過了将近3分鍾,而在這3分鍾内,起碼有不下五十道天雷落下,帕泰爾的靈魂在這樣的打擊下,它現有的形象已經完全的破碎了,變成了一個龐大無比紫黑相間,形狀和臉都模糊不清的靈魂體!
這倒不是說帕泰爾的靈魂力變強大了,反而是說明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連維持基本的形貌也做不到了。
可我的心情卻沒有因爲這樣而輕松,透過閃爍的雷電,這樣的帕泰爾反倒讓我心裏沉重,隻因爲它的靈魂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在如此打擊之下,露出了本來的‘面貌’,竟然是如此的龐大,幾乎遮擋住了我們面前一般的深潭,連同我們頭頂上的天空都帶上了陰影!
應該要怎麽辦?我的大腦極速的運轉着...臉上的神情也變得異常沉重,又是一分鍾過去,帕泰爾那龐大的靈體在天雷的打擊下,又消減了三分之一,但同時天雷也變得稀疏起來,我通過感應,知道那澎湃的天地之力已經變得稀薄,最多還能支撐一分多鍾!
這剩下的一分多鍾根本不足以湮滅帕泰爾的靈魂,但我竟然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我臉上的神情,隻有至始至終的站在我身旁不遠處的強尼大爺看在了眼裏,他望着我,想要說點什麽,卻被帕泰爾帶着痛苦嘶喊的嚣張大笑而打斷。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爾馬,最後勝利的是我!是我!”在深潭的上空中,帕泰爾的靈魂帶着瘋狂的神色,盡管這瘋狂的背後是巨大的痛苦。
可是沒人能夠反駁它,因爲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雷神落的威力到底不夠,根本不能完全的湮滅眼前的帕泰爾。
帕泰爾卻不理會我們的沉默,繼續瘋狂的大笑,然後嘶吼到:“原來我還能剩下力量,原來你們連接近我都不能做到,總有一天我會突破封印而出,我發誓那個時候,我會在印度的大地上添加一個死亡之城....以一個城市的人爲我的血祭,然後...哈哈哈....”
死亡之城...帕泰爾已經完全的瘋了,我頭皮發炸的想象着這個結果!它要制造出一座死城嗎?就如同1922年忽然發現的那座名爲‘莫亨喬達羅’(死丘)的城市一樣嗎?那也是一個曾經印度的城市,如今屬于巴基斯坦,它輝煌于3600年前,卻是一夜之間被毀滅,原因難明,帕泰爾竟然瘋狂到又要弄出一座死城!如果是那樣,且不說是整個修者圈子都難以承受的壓力,那些活生生的人命都會成爲本世紀最大的慘劇。
如果真的發生,這個世界怕是要變一個模樣,因爲隐藏在背後的一些事實,恐怕再也無法對普通人隐瞞了...這會造成多少人的恐慌?又有多少人會自殺?畢竟知道了有靈魂存在後,很多存在逃避心理的人會選擇放棄現有的生命!而自殺是相當大的罪孽,于天道不符,那時候....
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滴落,怪不得師祖的一生執着的要磨滅昆侖所留在這世間的一切,力量會讓任何存在都瘋狂的,而世界原本應該有它的運行規律,提前得到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好事!
“承一,陣法有三個變化,最後的變化需要你的一滴精血來勾動它。”強尼大爺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取精血是需要時間的啊,爲什麽強尼大爺現在才說出來?我看了強尼大爺一眼,他卻說到:“沒時間解釋了,在這之前,需要有力量拖出帕泰爾。”
還有什麽力量拖住帕泰爾?這一次其實是我們集體作戰!每個人幾乎都掏空了各種力量...原本慧根兒還是一個生力軍,無奈的是,剛才帕泰爾第一個針對的就是慧根兒,就算他沒有大礙,要恢複起來怕也要一定的時間。
帕泰爾瘋狂的笑聲還在繼續,仿佛此刻的天雷越是讓它痛苦,等一下它的報複就會越加的瘋狂。
“哥,我去試試吧。”慧根兒站了起來,靈魂剛才被帕泰爾打擊過的他臉色還有幾分蒼白。
我看了慧根兒一眼,此時天空落下的稀稀疏疏的天雷已經容不得我猶豫了,最多還有半分鍾....
可不想在這時,一聲輕輕的歎息在我們的耳邊響起,路山開口了:“陶柏,如果你想去就去吧,如果說要去找回白瑪,你的存在遲早會被他們發現。”
什麽意思?我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就聽見陶柏開心的‘嗯’一聲,然後對我說到:“承一哥,讓我去吧,我封印的力量還在!”
封印的力量?我忽然想起了在萬鬼之湖的大戰之中,陶柏忽然發威的那一幕,那帶着火紅翅膀的靈體,再那之後,陶柏的本體發生了一些變化,路山還讓我去看過,但沒有具體的說明什麽原因,我隻記得那一天,陶柏昏迷的屋子裏,充滿了一片純陽之氣。
而純陽之氣是除了天雷之外,對一切邪惡或者是靈體最大的克星!
還沒等我說什麽,陶柏已經跑過來,站在了我的身旁,一把就扯掉了他那薄薄的上衣,然後用一種複雜的手勢開始在胸口的某個位置怕打起來,曾經我在萬鬼之湖也見過他這個動作,不同的是,那時候,我們都是以靈體的形式存在的,沒有如今他在我身邊做這個動作那麽有真實感。
而我也注意到一個細節,在陶柏的胸口位置,有一個羽毛狀的紋身,那是一片如燃燒的火焰一般的羽毛,是異常好看的金紅色,栩栩如生,隻是那麽一片羽毛就讓人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炙熱。
朱雀之羽....我忍不住就這樣想到,可是也想起了路山激動的話語,哪有什麽朱雀,根本沒有朱雀!
我腦中的念頭紛雜,可是在此時‘轟’的一聲,已經是最後的一道天雷落下了,它纏繞住帕泰爾的瞬間,我身後的雷神虛影已經徹底的消散了....
“哈哈哈哈...”帕泰爾發出了我們對抗以來最嚣張的笑聲,等這道天雷散去,就是它看來,就是它瘋狂報複的開始!
我看了一眼,持續了五分鍾的雷神落,消磨了帕泰爾将近一半的靈魂力,此刻的它已經沒有最開始不能維持人形時那樣的龐大了,可是剩下的力量依然不是此刻虛弱的我們能對付的。
隻能讓陶柏拖它一些時候了,張狂大笑的帕泰爾此刻根本沒有注意到陶柏的變化,那周圍逐漸變得炙熱的空氣,還有胸口處若隐若現的紅光...
完成雷神落,我的大腦一陣一陣的發暈,那是完成術法後的後遺症,我的消耗非常之大!可是我根本不敢有半分的耽誤,而是趕緊的盤膝坐下,從随身的布包裏拿出了一件稍微鋒銳一些的法器,我要取自己的精血,完成陣法的最後一重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