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悲傷,可是強尼卻是中毒,和我們的師父們一樣的中毒,他執着的自己相信,并試圖讓我們相信,我們師祖是回到了昆侖,盡管他說不出什麽證據,隻是告訴我們他忘記不了我師祖最後一天離開時的腳步。
這個是理由?這個是一句我連意思都不能懂的‘廢話’!
可是,事實結果再怎麽讓我們悲傷,該做的事情卻一樣的要繼續,我們隻是等待着強尼告訴我們該怎麽做?畢竟師祖留下的種種,隻有強尼最清楚,我們知道了要做什麽,大方向是要去往蓬萊,但具體的卻是不知道。
在這個時候,我有理由相信師祖所留下的三根鎖鏈根本不是什麽去到蓬萊啊,昆侖的地圖,而是關于昆侖之物的指引。
想到這裏,我拿出了那三根鎖鏈,并弄出了上面的圖,交給強尼觀看。
“這圖,在我這裏...”強尼指着自己的腦袋說到:“也永久的保存有,它其實就是記錄了昆侖疑禍所在的地點。”
我心裏長歎了一口氣,原來真的是如此,怪不得我們當時看不懂,隻知道這些水面下都隐藏着故事和傳說,以爲是指向蓬萊....原來真正的秘密是在于這個,師祖記錄的原來是這些。
“不過...”強尼看我陷入沉思,忍不住追加了一句:“這上面記錄的東西,很多都已經清理了,而又有一些新發現的不在其中,很早很早的東西了。其實你師父應該是知道它的,因爲他也有出手做這該做的事情。”
強尼并不是很在意這三條鎖鏈,隻是随口評價了一句,并說明我們沒有看懂那條鎖鏈,并不是大海什麽的,而是陸地上的分布圖。
我一開始也沒怎麽在意,可是仔細一想,卻覺得不對勁兒,不由得對強尼說到:“你是說我師父知道它?”
“應該是的,老李說過,他生平若沒做完,弟子總是該繼續的,所以傳承下來了這柄拂塵。因爲記載的是讓很多人眼紅的昆侖之物,所以采取了那麽秘密的方式。”強尼跟着再解釋了一句。
我一下子震驚了,半天都回不過神兒來,直到承清哥忍不住叫了我一句,我才喃喃的說到:“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你們直到這拂塵我是從哪裏找到的嗎?是龍墓啊!說明師父留下拂塵的意思也是繼續叫我做這件事情,看來師父也并不是以爲它是指引着蓬萊啊,或者昆侖之路...你們想想師父們留給我們的影碟,他們戰鬥過,他們...”我說着說着有些找不到重點了。
而大家也跟着疑惑起來。
我歎息了一聲,說到:“隻是我大概的猜測,師父們這一次失蹤,并不是完全沖着尋找師祖去的,那最後一張照片,師父執意要上蓬萊,也不一定是因爲師祖,說不定師父們也背負起了一些東西。我覺得完全有可能如此!畢竟,他們也沒給我們留下隻言片語,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
若然真的如此,隻能說師父們太護着我們了,希望我們好好的傳承老李一脈,他們老一輩...
這個說法,讓大家的心情都變得異常複雜起來,就算一切都隻是我的推測,但想起這種長輩們承擔一切的心情,怎麽能不讓我們心情複雜?
“好了,既然一切都是推測,總是要見到他們本人才知道。我說過,或許在一路上,你們可以相聚相遇,事情不适合再耽誤了,明天我們就出發了。”強尼的神情有些疲憊,看樣子是今天說了太多,想起了太多的往事,耗費了他的精神。
而我看着路山,他不是剛才也有話要說嗎?
路山看着我的眼神,終于是開口到:“那麽在散之前,我也說兩句吧?當然,沒有時間去說我的故事了,那是一段太長的話,承一,等到有一天你陪我找回白瑪的時候,我們再說,好嗎?”
我點頭,這一切自然是路山的自由,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什麽忽然改變了主意。
路山微微笑了一下,然後從衣兜裏掏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支筆,我認得的一支筆,因爲那是我從天池下的洞穴找到,并帶給路山的,我不知道他此刻把它拿出來是一個什麽意思?
路山摸着筆,不疾不徐的說到:“其實這支筆關系到白瑪的身世,因爲筆的主人是白瑪的父親!中間涉及的一些事情我暫時就不說了,重點是他當年就是跟随你們師父們随行的人...而他跟随着姜爺他們,表面上是記錄,實際上是爲了救白瑪,不惜一切代價的救白瑪!後來,他失蹤了,所有的記錄都停留在姜爺登上蓬萊那一刻爲止,按照官方的說法,對于你們的說法都是一樣,那就是沒有靠近蓬萊,回去了!但事實上不是那麽一回事兒,具體的原因是因爲他并沒有回來,是真正的失蹤了,連部門也在尋找他...我之所以說姜爺他們沒有遭遇不測,是因爲我曾經收到過一封密信,是在他失蹤兩年後。”
聽到這裏,我舔了一下嘴唇,看來關于師父他們的秘密還有很多啊,但多少我還是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聽路山繼續的訴說。
“這封信不是白瑪的父親寫的,卻是一個自稱知情人的人寫給我的,信上主要的内容是說,他在海上看見了白瑪的父親,是在一片大霧中,模糊的看見!周圍還有其他人...原本這樣突兀的信,我是不相信的,可是這件事本身就是秘密,什麽人會拿這個開玩笑?所以,我就信了一大半。所以,我剛才說出了那番話,那是根據信中推測的,如果白瑪父親突兀的出現在海上,身邊還有人的話,那會是誰呢?隻能是姜爺他們啊!”路山認真的說到。
“所以,你要我找到筆什麽的...?”我揚眉問到。
“我隻是想通過這些小東西來找線索,畢竟線索來自于細節!白瑪的父親想救白瑪,我的心情也是一樣的,可是他走之前,白瑪還沒有變成...”路山說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氣才說到:“總之,白瑪..白瑪的父親是我現在唯一的最大的希望。”
我拍了拍路山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盡管沒有明說什麽,可我能感覺到他的絕望與心痛,有什麽比重要的人變成了一柄法器更加讓人痛疼傷心的事情了呢?路山能做到現在這般堅強,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信呢?”手放在路山的肩膀上,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線索的信,因爲無論是信裏的字,還是信内的字都是打印的,沒有郵票,沒有郵戳,是突兀的出現在我家門縫底下的。”路山搖頭苦笑到。
但無論如何,這個謎一般的事件總是帶給了我們更大的希望,而今天的談話也無疑解開了一直籠罩着我們的疑雲。
人是有些疲憊了,但未來總算是有了方向.....而我感謝,無論是傳承的使命還是我私人情感的執着追求,都重合在了一起,指向了蓬萊!無論這是不是命運,我都得感謝。
而人,總是會有感謝命運的時候,不是嗎?就比如,初遇時....無論是初遇的父母,朋友,愛人,那都是你應該對命運最大的感謝。
感謝我和師父的遇見。
這樣想着,一彎明月已經高懸于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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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是被強尼在屋外呼呼喝喝的聲音給吵醒的,而感謝今天出發的日子,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翻身起床,洗漱收拾完畢,才發現強尼原來已經在風風火火的指揮着人搬運行李,我趴在窗前忍不住招呼了強尼一句:“強尼大爺,該不會又要回貧民窟吧?”
“該死的貧民窟,你不用提這個!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在恒河上航行了,天知道,水上的生活是多麽的不易,要準備多少的東西,你别趴在那裏說風涼話,否則我不介意沖上來代替李教訓你。”強尼果然是一點就燃的‘炮仗’,昨天談話時的溫和全然不見,又變成了那個火爆的老頭兒。
我趕緊縮回了身子,鑒于肖承乾的教訓,我可不敢惹這個老頭子,但臉上卻不自覺的挂上了微笑。
新的一天,新的目标,新的冒險,真好!
但隻是想了一下,我的臉色就不對勁兒了,難道我和沃爾馬是一路貨色?按照慧根兒的說法,那就是你以爲冒險是啥咧?
呵呵...不管怎麽樣,心情總之很很好的,套上了牛仔褲,我吹着口哨下了樓,遇見了強尼大爺忠實的傭人正在準備早飯,忍不住用英語打趣了一句:“美麗的夫人,就麻煩你準備多一些的早飯,我覺得我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
結果,卻換來了一陣白眼,外加一句‘謾罵’:“你們這些和老爺一樣的惡魔,以爲吃牛肉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嗎?”說着,她尖叫了一聲,發瘋般的說到:“可是我不能背叛老爺,烹制了這麽多牛肉,真是洗刷不清的罪惡啊。”
我無言的看着這個大媽表演,忽然覺得包括強尼大爺在内,他這一屋子的人都是那種火爆型的演技派。
一個可愛的早晨,既然要出發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