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那個老者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我,用想要确定的語氣試探般的問了一句:“你..你說什麽?”
這時,在我身邊的承心哥輕咳了一聲,然後帶着溫暖優雅的笑容,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到:“這是四川話,如果有必要,我給您老翻譯一次,大概意思是我服你個屁,中間扯上了您媽加強語氣,然後x字不用我解釋,雄性生物本能,最後則是您是烏龜兒子一般的傻瓜,懂了?”
那老頭兒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而看台上也不知道是誰先憋不住,忽然笑了一聲,接着就如同炸彈被點燃一般,全場哄笑,還伴随着陣陣的歡呼。
面對這樣的場景,那老頭兒全身開始顫抖,現實微微的冷笑,接着是張狂的大笑,随後一聲怒喝:“你們全部都死定了。”
“我怕你?”既然已經嚣張了,我不在乎嚣張到底,那邊承願稍許有些害怕,卻被承清哥輕輕拉住了手,然後承願也跟着笑了起來。
此刻,無關生死,關系的隻是我們的情誼,還有老李一脈的腰杆是不是挺直的。
面對我的挑釁,那老者并沒有理我,而是怒目圓睜的一直催促着:“白老兒,我說平局,平局!”
他沒有完全的喪失理智,當場轟殺于我,我覺得應該是有些許的顧忌,至于爲什麽一定要個平局,我還沒有想明白。
但白老兒是誰?
我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張寒已經站了起來,有些畏懼的走到了那個老頭兒面前,他望着老頭兒沒敢說話,卻被老頭兒揚起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聲就扇在了臉上!
‘噗’張寒噴出了一口鮮血,還帶着估計是牙齒的碎片落在了地上,可是張寒依舊不敢出聲,倒是那老頭兒啐了一口:“不争氣的東西。”
張寒輕聲說到:“快一秒,我勝,快一秒,他勝,說到底是運氣。”
“呵呵。”我冷笑了一聲,怎麽可以那麽無恥?表面看去他那一句話沒有問題,事實上分流之術,存思中分神,強踏禹步,能解釋爲運氣?
那老頭兒聽聞張寒那種說法,臉色稍微舒緩了一些,然後大吼到:“聽見沒有,這就是運氣!一兩秒的事兒,改變勝局,也就是賭誰運氣更好,這場比賽比拼的是實力,不是運氣,平局很公平!是不是,白老兒?”
“我也覺得該是平局。”一直沉默的顔逸也站出來說話了,冰冷依舊,可是不容置疑。
顔逸的話剛落音,一個身穿華麗道袍的胖老者走了出來,像豬一般的先哼哼了兩聲,也跟着說到:“嗯,就是平局。”
最後一個站出來的人,是一個身穿19世紀歐洲貴族禮服的老頭兒,非常的英俊,特征很明顯的是一個混血,他提着一根手杖,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肖承乾,然後才緩緩轉頭,也開口說到:“貴族的榮譽告訴我,我不可以昧着良心說話,這場比賽應該是平局。”
“呵。”肖承乾冷笑了一聲,聲音中明顯帶着仇恨。
但就是如此那個白老兒依舊沒有現身,等到這些人都表演完畢,白袍人倒是慢慢的走上了擂台,依舊是帶着笑容,雙手攏在袖中,老神在在的樣子,一直走到了我的身前才站定。
莫非他...是白老兒?我在心中猜測着,下一刻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啧啧...你們口口聲聲的叫我,要個平局,我壓力很大啊。”說到這裏,白袍人頓了頓,然後又是一陣兒感慨:“啧啧...這世間能面對四大勢力中位高權重的人同時施壓,還敢說不的人,又有幾個呢?”
他說完這話,對面的四個老者神色稍微舒緩了一些,但緊接着白袍人就說到:“我說過,他勝,我雪山一脈保他!你們估計是想着我雪山一脈想收這個弟子的緊,所以忍着冒天下之大不諱,也要保他,反而弄得你們難做?你們還不想和我們撕破臉皮兒吧?哎...所以逼我給一個平局,好名正言順的殺他不是?”
白袍人三言兩語就點出了事情了關鍵,然後退了一步,站在了我身邊,笑眯眯的看着那爲首的四個老人。
那個黃袍老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其他兩個老者神情平淡,也看不出喜樂,隻有顔逸拉了黃袍老者一把,站出來說到:“這原本就是運氣的問題,我說過這小子踏出的禹步也是花架子而已,你雪山一脈惜才我可以理解,不然我把我這不争氣的子孫送給雪山一脈吧?陳承一以靈覺出色,他也不遜色,隻要你點頭,我這子孫和我顔逸,和我所代表的勢力就完全無關了,從此生是你雪山一脈的人,死是你雪山一脈的鬼。”
他說話間,把顔辰甯拉到了前面,白袍人依舊笑着,看不出喜怒,而黃袍老者冷哼了一聲,低罵了一句:“老狐狸。”
顔逸不以爲意,繼續說到:“這就是我們最大的讓步,那個陳承一早已上了我們的死亡名單,而且是排名第一的必死之人,你懂了嗎?”
我x,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憑什麽?憑什麽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必死之人?看我不順眼這個算不算理由?除了這個我真的想不出别的理由,這個必死逼得江一都不得不演了一場戲。
“是的,必死!誰保他,就是和四大勢力撕破臉皮。”那個黃袍老頭兒重重的一跺腳,狠狠的說到,這句話就如一顆重磅炸彈,炸響在擂台上,接着他惡狠狠的說到:“平局算不算?你雪山一脈已經很有面子,我們給出了極大的讓步,若是其他勢力...”
“好了,好了...”白袍人終于擺了擺手,打斷了黃袍老兒的說話,而在此刻我咽了一口唾沫,不由得緊張到了極限,因爲我知道,接下來白袍人要說的話,基本上就可以決定我們的生死了,如果他不守承諾,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我會用盡秘術來拼命,我要趁亂保着我的夥伴們離開,至少他們沒有上什麽必死的名單。
我的拳頭微微握着,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而白袍人也終于在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說話:“四大勢力,雪山一脈的确不能和你們硬拼,可是這是指的在外面的世界,但是在這裏,特别是在這個會場,我可以說面對你們,我還有說不的資格。”
“你可考慮清楚了?”黃袍老者一直怒目圓睜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而顔逸的神情也更加冰冷,至于另外兩個老者也流露出了不太友好的神色。
可是白袍人的手依舊攏在袖中,忽然看向看台,大聲說到:“你們是不是很想噓他們?噓他們沒臉沒皮,輸了不認?想噓就噓吧,我雪山一脈保你們。”
白袍人的話剛落音,看台上果然噓聲一片,那個黃袍老者看了一眼四周,忽然臉色就一沉,擂台上莫名的就狂風四溢,而在他的身後,那幾乎呈實質化的能量開始聚集。
不止是他,包括顔逸在内的三人,也都同時上前一步,不再壓抑自己的氣場,肆意的釋放着,我站在擂台上,難受的連呼吸都不順暢,而在我身後,幾乎是陶柏一個人站在前面,用一種奇怪的力量在爲大家抵擋。
“哼!”白袍人終于收起了那暖心的笑容,雙手也從袖中拿了出來,他大聲說到:“我說在這會場我就是有說不的權力!”
說話間,他忽然開始掐動手訣,那動作之快,連我的眼睛都跟不上節奏,隻看見一片片殘影,不到五秒鍾,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會場中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咆哮之聲,那威壓之盛,竟然引起了我靈魂中傻虎的咆哮,帶着一種尊重的意味。
不僅是傻虎,從我師兄們的表情來看,他們的妖魂也有反應!我忍不住四處的尋找來源,但結果一下子讓我震驚,那咆哮之聲的來源,是會場壁畫《山海經》中的神獸....
而咆哮聲不僅如此,随着白袍人手訣的掐動,越來越多各種的咆哮從四壁中響起,那四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而白袍人也停止了手訣,喝到:“你們說,我可有說不的權力?雪山一脈雖不出世,可你們想要碾壓于我們,豈是那麽容易?在這裏,任誰來了,都是我們說了算!”
黃袍老者哼了一聲,沒有出聲,反倒是顔逸上前一步,說到:“會場封印上古傳說的妖魂,這個傳說早已在修者上層圈子流傳,沒想到你們竟然爲了這個小子,敢于這樣暴露自己的底牌,甚至不惜動用,值得嗎?最多也就在這裏保住他,除非他不出去,否則...”
那白袍人冷哼了一聲,說到:“我說過就是在這裏保住他,出去以後,我雪山一脈無能爲力,但請你記得,并不是隻有你們的核心弟子是寶貝,那老李一脈,那陳承一,一樣是有長輩疼着的。”
什麽?我忍不住眼眶一熱,長輩?師父,還是師祖?
而在這時,看台那邊的一個入口,忽然響起了一陣掌聲,接着.....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到:“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