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努力的吃喝,總是記得師父那一套理論,不吃營養從哪裏來,特别是修者,更需要大量的食物!而長身體的時候,養傷的時候,就更特别需要食物的補充,記得那個時候半大小子的我,在學校可是吃四盒盒飯,簡直能吃到了一定的境界。
這樣的吃法,加上每天的藥湯,我恢複的非常之快,十來天的時候,我就已經可以正常的行動,跟普通人毫無區别了。
而二十天左右的時候,我就可以在院子裏練練好久沒練的什麽五禽戲之類的,快速的恢複體能。
我的傷口也好的挺快,隻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結痂的疤痕,那個是去不掉了。
另外,從我可以支撐起,我就開始盡量的做好每天的功課,這些年奔波的日子不少,在那樣的日子裏,注定了不能做功課,如今每天規律的做功課,倒是讓我找回了一點兒從前的感覺。
其實是我不敢放松,在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以後,我就明白了我是處在怎樣的危險之中。
這樣規律而清閑的養傷日子一轉眼過了二十六天,離一個月的期限還有四天。
這一天的中午,陰沉了一上午的天空終于飄起了綿綿細雨,原本在院中打算打完一套太極拳再吃飯的我,不得不中斷了這個計劃。
現在的我是在養傷期間,可是感冒不起的,在這次的事件以後,我尤其的開始注意起自己的身體,因爲傷了元氣,在養傷期間是不能沾染任何的小疾,那會更加的傷元氣。
“承一大哥,是先洗澡,還是先吃飯?”那個照顧我的小夥子見我進屋了,問了我一句,這将近一個月的時間,他把我照顧的很好,外加做飯的手藝也不錯,我從心底感激他。
“先洗澡吧?”我随口說了一句,小夥之應了一聲,就去爲我準備熱水了。
跑在木桶中,我的整個身體都得到了放松,在氤氲的熱氣中,我有些發愣,如今也是在鄉野間,還能找到這種泡澡的大木桶了吧?每次泡在裏面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懷念從前的歲月。
如今沒有香湯,師父也不知所蹤,可泡澡的大木桶卻還是能找到,算不算是安慰?
“承一大哥,快點兒,飯菜要好了哦。”小夥子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随口應了一聲,就準備起身,但不知道爲什麽,心中忽然就冒起了一股淡淡的危機感。
這樣的感覺一下子讓我皺緊了眉頭,在這鄉間呆了26天,除了一開始,一直以來我的心緒都是甯靜平和的,所以就顯得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感是如此的明顯,根本就不會是我的錯覺。
長久以來的經曆,讓我分外的相信我的靈覺對危機的判斷,至少在這一點兒上它從來沒有出錯過,我一邊擦着身子,一邊在思考,這危機究竟會來自于何處?
一個月之内在這裏是安全的,這是那個女醫生告知我的話,如今才過去了26天,難道.....
在思考間,我穿好了衣服,坐到了飯桌之上。
“小項,今天午飯過後,你就回湖村了吧?”我一邊大口的吃着菜,一邊對那個照顧我的,叫小項小夥子說到,這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
如今我心中的危機感并不強烈,可能是因爲距離遠的關系,也可能是因爲時間未到的關系,但無論如何這已經足以讓我決定離開,在這之前,首先是要讓小項離開,因爲我不能牽連無辜。
“啊?承一大哥,是我照顧你的不好嗎?這還沒到一個月呢?如果我就這樣回去,鄭大爺會打斷我的腿的。”小項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無辜擔心的表情,說完這話以後,他又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承一大哥,再說你也沒完全恢複,我多少能幫你做點兒事啊。”
這孩子是鄭大爺收養的孤兒,最喜歡鄭大爺,也最怕鄭大爺,性格也是踏實忠厚,異常可靠的,如果不是如此,鄭大爺也不會找他來照顧我。
而他照顧了我将近一個月,忽然要分開了,我心裏也是頗爲舍不得他的,這小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成爲一個厲害的道士,我平日裏也會指點他一些道術什麽的,如今...
想到這裏,我對小項說到:“不是你照顧的不好,反而你把我照顧的都像一個大爺了。隻是我現在身體恢複了,有許多事情要去辦,所以要離開了,但我離開是要比較隐蔽的,不方便帶着你,這樣才讓你先走,等下我就去寫一封信,你帶給鄭大爺,他會理解的。”
“嗯。”小項原本就少言,聽我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也就不再争論。
一頓飯很快吃完了,小項收拾碗筷,而我快速的寫了一封信,然後整理出來了一些補身子的藥材,和兩件法器裝在了一個小包裹裏。
離别的時候,我把信和那個小包裹一起交給了小項,對他說到:“這個小包裹是給你的,裏面有些藥材,補補身子,對修行有益,另外還有兩件法器,雖然不能把祖傳的法器給你,但這兩件兒曾經也是我師父溫養過的,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的用它們。”
“承一大哥...”小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去伸手拿我準備的東西。
“拿着吧,道家講究一因一果,你照顧我是因,我給你這些是果,了個因果,也結個善緣,你還不要嗎?”我認真的說到。
小項聽聞這話,這才結果了包裹,揣好了信,同我有些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此時,已經是下午,綿綿的小雨下得越發的有些凄涼的味道,望着小項離去的背影,我心中那種孤獨的感覺也越發的強烈,結個善緣...而這善緣在以後會有怎麽樣的結果呢?我胡思亂想着,而小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村口。
小項離開了,空蕩蕩的屋子顯得更加的空洞,我沒有時間去感傷什麽,而是低頭開始快速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因爲随着小項的離開,我心中那股子危機的感覺不但沒有淡去,反而更加的濃烈,提醒着我危險在接近。
可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現在離開!因爲村子中的人幾乎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在這光天白日的離開,無疑就宣告了我的存在。
在村子生活了一個月,村子裏的人卻幾乎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有人聽說了,一定會以爲我是在吹牛,但事實上卻的确如此,很大的關系就是因爲部門爲我租下的這棟小院是在村子最偏遠的地方,靠近另外一個人們不常初入的村口。
而這棟院子的圍牆大概有1個半人那麽高,就算有人路過,也看不見院子裏的人。
更重要的是,這村子裏出出入入的事兒都是小項在辦,我根本就沒出過門,至于鄭大爺來過幾次,都是很小心的,确定沒什麽看見,才從村口轉進來。
唯一的漏洞,是這裏曾經來過幾個醫護人員,不過按照部門的辦事方式應該給他們安排了一個身份什麽的吧,爲了配合這個身份,部門一定還做了什麽。
這隻是我的判斷,在這種環境下,我習慣性去想一件事到底有沒有漏洞了,如今的陳承一是一個不存在于世間的人,我要保證村民們的口中套不出什麽話來,才能讓自己更加的安全。
晚上再離開,這就是我的決定,在思考中我很快收拾好了行李,帶好了早已讓小項幫我準備好的幹糧,最後把鄭大爺帶給我的,讓人畫的這附近的路線圖揣進了胸口的兜裏,一切就算準備好了。
做好的這一切的我,忽然就覺得無事可做了,感受着心裏那股危機感,再想着晚上要趕路,我很光棍的決定,既然如此,那就再睡一覺好了,畢竟睡覺保持體力最好的辦法。
這樣想着,我就和衣躺在了床上,輾轉反側了很久,才終于進入了睡眠,隻是睡得有些淺。
而在我醒來的時候,則是被心中那股強烈的危機感給驚醒的,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經黑了,畢竟經過快一個月,已經是深秋時分,天黑的比較早,村子裏也遠遠的響起了狗叫的聲音。
是什麽讓我感覺那麽危險?我一骨碌翻身起床,下意識的就把床上躺過人的痕迹給抹平了,我沒有蓋被子,自然不擔心被子有溫度。
是現在就離開嗎?原本應該很快決定的事情,我忽然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