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能想到的隻是如雪說的——黑蟲,可是黑蟲又在哪兒?
承心哥快速的收起那卷獸皮卷,對我說到:“承一,我們先别在這兒研究了,你不覺得我們忽視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嗎?這裏也沒有出路?剛才那聲音提醒了我,像是隔着什麽傳來的,這裏應該有暗門。”
暗門?我這時也才想起這個問題,而承心哥則早已走到了聲音發出來源的地方,開始敲敲打打!
我們也反應了過來,趕快去幫助承心哥找暗門,在同一個地方仔細的敲打起來,從牆後傳來了空洞的回音,再明顯不過了,這後面絕對是有空間的,說不定就是我們的出路。
“我咋就覺着這個雕刻怎麽不對勁兒呢?”我們在忙碌的時候,吳老鬼沒事兒幹,東看西看的,忽然就讓它看出一點兒問題來。
我們的目光集中了過去,才發現吳老鬼說的那一處雕刻在另外一邊,是真的很不對勁兒,這個石室的整個風格都是華麗而華美的,那個雕刻卻像是一個孩子刻上去的一半,比簡筆畫還不如的,歪歪扭扭的一隻小狐狸,而且被摩挲的很光滑。
承心哥一下子就興奮了,喊了一聲:“老吳,你這次可立大功了!”然後沖了過去,開始擺弄那個凸出來的雕刻,很明顯的,那個雕刻是可以移動的,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年深日久的關系,承心哥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推動了一點兒,我和老張趕緊的去幫忙。
就吳老鬼悠閑的飄着,說到:“這不能比,這狐妖多大的力氣,你們仨不夠看的。”
承心哥憋紅了一張臉吼到:“你再瞎咧咧,老子一定讓你來當苦力。”
承心哥這話剛說完,我們三個也正好推動了那個機關,機關一下子滑了過去,這時,整個石室内響起了一陣兒機關的聲音,在剛才我們敲打的東北角,一小面牆朝着旁邊滑去,露出了一個暗門。
老張喘息着,望着那暗門,對我說到:“承一啊,你也别安慰我了,我總覺得這道門進去以後,我一定得看見什麽了不得的事兒。”
老張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我卻沒有接話,看來接二連三的一些事情,讓他的心理也慢慢的承受了過來,同時我也很詫異,連老張都有這種感覺嗎?
是的,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我是明顯感覺到了在這門裏,會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是什麽呢?我猜不出來,或者會是那些蟲子?
想到蟲子,我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如雪,因爲結合路上的種種事情,我再笨也能察覺,如雪在,大概這些蟲子就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卻不想,我看見的是如雪輕輕的咬着下唇,那一瞬間似乎是在掙紮,但很快眼睛就變得平靜而決然起來,是我看錯了嗎?這種情緒怎麽來的?
可是再看,如雪依舊是那個平靜的如雪,至少從表面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是不是我太緊張了?以至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我盡量放松着自己的心情。
而這時,承心哥扶了扶眼鏡,說到:“咱們進去吧?”
就如人生一般,不管前方是什麽,總得繼續走下去,我們的腳步聲在這空曠的石室回蕩,我有意無意的走到了最前面,如果是有什麽危險,應該是我擋在前面的。
在進入那道暗門的一刹那,我首先感覺到的是刺骨的一陣陰冷,這不是那種鬼魂出現時的冷,就是純粹的一種涼,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幾分,來自靈魂的清爽。
“這裏...應該在曾經以前,是一個純淨陰氣聚集的地方。”我在心裏暗想着,但也隻能是曾經,按照現在這個濃度,是絕對達不到古籍裏描述的陰脈之地的程度的,否則在再炎熱的環境下,這裏都會結出霜花兒。
我有感覺,承心哥和如雪也有感覺,畢竟都是‘懂行’的,而我也越發的确定,如果碧眼狐狸真的存在,那麽這裏才是它真正的修煉之地。
老張沒啥感覺就覺得涼,至于吳老鬼已經舒服的‘哼哼’出來了,畢竟陰氣聚集的地方,對靈魂是最有滋養的。
我的腳下就是向下的台階,台階不長,短短十來階,就看見是一個轉角,而這裏是明亮的,沒有那猶如實質一般的黑暗,因爲這裏的長明燈真的是長明着的,所以我看見這台階也是奢侈的,竟然是白玉,雕刻的很是精美。
我已經懶得注意這些細節了,隻要是修者都知道,玉對于修行是非常有好處的,隻因爲它能存儲磁場,能量!
隻是感慨這隻狐狸也真夠‘有錢’的!
十幾階台階很快就走完了,到底以後的拐角是一個小小的走廊,不過三兩米的樣子,上面雕刻的竟然是各種華麗的衣飾,我可以理解爲這是那隻狐狸的另類愛好嘛?
可這也讓我對這個修煉之地更加的好奇!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很小的門,僅容一個人通過的樣子,在門後也透出溫暖的黃光,讓我心裏稍安,我快步的走過去,第一個進入了那個門裏,但隻是一眼,我就驚駭的倒退了兩步,退出了門裏。
在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是産生了幻覺,真的太不真實,爲了确定這不是幻覺,我甚至下意識的再看了一眼,不,這是真的,真實存在的。
我出來後,第一個動作,就是拉住老張,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爲了什麽,隻是想老張不要看見,可是此刻老張身體都在發抖,他就站在門後,門内又明亮,而我誇張的反應,讓他好奇也會去看一眼門内!
所以,老張什麽都看見了,所以,他發抖也是正常反應!
這時,不光是老張,就包括承心哥,如雪,吳老鬼都是驚詫到極緻的反應,那就是什麽也不會說,什麽也不會動,目瞪口呆的樣子。
是的,這是真的存在着,我放開了老張,再次看向那門内,一隻巨大的,比正常老虎還大的白毛狐狸就卧在門内,它閉着眼睛,仿佛隻是在安睡!仿佛随時都可能醒來!
面對這樣一隻的存在,我們都不敢動了,不是它體型帶給我們的壓力,而是那股若有似無的氣場,壓得我們都喘不過氣來。
老張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拿下了背上背着的獵槍,手顫抖着,嘴哆嗦着,念叨着:“碧眼狐狸,閉着眼睛,我也知道你是碧眼狐狸!”
“老張。”如雪摁住了老張的手,輕輕搖頭,說到:“這狐狸已經是死了,死了很久了。”
死了怎麽不腐朽?我帶着疑問,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這個洞穴,應該是洞穴吧?天然的小小的地底洞穴,還有鍾乳石的存在,在長明燈的映照下,分外的美麗。
那隻白狐狸也很美麗,抛開它那恐怖的氣勢,它是真的很美麗,一身白發竟然還能透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是死了嗎?怎麽死的?死在這裏?我老是想起那一卷獸皮古卷,上面的第一幅圖,老林子裏誕生了一隻小狐狸,修到如此的地步,還是死去了嗎?
這是典型的一種修者才會體驗到的悲哀,我有些癡了。
卻在這時,如雪沉靜的說到:“承一,别過去了,再近了,就有危險了。”
“什麽危險?”我轉過頭望着如雪,思維卻不是太清晰,隻是本能反應的問了。
如雪沒說話,可是吳老鬼卻說話了:“那隻狐狸動了,動了!”
它動了?我猛地的一轉頭,看見的是這隻巨大的碧眼狐狸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真的是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