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山中行,想着倒是挺有詩意的,我在簡單的洗漱,眼睛卻盯着吳老鬼,它此刻在‘調戲’小毛:“我說小毛啊,我覺着你的眼光杠杠的,母的,不,女的嘛,就是要穿得花花綠綠才好看,大姑娘跟鮮花似的,不用鮮豔的料子襯着,就白瞎了大好青春了,以後别用幹花了,我跟你說,城裏有好東西啊,叫香水,知道不?這香水@#¥%…………”
吳老鬼的啰嗦是我們避之不及的,沒想到這小毛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兒,兩眼放光,吳老鬼如同找到了知音一般,那是越吹越懸。
從我洗漱完畢到我們收拾好一切的行李,吳老鬼還在口沫橫飛的跟小毛扯淡着,到小喜走過來的時候,吳老鬼已經在跟小毛拍胸脯保證了:“以後我給你去城裏整點兒香水,使勁用,哥哥管夠。”
而小喜卻一把抱起了小毛,對吳老鬼禮貌的說到:“我妹妹雖然性子偏激,最是羨慕人類的女孩子,開了靈智以後,總是想學着人類的女子穿一些漂亮的衣服,也嫌棄我們黃鼠狼味兒重,愛美自然是好的,也不希望成了它的執念,有時學也學不來,還不如簡單的好,免得讓人笑話。”
說這話的時候,小喜朝着我和承心哥這邊看了一眼,雖然臉上蒙着布,可我也知道那目光是落在我和承心哥身上的,我和承心哥臉一紅,同時劇烈的咳嗽。
小喜這嘴真毒,不就是幫妹妹出口氣嗎?我和承心哥昨天确實罵了别人八個咪咪!
想着有些讪讪的,如雪卻是望着我和承心哥,眼中有一些笑意,老張擦拭着獵槍,看了一眼周圍,大喊了一聲:“都整好了,咱們走着吧。”
于是,老張走在了最前面,我們跟在老張的身後,在我們的身後,白灰兒也跟着,隻是不知道那幾隻狼崽子跑到哪裏去了。
不過,這樣的早晨,這樣的出發,讓我産生了和昨天晚上一樣的感覺,挺好,挺溫暖,充滿了希望的樣子。
有了小喜小毛的陪伴,白灰兒的警戒,我們的行程無比的順利,感覺走在這深林子裏都沒有什麽危險了,老張在和承心哥感慨:“沒想到我有一天進入深林子裏,都還能有那麽放松的時候,你們找到了小喜小毛,我這個‘導遊’看來是沒用了。”
“哪裏,人畢竟和它們的生存需求不同,要在這老林子活下來,還得靠您呐。”承心哥的确是比我會說話,一席話說的老張咧着嘴就笑了。
我走在中間,吳老鬼飄在我旁邊,而小毛俨然成了吳老鬼的跟班,一路上聽它口沫橫飛的神吹鬼吹!
小喜和如雪走在最後,我聽見如雪在和小喜說黑蟲的事:“我這個蟲子可能是黑蟲裏面進化而來的‘王者’吧,要說起來,我是不能控制它們的,但我可以安撫它們。你也别擔心老林子的事,老林子不會因爲這蟲子出事的。”
“爲什麽?”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上天是會庇護這片老林子,不會讓它消失的。”如雪安慰着小喜。
我走在前面淡淡的笑,這就是如雪,外冷心熱,隻不過現在比以前進步多了,還知道安撫别人了。
由于大妖的傳聞,我們一路上的行程稍微有了一些改變,原本的路線肯定是不行了,在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我們研究了一下地圖,如果按照原來的路線走,會錯過一處大妖埋身之處,我們必須饒一點兒路才行。
“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時間,畢竟我們誤打誤撞走了正确的路,先把嫩狐狸收了,另外倆撥兒人走近路,反而如今要繞路了,我們得趕。至于第二個優勢是如雪,她能安撫這些蟲子,省去了我不少麻煩。”我指着地圖定好的路線分析着。
“這路線和以前那路線差不多,總之要經過的險地兒也就是那麽多,隻不過險地兒從這處換成了大妖墓,小喜你有啥見解沒有?”說話的是老張,自從和小喜認了老鄉以後,他對小喜的态度可就親熱多了,老張是有自己的驕傲的,他自認爲是老林子裏的活地圖,也是好獵手,如今肯請教小喜,就是一種極大的肯定了。
“其實,你們别看我知道那麽多消息,畢竟是老林子裏有靈的存在在互相的傳播着的,我們活動的範圍還是有限定的,不然就得打起來。你們說的這些深處有啥危險我不了解,充其量也就知道大妖墓在哪兒,不過老張你問這一處,我倒是知道的,我們過去沒啥危險,因爲這裏原本是有隻狼妖的,我昨天告訴了他們,被咬死了。”小喜認真的說着。
這情況倒是說的我心中一喜,盡管再後來的事不可預料,但小喜說這個情況,意味着我們至少可以過三五天的清淨日子,畢竟走完地圖上标示的這兩個區域,三五天總是要的。
在老林子的日子過得雖然簡單,辛苦了一點兒,但看看風景,聽聽奇聞異事倒也算是充實。
何況在當地‘棍兒’陪伴下的我們一路是那麽的安全。
日子很快過去了四天,在搶着時間一般的趕路下,我們終于來到了這個山坳附近,比預計來這裏的時間快了整整兩天。
眼前這個白雪覆蓋像盆兒一般的山坳就是傳說中第二個大妖的埋骨之地了。
“那入口就在那山坳的底部,我們隻要翻過這片山嶺,爬上那個山坳再下去,就到地方了。”小喜的語氣略微有一些興奮。
這話聽得可繞口,我随意的開口問到:“這雪蓋着,還真看不出來哪裏有入口啊。”
“我可是記得的,到時候隻能挖...”
我們說話的時候,吳老鬼就在上空飄着,可是還不待小雪的話說完,吳老鬼的聲音就從我們的上方傳來:“不對勁兒,不對勁兒。”
“是啥不對勁兒啊?不能夠讓老娘把話說完嗎?”小喜東北‘虎妞’的性格又流露了出來。
按平時,吳老鬼少不得要和它‘貧’兩句,可這時吳老鬼罕有的嚴肅,它開口問老張:“老張啊,這個節氣,可有人會到這片林子裏來?”
老張不明白吳老鬼突頭突腦的是在指什麽,随口就答到:“這可是深林子了,莫說這天寒地凍的時節,就是物産豐富的時節,沒有三五十個人敢上這裏來?嫌命長了?”
“那幾個人騎着馬呢?”吳老鬼忽然這麽一問。
我心底莫名的緊張了起來,我有點兒明白過來吳老鬼是在說什麽了,老張還沒弄清楚重點:“這片兒隻是林子深,路不難行,馬自然是上得來的,可一般都用來馱貨啥的,誰家馬不寶貝,舍得在這雪地裏騎啊?”
吳老鬼沒理搞不清楚重點,還在說着馬的老張,直接對我說到:“承一,在那山坳的另外一邊,來了一隊人,大概五六個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仇人,太遠了,瞅不清楚,我先過去看看,我速度快。”
說話間,吳老鬼就朝着那邊快速的飄了過去,這吳老鬼提起它仇恨的人,就會少有的有個正形。
承心哥一聽說到:“快走吧,既然有人來了,我們趕在前面。”
我望着承心哥,吐出了一口長長的白氣兒,然後說到:“承心哥,不用急了,畢竟到了地方還得把洞口挖開,早一分鍾晚一分鍾都是沒有用的,這必須得打一架了。”
承心哥點頭,可嘴上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遇見的真快,優勢沒了!”
可到底是誰來了?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