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些懂了,珍妮大姐頭是在告訴我,人的修行也許不是人們所想像的,動辄成百上千年,不是那樣的,雖然人的壽命有限,是桎梏,可是修行可以打破這種桎梏,但是命運裏該有的劫難呢?或者修者也可以打破,但這不是一定的事情,最後那一點不安分的内心才是最重要的,修行需要忍受的不隻是寂寞,還有長時間的把精力都集中在這一件事上,就如師父給我說的一個典故,曾經他認識一個人,三年在山中,未曾說過一句話。
這是要心性有多堅定,對萬事萬物有多大的放下的心才能做到?畢竟修行這件事,也充滿了不确定性,不是說擺了一塊蛋糕在你前面,你走過去了,就一定能吃到。
珍妮大姐頭寥寥幾句話,就已經道盡了修行的真谛,什麽事情永遠都不是你想着會怎麽樣,你就一定會做到的,師父說過情關難過,世間羁絆太多,是我修行的最大阻礙,何嘗又不是如此,爲了守在親人身邊,爲了朋友的事,甚至是爲了心中的執念,我又放了多少心在修心之上呢?
我發現珍妮大姐頭是一個不喜歡問别人有什麽感悟的人,估計比起我師父,她更加灑脫,她點到,你有什麽感悟,那是你的事,她根本不會加以評論,所以她說完這段話以後,我沉默了那麽久,她竟然就這麽默默的,沒說半句,過了良久,她才說到:“至于飛行,其實要解釋起來也不複雜,兩個方便,用你盡量能接受的科學角度來告訴你吧,地球是有巨大的磁場的,它也不是一開始就如此,而是被整個宇宙磁化的,然後這種磁場在宇宙中無處不在,所以星球才能按照固定的軌道運行,它和飛行的聯系就在于天道之下,隻有是磁場,它就必須遵循所謂的磁場法則!”
“磁場法則是什麽?最簡單的,就是同級相斥,異級相吸,磁場從現代的理論上來說,磁力是永遠不做功的,所以不能用來制造能源,但事實上是什麽呢?我們修者可以利用它!把兩塊磁鐵放在一起,是同級的話,是不是就互相排斥開來了,現在從第二個方面說吧。”珍妮大姐頭簡單的說到。
“飛行一事,從修者這方面來說,就是精神力作用于地球本身的磁場,而任何的力量都會産生一個場,自身的精神力越強大,所産生的場力量也就越強大,任何的場都是帶着一頂的磁性的,就好比你對他人的影響也可以理解爲互相吸引或者互相排斥,這樣你懂我的意思了嗎?其實我的飛行最主要的利用的是排斥力,當然這其中也不是這麽簡單的,還涉及到對風力的順應與親和,還有自身功力對自我的保護。你的境界不到,你隻要理解這些就可以了。”
關于飛行的事情,珍妮大姐頭就是如是對我說的,但是自身的飛行和帶着一個人飛行,所需要的能力,就算我沒接觸過,也知道是千差萬别,說到底珍妮大姐頭隻是想告訴我,什麽事情都是不離修者的本質——靈魂力,因爲靈魂力的強大才能衍生出精神力。
精氣神,畢竟是包含在一個人的靈魂裏....
“這個世界,重肉身而輕靈魂,重物質而輕精神,走偏路了,也是無奈的,或者人類這一個族群也可以看做是一個人,一個人走在未知的路上,誰也不能保證他所走過的每一條路都是正确的,總是會碰壁了,或者走到偏路的盡頭,才會又重新走到正确的路上來,其實,說到底,我們還是應該樂觀的。”珍妮大姐頭忽然說了這麽一段話,讓我又是沉默良久。
和珍妮大姐頭接觸了那麽幾次,我這時才發現,原來珍妮大姐頭真的不是表面那個樣子,她和我師父一樣,隻是習慣用放縱不羁的表象來掩飾一切了,原來她是那麽的有知識,也有思想,可惜這些東西的确是不需要時時表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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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到陣法的盡頭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地方,說是一個莊子,它真的就是一個莊子,一個到處都是桃樹的莊子,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莊子竟然會隐藏在密林中,這倒是讓人感覺到很神奇。
但是,到如今,就算我身爲一個道士,也必須承認道家的本事是不可揣摩的,那是一種追尋天地本質的本事,那如果是那樣,又有什麽不可能的事兒不會發生呢?
“這裏的主人是很喜歡桃花源這個傳說嗎?”望着滿山坡的桃樹,我這樣問到珍妮姐,在陰暗的密林穿梭以後,能忽然出現這麽大一片桃樹林,真的是賞心悅目的事情。
更神奇的在于,前一刻你還以爲在無盡的密林裏,隻是稍微一個轉角,幾步的距離,你就能真正的體會到什麽叫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了。
此時,正是六月,桃子挂果在樹上,結得正好,看着又紅又大的桃子,我忽然就覺得嘴裏幹渴,很想摘一個來吃,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這裏的主人有什麽怪毛病,萬一他很讨厭這樣呢?
“這個你倒是說對了,這個莊子的主人這一生唯一的愛好和執念就是收集各種草藥,另外,他的理想就是有一個世外桃源能讓他和他的愛好存在在那裏,不被外人打擾就行了。”珍妮姐随意的回答着我,忽然又說了一句:“你想吃桃子就摘來吃吧,你能吃多少?我帶來的朋友,他是不會介意吃幾個桃子的。”
珍妮姐這麽一說,我還客氣什麽,趕緊摘下了一個大桃子,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咔嚓’一下,就咬了一大塊下來,真的是又脆又甜,好吃的我眼睛都眯起來了,連桃汁從嘴角流下,都舍不得擦一把,又趕緊咬了第二口!
“怎麽樣,小子,精心培育,用的全部是天然手法培育的桃子是否好吃?”就在我吃桃子吃的異常開心的時候,一個聲音冷不丁的就插了進來,我吓一跳,手裏的桃子差點沒掉下去,可我東張西望,也沒見到人在哪裏?
我嘴裏包着桃肉,嘟嘟囔囔的說不出什麽來,倒是珍妮姐朝着一個方向大大咧咧的說到:“你這家夥,怎麽還是老樣子走路沒聲兒啊?怎麽,知道我要來,特意出門迎接?”
“你們入了我的陣法,我要不知道有人來了,顯得我這個主人就太沒用了。”這句話說完後,我終于看見珍妮姐所望的方向,從桃樹背後走出一個人來。
聽他的聲音是有幾分蒼老,滄桑的意思在裏面的,卻不想從桃樹背後走出來的卻是一個年輕男子,在月光下,他身着一件白色的長袍,長發随意的用一根繩子綁在腦後,樣子顯得很是豐神俊朗。
怎麽會有這樣一個男子?這樣的人不是應該出現在古代的小說裏嗎?這一身打扮也太那啥...但是,我還是很想說我華夏的漢服的确還是很好看的。
隻是珍妮姐認識的人怎麽都是一些‘老妖怪'?我不認爲這樣的男子會很年輕,但是,這是‘天山童姥’流水線,還帶批發生産的?
“走吧,你就當他是一個古代人,他是接受不了現代社會的。他年輕,是因爲他會養生駐顔,而且吃穿用住,無一不講究天然和搭配,和我的情況是不一樣的。”說話間,珍妮姐已經朝着那個男子走去,而我也傻乎乎的跟了上去。
和你的情況不一樣,那麽珍妮姐,你又是個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