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共生虎魂,但在地位上,還是我爲主,傻虎爲輔,按照師父給我的說法,如果我魂飛魄散,傻虎的結局也會很慘,也就是說同樣會魂飛魄散。
但是,若果傻虎能在我有生之年,結成完整的虎魂,那麽在我死後,靈魂釋放的那一刻,傻虎也會得到徹底的自由。
既然是這種我爲主的模式,我自己是有秘法控制傻虎。
老回已經腳步匆匆的離去了,而我也剛好抽完了一支煙,掐滅了煙頭,我立刻陷入了沉思的狀态,試着開始溝通聯系傻虎。
存思是一種很奇妙的狀态,何況傻虎和我共生,溝通聯系起來也很容易,可是這一次,它仿佛是不理會我的溝通,而是表現出無限的煩躁與焦躁,還有就是——畏懼。
我試圖去說服傻虎不要害怕,因爲任務是必須完成的,如果害怕,反而我們才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可是傻虎依舊沒有多少改變,在存思的狀态下,我仿佛看見傻虎那種來回走動,不時咽嗚的樣子,而且,我可以感覺到它此時有了另外一種情緒,想要對我訴說什麽,很是急切的想要對我訴說什麽,無奈傻虎離靈魂完整的狀态還差了許多,隻能對我表達簡單的情緒,想要交流在此時的狀态下是絕對不可能的,這讓它更加的煩躁。
它的情緒顯然也能影響我的情緒,在這種情況下,我是别無它法,隻能開始在心中默念晦澀的咒語,然後開始催眠傻虎。
咒語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師父曾經它模仿的是最原始的天道的聲音,直接而簡單的達到目的,天道的聲音是什麽?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催眠傻虎用科學來解釋,其實就是人類的自我催眠,畢竟我說過,傻虎也是我靈魂的一部分,但是比起那複雜且又耗費時間的心理暗示的辦法,這咒語是真的簡單直接又有效。
在我的咒語之下,傻虎慢慢的陷入了深層次的沉眠,這對它其實是沒有害處的,畢竟很多動物修煉,動辄就會陷入漫長的沉眠,這可不是懶惰,這隻是..隻是一種靈魂修煉的辦法。
曾經,我就知道,睡眠是補神,滋養靈魂最簡單,也很有效的一種辦法。
傻虎陷入了深層次的沉眠,就一如最初,它還是懵懂狀态,沒被喚醒時的樣子,隻能在我生死危機的時候被動醒來,這種感覺,讓已經習慣了傻虎存在的我一陣空虛,因爲我感覺不到它情緒的存在,竟然還有些小難過。
但這樣做的好處也是明顯的,随着傻虎的沉眠,它帶來的負面情緒也脫離了我,我不再感覺到那無法抗拒的恐懼,一切感覺都恢複到了平常。
長舒了一口氣,我幹脆仰面倒在了這‘青紗帳’裏,抓緊時間恢複着自己剛才的疲憊,心裏卻在想着,千萬不要有條蛇兄弟爬到我身上....這種在關鍵時刻,喜歡胡思亂想,分散注意力的光棍小爺又回來了。
大概過了十分鍾以後,青紗帳裏響起了腳步聲,我動都沒動,因爲聽着那腳步聲我就知道是老回那家夥回來了。
看見我躺在這裏,老回從背包裏摸出一瓶子水扔給我,說到:“别這樣躺着,不然我還以爲你死了。”
喝了酒的人總是容易口渴,何況這麽炎熱的天氣,我抓起水瓶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半,然後把水遞回給老回,老回喝了幾口,就把空瓶子扔了,然後把手下的熱敏探測儀,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工具都從他那随身的大包裏弄了出來,接着扯過一些玉米杆子遮蓋了起來。
“這是幹嘛?”我怎麽看老回,怎麽覺得他這是準備要‘輕裝上陣’的樣子。
“很奇怪,結果探測出來了,那棟房子不是一共有三層嗎?加上樓頂搭了半個閣樓,就算小四層吧,在屋子裏一共有七個人,幾乎都集中在一樓,也就是說上面幾層樓沒人。不過我觀察了一下,偶爾那些在一樓的人會移動一下,到二樓或者三樓去,估計是樓頂的閣樓不方便,他們應該不會去。”老回給我解釋着。
“就七個人?”我聽聞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總覺得那屋子不簡單,咋會隻有七個人?
“我其實不知道,我以前學過一點兒技術,這個技術算是探察的技術,總之我通過一點兒小辦法來探察了一下,總是覺得那屋子估計有個地下室,可是儀器探測不到,到時候再說吧,你說那屋子有問題,我們就一定要查清楚。”說話間,老回已經收拾完畢了,正在緊鞋帶,我也做着同樣的動作。
和老回還是有點兒小默契的,從他的訴說和動作來看,我就知道,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我們等一下要準備爬樓了!就是一口氣爬上四樓,或者說是樓頂的小閣樓。
夜色是一切最好的掩飾,在我解決了恐懼情緒以後,行動仿佛變得順利了起來,此刻,我和老回就已經通過配合成功的翻過了院牆,站在了這棟房屋的後院。
“他家沒養狗,真是幸運。這就是你說的天時地利人和啊。”站在這裏,老回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或者他認爲,隻要能順利潛入,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吧。
而我們之所以敢那麽嚣張的進來,也是因爲有熱敏探測儀探測到了這院子裏并沒有狗的存在,可是老回的說到卻讓我搖頭,因爲在我内心有一個判斷,我很幹脆的說給了老回聽:“這房子邪乎,你以爲能養活得了一隻狗?你知道狗這種東西雖然比不上貓,可到底還是敏感的,而且邪物又不像懼貓那樣懼它。”
小聲說話間,我開始觀察着周圍的地形,這房子就和一般的鄉裏房子一樣,前院很大,所謂後院,還不如叫一條後巷子來得準确,一般是做爲柴房的所在,或者就是堆砌雜物,大一些就修一個雜物間在這裏。
我會老回所處的地方就是一間矮小的雜物間旁邊,挨着雜物間的一旁是一根裸露的落水管,就是用來屋頂排水的,我和老回要爬到屋頂,基本上就是靠它了,有點兒難度,不過因爲這落水管兒靠近某一排窗戶,難度還不算太大。
“也虧得我們是道士,哪個真道士是不練兩下拳腳來健身的?否則這樓就得爬死我們。”老回朝手裏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就身手敏捷的再次翻上院牆,然後接着那狹窄的院牆,爬到了雜物間的頂上,我緊跟在老回的身後。
雜物間的頂是石棉蓋的,顯然很容易踩破,如果是踩破了,那動靜兒可就大了。
所以,我和老回隻敢小心翼翼的沿着結識一些的邊緣,快速的兩步做一步跳過去,還好,隻要速度很快,就算一張紙也能瞬間承受一下壓力,我們并沒有踩破石棉瓦,而是順利的抓住了落水管...
隻是老回在抓住落水管,貼住牆的一瞬間,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差點兒掉下去,在那個時候,我剛好踩過石棉瓦,等着老回給我騰位置,去不想發生了這種狀況。
好在我反應快,在最後那一步跳的時候,輕輕朝着旁邊一躍,一手立刻抓住了二樓的窗台,借力一把抓住了老回!
“咋回...”我才問了兩個字,就問不出口了,因爲在抓住這棟小樓的窗台時,那冰冷的窗台傳來的一股寒意讓我差點抓不住掉下去,更别提說話了。
這股寒意并不是握住冰那種感覺,而是那種直傳心底的冷意,但好在隻是瞬間接觸,所以才難免心神不穩,隻要熬過了那一秒,就好了。
老回此時已經恢複了,跟個猴兒似的,趕緊往上爬了幾下,我也順勢抓住落水管,穩住了身子。
在我們的身體都有了借力點兒以後,老回才長籲了一口氣說到:“唔,感覺到了吧,這房子絕對絕對有大問題。”
我在下面催促着,說到:“還用你說?往上爬吧,有什麽問題進去以後就知道了。”
可是,傻虎明明已經沉眠了,爲什麽又一絲恐懼的情緒在我心底蔓延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