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不要過頭,過頭就是假了,我喝了一口酒,這樣的話我自然不會對魯凡明說。
結賬完以後,魯凡明帶着讨好的笑容對我笑了一下就轉身走了,我繼續坐在那張桌子上大吃大喝,而老回在一分鍾以後也回來了,他對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看他身後的‘尾巴’,我做了一個了然的表情,心裏清楚的很,我和老回已經被魯凡明的人盯上了,老回上廁所,自然也會有人盯着。
老回坐回了位置,對我說到:“快吃,今天不喝幾台是不行了,剛才又有人約咱們喝,大概十幾分鍾以後xx歌城,哈哈,那裏的妹子聽說不錯啊。”
說話間,老回的聲音故意放得很大,還伴随着猥瑣的笑聲,自然換來了幾道鄙視的目光望着我和老回。
我跟着一起笑,但心裏明白,老回是在告訴我,十幾分鍾以後才會有人來接應我們。
是的,剛才老回去廁所,就是叫‘救兵’去了,目測這裏是十幾個都是魯凡明的人,我和老回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如果被纏上了,麻煩不說,至少這次行動就前功盡棄了。
至于在廁所的電話我也不用擔心老回什麽,他和小北都會好幾種密碼,他撥通小北的電話,直接是用手指敲着話筒,用密碼傳遞信息的,我相信這些保镖應該是不知道什麽的。
我想了想,放下酒杯,故意笑得猥亵無比,然後大聲的說到:“說起xx歌城的妹子嘛,嘿嘿...”然後我一把攬過老回,在他耳邊小聲說到:“我們等不起十幾分鍾那麽久,十幾分鍾以後魯凡明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這種蠱蟲是有有效距離的。”
是的,我剛才那個小動作,就是在魯凡明的身上放了一隻很小的蟲子,這種追蹤的蠱蟲是如月在前年培養了一些,順便送給我的一對,大概在五公裏之内都有效果,原理據說是因爲氣味。
昆蟲原本就是很神奇,就連現在世界昆蟲學家隻研究到‘皮毛’的存在,那些蠱蟲我是搞不清楚了,但沒想到,我一直留着的一對蠱蟲,在這個時候起到了效果。
原本,老回是建議我用道家的放鬼頭的辦法追蹤魯凡明的,但是那個必須要找個地方開壇做法,再請回鬼頭,詢問具體地址,時效性絕對是趕不上這種蠱蟲的,而且我根本沒有飼養過任何鬼頭,這個辦法自然被我否決了。
可是,蠱蟲也有自己的限制,聽說要十幾分鍾以後,我們才有接應人,就确實太麻煩了。
“哈哈,你說的真的?那妹子真的那麽夠勁兒?”老回很猥亵的回應到,然後說到:“你說起這個,我也認識一個妹子,她...”接着,老回附在我耳邊說到:“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請當地的派出所幫忙。”
我立刻明白了老回的意思,然後佯裝尿急,去了一趟廁所,不說用,自然也有尾巴跟着我,但是那又有什麽關系,我撥通了小北的電話,在電話這頭大呼小叫:“你等着,老子要來收拾你,有本事你就叫公安局的人來抓我啊,叫來啊,老子現在就xx街,等着你叫公安局的人來,不叫你就是龜兒子,老子等你5分鍾時間,記得,不叫你就是龜兒子啊。”
小北是個機靈人兒,肯定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說到:“這個辦法好,你和回哥等着,如果是當地的派出所,差不多5分鍾以後就有人來。”
我挂斷了電話,很自然的在廁所裏方便了一下,喝了一些啤酒,肚子早就漲得難受了,爲了避免等一下誤事,放空一下肚子,是自然了。
方便完,我很冷靜的在旁邊的水龍頭洗了一個臉,讓自己徹底的清醒了一下,然後很快的從胸前的口袋裏摸出了一隻小蟲子,放在了手臂靠近手背的位置。
别人看不出來什麽,但是我心裏卻是清楚,這就是如月教我的,利用這蠱蟲的辦法,要配合一種特殊的用草液調和的液體,在手臂上畫一個‘米’字型的叉,然後因爲蟲子的特性,它就隻會在這個‘米’字型的叉裏活動,不會走出這個範圍。
而這蟲子還有一個特性,那就是會根據氣味最終自己的同伴,米字型幾乎就把所有的分岔路的方向都囊括了,同伴在哪個方向,蟲子就會爬向哪個方向,我憑着手臂上傳來的感覺,自然就不會跟丢目标人物,甚至都不用看一眼!
這簡直比最先進的儀器還要先進,而且異常的隐蔽,因爲這蟲子就比螞蟻大一些!
做完這一切,我心裏異常鎮定,腳步卻很漂浮的走出了廁所,然後坐回了位置,接着大大咧咧的對老回說到:“等5分鍾我們再結賬走,***王二叫嚣着讓公幹抓老子,老子就在這裏等着,看他敢不敢?老子是守法公民!我看他有啥本事叫人抓我!”
老回心中了然,一邊給我倒酒,一邊哈哈大笑的應和着我,可是我的心卻在‘哭泣’,心想我英明一世,到今天,終于名聲在這個大排檔裏敗完了,估計這裏所有的人都開始鄙視我和老回這倆‘老混混’了吧?
越是緊張的時刻,我就越是愛胡思亂想,這也就是所謂的光棍精神,總是能找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爬在手臂上的蟲子有些焦躁不安,這種蟲子的節肢很是特别,就是帶着倒鈎那種,它爬動的時候,你的感覺很是明顯,我是能感覺到蟲子從我的手臂上直線往前,可是卻出不了那個汁液的範圍,索性就在最前方打着圈圈。
我的心裏也緊張,生怕也魯凡明離開後會開車,那麽五公裏他很快就能脫離這個範圍,我在心裏數着時間,但願這裏的派出所辦事效率會高一些。
估計老回跟我是一樣的心思,以至于握着酒杯的手都在發抖,在我坐下,大概4分鍾不到的時候,在街道的那頭響起了警笛聲,别人的臉上露出了詫異,不解或者看熱鬧的神情,我和老回卻禁不住同時臉上一喜,接着立刻擺出了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老回扔下兩百塊,就喊到:“老闆,結賬,兩百夠了嗎?”
那老闆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就陪着笑說到:“兩百有多啊!”
“那就行!”老回大喊了一句,然後忽然對我說到:“跑!”
說完後,老回拔腿就跑,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竟然是朝着警車跑去,我趕緊跟上,邊跑邊在老回身邊說到:“失敗,你太失敗了,哪有混混兒吃飯要跑路時,還惦記着給錢的。”
“滾,我看你演戲演上瘾了,不給錢咋行?心裏過意的去嗎?再說,不給錢,那老闆糾纏不清,反而耽誤事兒。”老回也是邊跑邊回答我。
在我們起身跑路的同時,那些魯凡明的保镖竟然不約而同的追了上來,我原本以爲他們會放棄的,沒想到魯凡明的一個眼神,威懾力那麽大,見我要跑,明知道是因爲有警察要來抓我們,這些人還是敢‘頂風而上’。
這隻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他們很怕魯凡明。第二,魯凡明在他們眼裏,手眼通天,警察不值得他們怕!
“我x!”我罵了一句,心裏不忿,說起來确實也有些悲哀,a公司做了那麽邪惡的事情,竟然一個核心高層都可以在這個地方手眼通天,華夏的某些人是不是該自我反省一下?
老回在慌忙間,揀了一根闆凳,看也不看的朝後面砸去,然後繼續跑着,邊跑他邊問我:“陳承一,你罵誰呢?”
我一邊喘氣,一邊吼到:“罵你拖低了我們的整體表演水平,沒希望得到小金人了。”
而在那邊,警車已經開到了我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