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抗拒陌生人的接觸,猛地被人拉住,想也不想的就推開了拉住我的那個人,卻聽見熟悉的一句‘唉喲’聲。
我驚喜的回頭一看,不是沁淮這小子又是誰?
可我還沒來得及和沁淮打招呼,沁淮已經一拳打在了我胸口上,然後假裝憤怒的說到:“要不是哥兒我樁子穩,這一下絕對被你推翻了。好你個陳承一,走路不看人的,是吧?”
我哈哈大笑,一把攬過沁淮,也給了這小子肚子一拳,然後才說到:“你以爲我是你,走路上,一雙眼睛就不停的在瞄美女,撞到電線杆子上也不怕。”
“得,你敢這麽诋毀哥兒我!原本準備請你吃大餐的,沒了,去吃路邊攤吧。”沁淮這小子的嘴貧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貧。
我倆笑笑鬧鬧的走出機場,沁淮去取來了他的車,這小子和酥肉一個愛好,都是買的寶馬,不同的是,沁淮這小子比較‘風騷’,買得是寶馬跑車。
一上車,沁淮就說到:“算了,看在咱們十幾年的交情上,說吧,想吃什麽大餐?”
“狗不理包子。”我微笑着說到。
“承一啊,你說說吧,你啥時候淪落到如此可憐的地步了?狗不理包子對你來說,都是大餐?幸好你遇見了英俊有錢又極富同情心的我,得了,哥們帶你去吃真正的大餐吧。”沁淮一邊戴上墨鏡一邊說到。
“我就吃狗不理包子。”我很肯定的說到,我怎麽都不能忘記,很多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和師父也是這樣來天津,然後我吃了很多狗不理包子,結果被師父給弄吐了,然後弄得我心裏非常不爽。
但是,如今我情願吐個千八百次,師父呢?又在哪裏?
“好好,先買兩個正宗的狗不理包子給你吃,然後咱們再去吃大餐。”沁淮服軟的說到,可見我沉默不語,沁淮又叫到:“承一啊,你想什麽呢?”
“哦”,我笑着看着沁淮一眼,才說到:“我在想傻子才在天要黑的時候,開車戴墨鏡吧。”
“我x,你懂個屁,哥兒這叫範兒,你這個叛徒,已經失去了追求境界的心,想當年咱們那崔健範兒,可是引領了多少胡同大院裏孩子的潮流啊?”沁淮一邊開車,一邊鄙視的說着我。
而我則沒搭腔,隻是微笑,想當年,想當年,我現在偏偏最怕的就是想當年,因爲在流逝的時光裏,有我最不敢觸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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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後,我和沁淮坐在定好的酒店房間裏,一壺清茶,兩人開始聊天起來。
說起來,我和沁淮快一年沒見了,處在30幾歲這個當口上,誰不是人生最忙碌的階段。
“這宣林腦子真是想不開啊,你說吧,要他成醫生了,不是想要多少護士妹妹就有多少護士妹妹?那可比女醫生新鮮太多了。”沁淮聽我說完宣林的故事以後,唏噓的感慨到。
隻不過,這小子看問題的角度有一點兒奇特。
“我重點是想告訴你安宇的遭遇,你小子流連花叢中,不知沾染了多少因果,怎麽還不醒悟?”我故作嚴肅的對沁淮說到,但實際上玩笑的成分居多,沁淮這小子是風流,但絕對不下流,他口花花,但實際行動卻沒有多少。
果然,面對我的話,沁淮這小子不服氣了,說到:“得了吧,陳承一,和你那風流大學,風流高中比起來,哥兒我是五好青年!再說你懂不懂什麽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境界?況且,哥兒我心裏一直都有一朵花,等着摘呢。”
我有些沉默的點上一支煙,我知道沁淮說的是誰,是如月吧,換成普通的朋友,這其中多少會有些尴尬,但我和沁淮不會,我沉默的原因是因爲我不知道說什麽。
萬一這小子以爲我是炫耀,或者不在乎如月,那我們倆不得打起來嗎?反正年輕的時候也沒少做過互相打起來,又和好的事情。
果然,沁淮這小子見我沉默,‘悲憤’的把我手裏點着的香煙搶他嘴裏去叼着了,對我吼到:“陳承一,你說啊,你哪點比我好?你有我帥嗎?你有我有範兒嗎?你有我有氣質嗎?你有我有風度嗎?你說如月看上你哪點了?你不就趁人家小不懂事兒的時候,誘拐了人家一下嗎?老子等得起,等她再花些時間,就能認清楚小時候的你是個色狼的本質,然後就會投入我沁淮大爺的懷抱。”
“你特麽才色狼本質,總之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和如月幸福,知道嗎?”我又摸出了一支煙點上了,我和沁淮真的無須多說,一句簡單的話就已經道盡了我的心思,沁淮也懂。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相視一笑,接着又一起開口問到:“你說...”
接着,我們哈哈大笑了一陣兒,然後還是我先說了:“你說吧,咋會在機場等我?”
“你不厚道,酥肉那小子厚道啊,他打電話通知我的。哥兒我夠義氣吧?放下電話就從大北京趕過來了,這一路上那叫一個風馳電掣啊。”沁淮這小子就是這樣,你問他一句,他能給你扯一長竄兒。
“那是因爲我在天津來隻是辦一件小事兒,然後去北京找你的時候再通知你。”我簡單的解釋了一句。當然,我心裏也感動,可我不會跟沁淮說謝謝,因爲換成是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我們的友情是刻進了彼此骨子裏的。
“你小子老是神神秘秘的,說吧,到天津來辦什麽事兒了?哥兒我剛才要問的就是這個。”沁淮這小子和酥肉在某一方面,絕對屬于同一款的人。
什麽人?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太安穩,然後閑得蛋疼的那一類人,最期待的就是‘倒黴’的我身上又發生一點兒什麽大事兒,他們好參與進來,一方面是回憶一下當年‘峥嵘’的青春歲月,一方面是爲他們的人生找點兒刺激。
不過這次沁淮恐怕得失望了,我直言不諱的告訴他:“我這次來天津就爲找一個人,我其實早想來了,隻不過那時忙着在社會上立足,還有很多瑣事兒,現在稍微得閑了,也就來了。”
“找誰啊?”沁淮問到。
“一個挺神秘的人吧,在他身上可能有昆侖的線索,畢竟他是我師父的舊識,想着我就來了。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天津不少地方也變了,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他。”我說到。
“沒事兒,在天津我還是有點兒辦事能量的,先找找吧,找不到我再想辦法。”沁淮輕松的說到。
“放心吧,對你我不會客氣的。”我平靜的說到。
“那什麽時候出發去找啊?哥兒我最愛看的就是神秘人物了。”沁淮這小子比我還激動。
我看了一眼時間,說到:“等一下深夜的時候吧,其實這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規矩變沒有,但今天我還是想去看看吧。”
沁淮吓了一跳,卻又是異常興奮的對我說到:“深夜?你小子該不會是去找鬼吧?帶着我,我最喜歡美豔的女鬼了。”
“真的?”我一揚眉毛問到。
“廢話,我做夢都想見到祖賢姐姐呢,倩女幽魂多美啊。”沁淮用一副向往的樣子說到,就是那眼神不夠清純,色迷迷的,另外,可以用餐巾紙擦擦嘴角的口水。
“哦,那也是,挺漂亮的。”然後我放低了聲音對沁淮說到:“你知道嗎?其實賓館一般不幹淨,你也知道我有天眼,你既然那麽喜歡女鬼,那我就成全的告訴你一件事兒吧?”
“什麽?”沁淮來了興趣。
“哦,就你身後有一個吧,靠着你的,挺漂亮的。”我認真的說到。
“媽呀!”沁淮的嗓子一下子變得尖厲無比,二話不說的就朝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