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和覺遠都不在乎這個,有本事也不是給人們炫耀的,我們沒有所謂當高人的覺悟,當然,更沒有所謂的高人風範,在平日的生活中可能比普通人還二一點兒,但是隻要自己開心,誰又在乎二還是不二?
所以,鬧過這一出之後,我去檢查法壇,順便開始要畫法陣。
而覺遠開始四處晃悠,不時的抽抽鼻子,神叨叨的對他身邊的酥肉說到:“别過來,這裏有一股陰味兒,我聞到了,你走這裏要撞着一個鬼。”
酥肉被覺遠唬的一驚一乍,終于忍不住罵到:“覺遠,你是不是玩我啊?如果不是,那你就是狗變的,傳說狗鼻子才能聞到鬼在哪裏!”
覺遠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在那裏唱了個佛号,然後說到:“衆生皆平等,施主,請你不要侮辱狗狗,狗是我們人類的朋友,是....”
我覺得好笑,懶得理會他們在那裏扯淡,開始專心的畫起法陣來。
半個小時以後,法陣完成,我站在大廳的祭壇背後,洗手焚香過後,才拿起了三清鈴開始默念咒語,搖動三清鈴,運行陣法。
說起來這個法陣,一直被外人傳爲邪術,因爲它和我曾經在黑岩苗寨畫得百鬼聚靈陣,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聚集陰魂所用,搖動三清鈴就是通知陰魂來這裏。
不同的是,百鬼聚靈陣需要時間去慢慢累積,這個陣法配合三清鈴可以瞬間把陰魂都聚集而來,要是用來整人的話,絕對算得上邪術。
但在這裏,我隻是爲了把鬼魂聚集而來,讓覺遠超度罷了。
所以,術法不分正邪,隻是術法所用之人的心地到底正不正了。
随着三清鈴的晃動,我大喊了一聲:“無關人等,退去50米後,陣法以外。”等一下,百鬼來聚,就算它們沒有害人之心,普通人一定受不了這股陰氣大潮的沖撞。
安宇一聽我的話,趕緊帶着工人們跑了,那些個道士有些不相信的樣子看着開壇施術的我,就隻倒退了十幾米,畢竟同行相忌,他們說不定就以爲我是裝神弄鬼。
可在我的話喊出來沒有一分鍾,大廳憑空就暗沉了幾分,仿佛有一股霧氣瞬間湧了進來,和自然界的白霧不一樣,這種霧氣帶着一點點暗沉的灰色,伴随着霧氣的還有一陣陣陰冷的風。
如果說這些都不夠震撼這些道士的話,此時,若有似無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這些道士裏立刻有好幾個趕緊就朝着安宇那邊跑去了。
有幾個倒是有些真本事,我看他們拿出了法器,隔着很遠,我都能感覺到這些法器有淡淡的靈氣在其中。
“收了法器,如若不想退去,在旁觀看的話,就把正陽的東西佩戴在身上就夠了。”我必須要提醒他們,拿出法器,會被這些‘好兄弟’認爲是挑釁的行爲,這是絕對不可以的,我現在布置的法陣,可沒有鎮壓的意思在裏面,萬一好兄弟暴動了,那就好玩了。
此刻,我的話顯然他們能聽進去了,仔細一想也知道了這個忌諱,趕緊收了法器,有些人退去了,隻剩下一個人,帶着一塊護身玉還站在不遠處。
估計安宇請的人裏面,也就這個人是最厲害的吧。
也就在這時,覺遠持一竄手珠走入了法陣當中,在陣陣陰風和朦胧的霧氣中,就如閑庭信步。
風帶起覺遠的邦威,可他此時神色平靜,再也不去在意他的邦威,而他眼神中有一絲非常真誠的悲憫,每當看着這種樣子的覺遠,我總會想起,在黑岩苗寨初見的那一次。
甯靜緻遠,天高心闊。
覺遠進入陣中,而我的法事也差不多做到了尾聲,我對覺遠喊到;“覺遠,用天眼通幫我感應一下,可還有漏之魚?”
覺遠掐了一個佛門的手訣,然後閉眼陷入了一種沉靜的狀态,過了大約兩分鍾,他才開口說到:“除了那八個,沒有漏之魚了,但....”他沉思了一下,終究沒說什麽,對我說到:“封了法陣開始吧。”
覺遠的能力我是不懷疑的,如果說道家的天眼是顯微鏡,看透一切細節,佛家的天眼通,就是探照燈,大範圍的感應更強大。
他剛才的話我沒想太多,估計是一時不敢确定而已,既然他要開始了,我拿出幾個封陣法器,封了陣法,這樣裏面的好兄弟就會被限制在陣法之内,但也隻是限制,并不是鎮壓。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就退了出去,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覺遠的事情了,靈體雖多,但是以他的能力,超度起來并不困難,何況是自願接受超度的靈體。
我站在外面,點了一支煙,覺遠的超度之聲隐隐傳來,讓人心靈有一種異常的甯靜之感,我看周圍的人都陷入了那種甯靜之中,我想這場超度過後,安宇一定會對這個覺遠大和尚有一種不一樣的認識。
整個超度進行了一個小時之久,當覺遠說了一句可以了的時候,我們走進大廳,每個人都從心底感覺到了一種幹淨,明亮,清明的感覺。
安宇愣神了好久,過了半天才對我說到:“承一,這是我的寫字樓嗎?我沒看錯吧?”
然後他恭恭敬敬的對覺遠喊了一句大師,可惜覺遠壓根不在意,他那件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弄髒了,他在使勁的拍着衣服,什麽大師之類的,我懷疑他根本就沒有聽見。
我沒有對安宇多說什麽,而是讓他帶上人,我和直接上了7樓。
在那一間儲藏室,還是有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氣場,畢竟嬰靈隻是被鎮在了這裏,可它自身的怨氣并不能完全的鎮住。
現在是下午5點多,嬰靈在上次被我打得虛弱,在這個時間應該翻不出什麽浪花。
另外,爲了保險起見,我讓另外幾個道士提着一桶熬制好的‘正陽水’在一旁等着,我告訴他們一有不對,就把‘正陽水’灑在挖出來的東西上。
安宇非常疑惑,他望着我說到:“承一,我這寫字樓會挖出什麽東西啊?難道還沒有解決?”
我沒有回答安宇,而是深吸了一口氣,揭掉了那張符,揭掉符的同時,覺遠在我旁邊,又抽了抽鼻子,說到:“好重的怨味兒啊。”
我指着牆,對那幾個建築工人說到:“就是這裏,把牆敲開,如果看見裏面有東西,你們千萬别碰。”
然後我才對覺遠說到:“嬰靈,你以爲呢?”
覺遠道了一聲佛号,不再言語,而此時建築工人也在砸那堵牆了。
酥肉在一旁問我:“承一,裏面會有些什麽啊?”
我搖頭說到:“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隻是嬰靈的寄體在裏面,或者是一個牌位,或者是...也隻有敲開才能知道了。”
酥肉點點頭,幹脆跑進去近距離觀看去了。
結果不到5分鍾,我聽見包括酥肉在内的幾個大男人,同時驚恐的叫了一聲,我趕緊跑了進去,在裏面我看見的場景,讓我的拳頭都捏緊了。
我也不知道我捏緊拳頭是因爲害怕,本能的排斥,還是從心底的憤怒和悲涼。
在牆裏面有一個大号的塑料瓶子,瓶子裏充滿了一種紅中帶黑的液體,在這液體裏泡着的竟然是一個半成形的,有些破碎的嬰兒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