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燕是極賢惠的,我們到了酥肉家時,一桌子上已經擺了好幾個家常小菜,正是熱氣騰騰的時候,難爲劉春燕挺着個大肚子都要親自爲我們下廚,真的非常賢惠。
酥肉見我帶着如月一進來,就迎了過來,嚷着:“你們得給錢吃飯,我媳婦兒親自下廚的,保姆要做都不讓。”
我從口袋裏摸出1塊錢,塞酥肉手裏,說到:“不用找了。”
如月更直接,手一晃,一隻小蜘蛛就在手上了,她望着酥肉說到:“這可是花飛飛的後代,拿去懂的人手裏,千金不換呢,你要不要?”
酥肉用我剛才給的那一塊錢,擦了擦額頭上了汗,連連擺手,說到:“不要了,不要了!開什麽玩笑,我酥肉好歹也是一個老闆,一頓飯再咋也請得起的,這不開玩笑嗎?”
說完,酥肉把那沾滿他汗漬的一塊錢又塞我手裏來了,我望着呵呵一樂,随手又揣進了褲兜,一塊錢也是錢啊。
劉春燕倒是習慣我們這樣扯淡了,笑呵呵的招呼着我們坐下了,酥肉沒有告訴劉春燕太多當年的往事,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洩密的,但關于我和如月的身份,倒是多少說了一下,這種事情也隐瞞不了。
所以,對如月忽然弄出一隻蜘蛛,劉春燕倒也不是很在意,況且,從農村裏走出來的孩子誰還怕蜘蛛?除了我這種奇葩。
一頓飯,吃得很是開心,家常小菜也不見得就比銀杏酒樓的差了,吃飯吃一個心情,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所有的錢,再去換一次竹林小築和師父一起的晚餐,可惜這世界上,有人覺得錢能買到一切,而有人覺得金錢不能換來的簡直太多。
心境不同,眼光不同罷了。
吃過晚飯,我呆了一會兒,就回去了,如月在酥肉家倒也習慣,隻是看我離去,她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麽,終究沒有說。
酥肉送我出門,在上車的時候,他特别跟我說到:“三娃兒,安宇的事兒,你看什麽時候出手,你知道,我來這裏,在商業圈子裏第一個接觸的就是他,他沒坑我,反而拉了我一把。人品我不待見,但我也不想眼看着他真的走到絕路,你看....?”
我啓動了車子,對酥肉說到:“明天我就去吧,不過按照他所說的,白天是看不出什麽的,畢竟他一個公司的人在那兒,而且周圍也不是什麽荒涼的地方,還能壓得住,傍晚,我傍晚就去。”
酥肉扶着我的車窗說到:“我也要去。”
我一下子愣住了,問到:“你也去?爲啥?”
“這錢賺多了,覺得沒意思了,反倒懷念起和你們一起時,冒險的日子了。有你在,我怕個毛線(我怕個屁),我要去。現在這日子過的,真的,無聊啊,要不是你不願意,我還真想拉你再去擺一次地攤呢。”酥肉說話間,又從我衣兜裏摸了一支煙。
我淡淡一笑,說到:“明天我來接你,要情況不對,你随時都要滾蛋啊。”
“收到。”酥肉哈哈大笑,他沒想到我真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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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傍晚,我開着車在酥肉公司的樓下等着酥肉,車上除了我,還有安宇,他縮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邊發抖一邊跟我說着話:“陳大師...”
“承一。”我覺得與人第一次接觸可以說是萍水相逢,第二次就算半個熟人了,我有必要糾正一下他。
安宇是個很會來事兒的人,他和人接觸,不會引起人的任何不愉悅感,他趕緊改口說到:“承一,真的,難爲你今天就肯去,情況已經越來越嚴重了,你知道嗎?我們公司有一個辦公室的人在午休時,全部都被鬼迷了,今天下午好幾個人跟我辭職啊,有一個還是我高薪聘請的精英啊。”
我輕輕揚了揚眉,然後從車子的後座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打開蓋子後,遞給了他,說到:“不用太擔心,我會盡力的。”
安宇‘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說到:“哎,承一,你是不知道,酥肉一開始不肯幫我,怕打擾你,我也不是沒有另外想過辦法,請了好幾個道士,做了好幾場法事都沒用,還越鬧越嚴重,這得把人給禍害死啊。”
我在一旁帶着微笑,聽着安宇訴說着,覺得自己臉都有些僵硬,可是我不笑,他怕是越發的慌了。
還是一樣的情況,我不能判斷安宇那棟寫字樓究竟怎麽了,畢竟也不完全是鬼物才能引起人們的這些反應,風水,氣場,甚至是有些隐晦的‘坑人’陣法,都會引起這種反應。
而當事人安宇自己又沒有切身體會過,我一時半會兒還真難判斷情況,也隻得盡量安撫着安宇,挺他絮絮叨叨的說着。
好在酥肉很快就下來了,一下來就咋咋呼呼的把安宇攆去了車後座,然後他自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副駕駛。
安宇一見酥肉,很驚奇的說到:“我說承一在這裏幹嘛呢,原來是要等你啊,難道不是要去我那邊嗎?”
“是要去啊,你看看我耿直不?爲了你的事兒,都親自出馬了。”酥肉大言不慚的說到。
“你也是個道士?”安宇一副不解的樣子。
酥肉神神秘秘的說到:“你猜對了。”
我懶得理他們扯淡,直接發動了車子,可是走到了半路,安宇改變主意了,他一直懇求我:“承一,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承一,你看你和酥肉倆道士,我去了反倒是添亂。”
“承一啊...”
我不勝其煩,幹脆把車子停在了路邊,酥肉忙不疊的下車,然後拉開了車門,把安宇直接‘拎’了下來,罵到:“看你那慫樣兒,還是你自己的公司呢,會女人肚皮上去吧。”
安宇倒也不惱,笑呵呵的把公司的鑰匙全部交給了我。
可是,這時,我和酥肉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錯事,那就是半路上把安宇放下了車,以至于這事情弄到了很複雜的程度。
這個城市的交通狀況并不好,我開了将近一個小時的車,才開到了安宇那棟寫字樓,在車上我不禁說到:“這怕是三環以外了,安宇怎麽把寫字樓弄在這兒?”
“三娃兒,這你就不懂了,你别看這一片現在不怎麽樣,但也絕對不是什麽荒涼的地方,就是以前的城鄉結合處罷了,但是根據各種情況來判斷,這裏以後絕對會發展起來,到時候的利潤,哎,說這些你也不懂。總之,你也别以爲他是這裏頂級的富豪,總之以他的财力,想在好一點兒的地段,市中心弄個什麽寫字樓是沒那财力的。這裏不錯了。”酥肉給我解釋到。
我的确是不懂,找個地方,把車子停好以後,拿了一點簡單的法器,還有一點兒别的東西就和酥肉下了車。
安宇的寫字樓還是很明顯的,我和酥肉很快就找到了這裏,酥肉在一旁不停的跟我說着這棟樓有多麽詭異,所以連地下停車場都沒有開放,怕出事兒。
要知道,這種建在地下的停車場人們總是覺得挺恐怖的,就像小時候,總是以爲黑暗的地方會藏着鬼一樣。
我一路聽酥肉訴說着,一路就走近了這棟寫字樓,在寫字樓有一個門衛,是一個老頭兒,看見我和酥肉忽然走到這兒來,不由得很是好奇的看了我們幾眼,并不放行。
“這裏沒人了,你們來這裏做什麽?”這老頭兒警覺性還挺高。
酥肉想說點什麽,卻被我一把拉在了身後,我看了看表,現在不過下午6點40,整棟樓就沒人了?
于是我問到:“現在時間還早,咋就沒人了?難道沒人加班嗎?”
那老頭兒不屑的哼了一聲,說到:“傻子才在這裏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