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由不得我不迷茫,因爲在手裏的這個盒子太過精緻了,上面有八卦圖,還有一些我道家特有的花紋,怎麽看也不像一封信啊?
這段時間因爲太過悲傷,心中壓抑的事情太多,我都忘記了這件事,承清哥也忘了,這下一拿出來,大家都對這個東西比較好奇又感興趣了,特别是承心哥,他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我:“承一,你說這是一封信?一個線索?你肯定不是你在潘家園買的假古玩,忘記拿了,然後别人給你拿來了?”
我:......
我想說其實我沒錢買什麽古玩,可我沒說,因爲忽然想起慧根兒這小子以後就是我的責任了,而且離開師父,我也要考慮養活自己的問題了,這個時候不能提沒錢啊,咳,不能提。
所以,我沒有理會承心哥的調侃,隻是拿着盒子翻來覆去的看着,看了好一會兒,我總算看出了一些名堂,這個盒子怎麽說呢,不像是一般的盒子,是那種從中間打開,邊緣有連接的那種。
倒想是一個盒蓋完全的蓋住裏面的小盒子,所以顯得嚴絲合縫,而它是有鎖的,鎖就是接近盒子底下那個圖案,那個圖案我們道家之人都不陌生,是一個九宮格。
這麽一個神奇的東西,我不能肯定是高甯給我留下的信,但是除了高甯,又有誰會給我在北京的住址送東西呢?總之,猜測沒譜,隻有打開它再說。
想到這裏,我指着九宮格說到:“這個是鎖,我們先把它打開吧。”
不要以爲道家之人是一群神棍,其實道家之人是很精通數學的,特别是命蔔二脈之人,因爲推算的過程中是涉及到嚴格的數學理論的,另外道家的布陣什麽的,也暗含了數學之理,或者應該叫數獨。
九宮格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是一種陣法,或是陣法基礎,是我國古代就有的一種結構方案,也有儒家之人把它引入書法之中發揚光大。
但師父曾說,一個小小的九宮格包含了天地至理,隐隐對應了一部分天道,當真是妙不可言,在小時候,也曾悉心的教導過玩過這九宮格的遊戲。
師父說,這是陣法的入門,不單單隻是遊戲,讓我認真的去體會。
别人以爲的道家陣法就是亂畫一通,或許也是外行人看熱鬧,内行人看門道,有誰知道道家陣法其實一件嚴肅的事情,中間的科學道理或許現代科學解讀不出來,但絕對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就如你不能否定九宮格中包含的各種合理性,往往會沉淪其中,喊一聲妙不可言。
如果這個鎖是其它古代的機關鎖,或許我們還要頭疼一陣,畢竟古人的智慧不可揣測,他們的機關鎖就連現代的開鎖大師都不敢輕言破解,何況我們?
但九宮格嗎?我拿起盒子開始研究起來,承清哥更是當仁不讓的說到我來。
我們必須老老實實的解鎖,不敢妄動,因爲加上了這種鎖,也就是暗示你,如果用強的話,裏面會有小機關毀掉盒子裏的事物。
畢竟是我們熟悉的九宮格,在我和承清哥的努力下,我們花費了将近一個小時,終于解開這個鎖。
随着‘啪嗒’一聲脆響,盒子被打開了,我小心翼翼的揭開了盒蓋,發現這個蓋子很厚,裏面的盒子空間也就小小的一部分,當我看見這一部分的時候,長舒了一口氣,因爲裏面放着的正是厚厚的幾頁紙。
在那邊承心哥好奇的拿起盒子蓋和盒子底開始看了又看,沒看出什麽名堂,又左拍拍,右拍拍,結果盒子蓋和盒子底竟然開始燃燒起來。
吓得承心哥趕緊扔了,也吓得我一頭冷汗,要是我們選擇暴力打開盒子,這盒子裏的信不就給燒沒了?
承清拿水澆滅了火,盒子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他仔細看了一眼,說到:“這裏有石蠟的殘留,還有石蠟裏封有白磷,真是好費心機的機關,我開始好奇你手裏的信了,這樣做小心的嚴防死守,看來是爲了确保信到你的手裏,而且算準了我們會解九宮格。”
我拿起這封厚厚的信,隻看了幾眼,就對承心哥說到:“承心哥,你完了,這盒子是師祖留下的東西,當年因爲一定的原因到了高甯奶奶手中。裏面的白磷是高甯根據盒子裏的機關放進去的,以前裝的是用特殊方法保存的腐蝕性很強的一種液體。”
承心哥一臉黑線的擡起頭來說到:“你蒙我!你就随便吹吧。”
我揚了揚手中的信,說到:“信裏已經寫清楚了,我才懶得蒙你。”
我的話無疑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畢竟那位神秘的,神奇的師祖快成我們的心病了,這信裏一開篇就講到了師祖,當然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大家都圍繞了過來。
我不熟悉高甯的筆迹,但從信的内容來看,這封信的讓我一看,就知道這就是高甯給我的留信了。
陳承一: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恐怕也就是我失敗身死的時候,不要介意那個盒子,就是一個小玩意兒,說起來還是你師祖的東西,當年他用這個盒子裝了一顆逆天的蟲卵,給了我的奶奶,别人打不開,因爲一打開,盒子裏帶腐蝕性的毒藥就會毀了蟲卵,隻有我那知道開盒方法的奶奶才能得到那顆蟲卵,我研究過這個盒子,所以在盒子的機關裏弄上了一點兒白磷,我必須得這麽做,因爲這封信是一個驚世駭俗的秘密,看到的人最好就是你吧。
我想既然是你師祖留下來的小玩意兒,你一定是有辦法弄開的,對嗎?如果你讀到了這段文字,說明我的判斷是沒有錯的。
我高甯自負,也自認聰明一世,雖然我已經估計到我最終的結局和我計劃的可能會相去甚遠,但你能看到信,我一定不會估計錯誤。
這封信是我要出發之前寫的,爲了一些原因,就如它過早的到你手裏,我又恰好擺脫了這一切,所以我設了一個簡單的局,總之在我出發以後的半個月,它就會開始輾轉在很多人的手中,大概會輾轉一個月多吧,然後才到你手裏。
我算過,在這種時間裏,我不是成功就是身死了,信到你手裏,也就無所謂了。否則,我會收回這封信的。
唔,蟲子的預感讓我覺得定下一切的時間就在今年的1月,1月以後,我還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呢?鬼知道!
信讀到這裏,大家都有一些吃驚,吃驚于高甯的智慧,對于一封信的設計都那麽滴水不漏,還給自己留了退路,考慮到了各個方面。怎麽能讓人不吃驚。
隻有我最平靜,因爲我比大家都熟悉高甯,他那運籌帷幄的本事,我是早見過了,他或許應該是一個天才吧,但也許就是因爲他是一個天才,才不會甘心于平凡的命運,才會有了瘋子一般的追求吧。
信很長,講了一個讓我們震驚的故事,另外也沒讓我們失望,信中果然說起了昆侖,說起了我的師祖,感謝他成功的讓我們把所有的線索都竄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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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的早春,全國除了極少數的南方地區,都還處于一片寒冷之中,就如在那時積弱的祖國一般,四處都是寒風刺骨。
早春雖然寒冷,可總是離春天近了。
那個時候的祖國,春的消息又在哪裏?
世事紛亂,民衆的生活水生火熱,在亂世中誰的命運不是浮萍?
可這一切都與黑岩苗寨無關,這是一個生苗的寨子,遠離塵世,甚至遠離人群,他們在自我的世界裏過着生活,隻有寨子裏的大巫偶爾會算計一下,亂吧,亂吧,總之無論是誰掌江山,總是要把我黑岩苗寨需要的,給留下來。
就是這麽一個早春,就是這麽一個早春中普通的一天上午,出生了一個女嬰,她就是高甯的奶奶——補花。謝謝summer同學畫的如雪,畫的很好,我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