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我被沖出了洞穴,沖下了一片地勢較緩的山坡,直到了一片平地之後,水流的速度才放慢下來!
也就在這時,我才反應過來,看準機會,抱住了一顆大樹,才讓自己的身體停了下來。
安穩了之後,我第一個反應是觀察周圍的環境,這裏是山脈之間一個較大的山谷,除了爲數不多一些樹木外,就是一片冬季已經枯萎的草地,和已經被剛才呼嘯而過的大水沖得七零八落的灌木叢。
我在一棵樹上,所處的地勢較高,遙遙的就能望見幾個大水流出的洞口,讓我感慨,怪不得人們常說順風順水,從洞口到這片山谷,我要用兩條腿兒來走的話起碼得半個小時,被大水沖到這裏隻是瞬間的事兒。
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也顧不得衣服濕嗒嗒的,我開始擔心起師父他們了,可是坐在樹上的我,隻是借着月光朝着周圍仔細觀察了一下,就立刻放心了。
因爲大水根本沒有繼續沖出,剛才那股水流到了山谷,也被巨大的山谷面積所容納,變成了淺淺的一灘,也就不到人的小腿肚子,所有的人都在這裏,我師父他們,吳立宇,老妖怪,大蟲子...一個都不少,全被沖到了這片山谷裏。
師父這是要弄哪樣?這股大水的目的就是爲了把人沖到山谷裏嗎?我甩了甩**還在滴水的頭發,無意中卻看見在山谷有水之地的周圍,影影綽綽的出現了好些人影,這些人都舉着電筒,是如此的明顯,因爲有些遠我也看不清楚,直到一個豪爽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姜師他們被沖出來了,還有蟲子,我看見了。”
我才确定那些人影是我們的人!因爲那豪爽的聲音是關喜哥的!他們怎麽跑到了這片山谷?在那些身影裏,我分明看到了摩托,馬之類的,說明他們還是快馬加鞭的跑到這裏的。
我一時有些疑惑不解,習慣性的想摸出一支煙,卻苦笑着發現,煙在我的衣服裏已經被泡得軟塌塌的,成一包煙沫子了,還抽個屁。
我苦笑着扔了煙,卻聽見底下一個聲音罵到:“還不下來,想在樹上當猴子嗎?”我低頭一看,不是我師父又是誰?剛才就我就看見,我們被沖到了很近的地方,我就一晃神,他已經走到我旁邊來了。
師父吩咐,徒弟哪敢不從,趕緊的下了樹,我師父望着我哼哼一聲,說到:“你這是有多怕死?所有人就你一個在樹上挂着!”
我臉一紅,辯解到:“這不是我反應快嗎?”
卻看見前方的慧大爺一邊擰着衣服一邊說到:“你這是返祖現象呢,看見樹就想爬。怪不得你從小額就覺得你沒進化完全,像個猴子咧。”
我無言以對。
很快,我們的人就聚集齊整了,而在那邊,老妖怪們也忙着聚集,也不知道他們在用什麽辦法,努力的想把蟲子聚集在一起。
一場大水,莫名其妙的把所有人都沖到了這裏,我也不知道師父到底是想要做什麽,正思考的入神,卻冷不防被一樣東西在水裏抓住了腳脖子。
我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一踹,卻看見一個蟲人被我從淺淺的水中踹了出來,又再次呼嘯着朝我撲過來,我怎麽就忘了這一茬?所有東西都被沖了出來,這些蟲人繭當然也在其中。
面對撲過來的蟲人,慧大爺冷哼了一聲,一個漂亮的飛退再次把它們踹的很遠,這玩意兒沒有‘特效藥’,唯有道家引來天雷,才能滅了它。
師父說到:“這裏太靠近了母蟲了,這些蟲人肯定會攻擊,現在不是理會這些小事的時候,我們快走。和他們搶時間!”
說完,師父就帶着我們朝着人群的方向跑去,當然爲了不麻煩,我們自然是遠離母蟲跑,免得這些蟲人發瘋。那母蟲在夜色下,散發着紫色的熒光,跟個大電筒似的,想不看見都難。
就是因爲母蟲分外的引人注意,我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發現一個讓我腸胃抽搐的事實,這些母蟲被沖出了洞穴,嘴裏的巨大口器還銜着屍體,這些屍體全是女性的屍體,大都殘缺不全...那些老妖怪已經把母蟲聚集在了一起,此刻竟然開始圍繞着母蟲轉圈,跳舞時的發癫,嘴上也念叨着一種神秘的語言。
看得多了,我自然知道這是在施展一種神秘的巫術,我看見隻是瞬間,那些母蟲進食女人屍體的速度就快了很多,幾乎類似于吞...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幹嘔,師父說到:“别看了,他們也是在和我們搶時間,快一點。不然後果很嚴重!”
也不知道是誰從部隊那裏拿來了幾個探照燈,發現了我們之後,那燈光一路如影随形的跟着我們,讓我們在這黑夜裏,被水淹沒了的山谷裏跑得還不算狼狽。
腳踩在水裏跑的滋味很不好受,每一步都濺起大量濕滑的泥漿,每個人都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可是師父既然說了搶時間,我們又哪兒敢停留,隻能咬牙朝前跑着。
好笑的是,跑到半途,竟然遇見韋數字和吳立宇,雙方沒有多餘的話,隻是師父提醒了一句:“你們最好快點跑出這個山谷,等一下這裏就是大戰場了。”
吳立宇的樣子狼狽,聽聞我師父的話隻是哼了一聲,然後說到:“姜立淳,你難道以爲我看不出這個山谷有大陣的痕迹?你好算計!可你要記住,我可不是敗給你了,這次的行動,你身後站着的是國家。和你徒弟的鬥法,要多給我一點時間,我...”
我發現吳立宇其實是一個很嗦的人,面對他在這種時候,還能喋喋不休的執着精神,我師父回應的很幹脆,帶着我們已經跑了好幾米。
我恰好聽見韋數字中的誰在提醒吳立宇:“老爺,我們快走吧,外面有人接應我們,讓他麽鬥個你死我活去。”
“我#%¥...”吳立宇還在嗦,可是我已經聽不清楚,隻是暗暗覺得好笑,估計這人在上位裝嚴肅裝久了,逮着機會,就會忍不住好好嗦一番。
濕滑的水淹地跑出去之後,速度就快了很多,再跑了十來分鍾以後,我們終于跑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我看見除了部隊以外,所有人都到齊了。
我懂師父的用意,雖然是屬于我們部門的特種部隊,但大多也是普通人,他們接觸的神秘事件或許會多一些,但是核心的東西,還是不要看見的好,隻是爲生活徒添煩惱罷了。
接近半個小時的奔跑,讓我原本濕嗒嗒的衣服成了一個半幹的狀态,到了目的地以後,我就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了起來,估計淩青奶奶那蟲子的藥效已過,疲憊的感覺就如潮水般的朝我湧來。
可是師父卻來不及喘息一聲,就對人說到:“把探照燈打到母蟲那裏去,我要看看情況。其餘人,來領陣旗,按我指揮,準備布陣。我已盡人事,結果能不能消滅,安天命吧!”
師父要在這裏布置大陣?這時,一個人走到了我的身邊,是承心哥,看樣子是一臉的疲憊,看着坐在地上大喘息的我,他說到:“在洞裏鑽了一圈兒,那麽累啊?我和師父在這山谷裏布置的也累啊。”
他隻是一句無心之言,卻引得我疑惑連連,既然都是要被大水沖來這裏的,師父帶我們到寨子裏,到洞裏晃悠一圈是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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