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我感動,如果不是在乎我,爲什麽表現的比我本人都還要在意高甯這句話?
這也難怪我們,高甯說的這句話,意思太容易讓我誤會了,一不小心就會理解成,是他高甯刻意引我們入局的意思,在這緊張的氣氛下,我們不懷疑才是怪事了。
這時,青石階梯已經走完,已經來過一次這裏的我當然知道,隻要再過一個拐角,就會進入蟲室了。
也就在這裏,高甯停下了腳步,望着如臨大敵的我和如雪,開口笑到:“别緊張,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但是,這樣做,對我沒有任何好處。蟲子衰弱反倒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剛才不過是想表達,你們往蟲室跑,他們心裏肯定松了一口氣,隻是象征性的派出了一點兒追兵,說不定這點兒追兵也隻是爲了打消你們的疑慮而已。隻因爲他們沒有算到這其中有個我。”
說到這裏,高甯頓了頓,似乎是歎息了一聲,才說到:“所以我們動作要快,因爲已經有人發現是4個人跑了,到天亮的時候,說不定就會發現是我失蹤了。如果是這樣,我相信那些老怪物情願燃燒生命,都要追來這裏了,而那些苗人也不會再顧忌蟲室的忌諱,沖進來了。”
經過了高甯的一番解釋,我的臉色好看了一點兒,面對這番說辭,我說到;“那還等什麽,我們這就進去吧。”
雖然蟲室裏的一切很恐怖,但是一動不動的怪物也沒多可怕,在我的想象中,我們到了蟲室,唯一危險的地方,就是怎麽繞過那隻大蟲子,然後順利的進入背後那個洞。
至于蟲室的背後爲什麽有一個洞,我則完全沒有去想。
可不想,就在我準備前行的時候,高甯一把拉住了我,他說到:“還是在這裏等一會兒,等你功力恢複了,我們再進去吧。一切可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我望着高甯問到:“什麽意思?”
越是相處,我越是發現高甯這個人讓我看不透,我已經記不得我這是第幾次在高甯面前問,什麽意思了。
高甯卻不慌不忙的坐下,然後拍着旁邊的地闆,讓我和淩如雪也坐下,說到:“我有辦法的,坐下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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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高甯并肩而坐,一人手上拿着一支煙,而慧根兒睡在我的腿上,淩如雪坐在我的旁邊。
這樣的一幕,如果除開了高甯,應該是很溫馨的吧,可是我現在的心情卻和溫馨扯不上半點兒關系,相反,是糟糕之極的。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然後重重的吐出之後,有些不确定的再問了高甯一次:“你确定是這樣?隻要我們靠近那個蟲子3米之内,那些蟲人就會醒來,那個老家夥也會醒來。如果去到蟲子身後,那隻母蟲也會醒來?”
高甯說到:“事到如今,我怎麽可能騙你?一切都是真的!那些蟲人是什麽?比外面村子裏圈養的普通人還慘,他們被抓來,就相當于是蟲子的營養堆,懂嗎?就像昆蟲界的昆蟲産卵一樣,會把自己的卵産在食物豐富的地方。那隻母蟲的卵就産在他們的身體裏,這些蟲人的狀态很奇怪,你不能說他活着,也不能說他死了。”
我不說話,隻是抽煙,這一切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可怕,就比如我就不敢想象,如果我是蟲人,該怎麽辦。如果在下一刻我知道我已經逃不掉要去做蟲人,那麽我情願想盡辦法的自殺,就算自殺的罪孽深重。
高甯這個人一向很鎮定,不過說到蟲人的一切,手竟然有些微微發抖:“知道我爲什麽那麽說嗎?因爲他們被産卵在身體裏以後,母蟲就會用你看見的那種絲把他們封起來,他們那個時候應該還保有意識,可是已經動彈不得。這時候,你也不要指望有苗人會給他們吃的,因爲蟲室裏的一切,對于這些苗人來說,也是危險的。就這樣,被封鎖着,活活的餓個兩三天,那些蟲卵就會孵化成幼蟲,幼蟲一旦孵化,就會沖進蟲人的腦子裏,這個時候,蟲人的大腦已經死亡了。他們算是死了,可是又不是,因爲那幼蟲有個奇怪的地方,有它在蟲人的身體,那些蟲人的屍體就不會腐爛.....”說到這裏,高甯頓了一下,可能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可我卻很冷靜的接口說到:“我知道,變成一種類似于僵屍的存在吧?和僵屍不一樣的是,這些蟲人是受蟲子的操控,對不對?”
高甯望着我,第一次露出了很吃驚的表情,然後問到:“你怎麽知道?隻要那些蟲子一離開蟲人的身體,那些蟲人就會變成普通的屍體,很快就腐爛了,因爲裏面早就是空的了。”
我沒接話,隻是埋頭抽煙,我是不想想起僵屍這個詞的,可是沒有辦法,紫色的植物,紫色的蟲子,加上高甯的描述,這一切都隻能讓我想起僵屍。
紫色從來都是高貴的代名詞,紫爲貴,我忍不住在想,爲什麽這些功能逆天,根本就不該出現在我們這個世界的惡魔之蟲,惡魔之花都是紫色呢?難道它們更珍貴?
珍貴帶來的後果就是比魔鬼還要可怕?
我沒回答高甯什麽,高甯也懶得自讨沒趣的一直追問,他靠在牆邊說到:“這些蟲人你就算把它打成殘廢,它們都一樣能動,打爆腦袋也沒用,隻要蟲子還在它們的身體裏。它們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别的攻擊力,但是會咬人,不管不顧的咬人,而人被它們咬了,幼蟲說不定就會新寄居在沒被咬的人身上。”
我盯着高甯說到:“如果是這樣,我們還有什麽逃跑的希望?我想你不會忘記,這個蟲室裏封了至少十幾個蟲人吧。隻要讓一隻靠近我們,我們就完了!”
高甯說到:“是啊,而且這些蟲人可不是人們印象裏的僵屍,他們行動很快的,就算有槍都解決不了。何況它們如果真的成了一堆爛肉,沒辦法起來,幼蟲也是會飛出來的。幼蟲飛出來的時候,母蟲也會醒來,加上那個老妖怪....”
聽着高甯訴說這一切,我怎麽聽怎麽覺得是一個死局,沒有什麽希望,一開始我還越來越緊張嚴肅,聽到最後,我反而笑了,我笑着望着高甯:“照你這麽說,你就是在玩我們吧,把我們帶來這裏!怪不得那些苗人都不願意進來這裏。”
我是故意這麽問的,高甯把一切說的那麽嚴重,可實際上,他這個人不會無的放矢,加上他一定需要我的态度,他一定是有辦法的。
我不想聽他危言聳聽,這一路我被他牽着鼻子走,已經受夠了,這次已經到了蟲室,可以說是逃跑的邊緣,我就是讓高甯直接說出一切,不用危言聳來吓我們,我覺得我怎麽也得掌握一點兒主動權。
我這話顯然是讓高甯直接說辦法,聰明如高甯不會聽不懂,估計他也感覺到了我的不滿,和我想出一口氣的,握幾張底牌的想法,他開口說到:“這樣的蟲室看起來的确是不可突破的樣子,但事實上,有了你和我在,就變得有可能了。陳承一,你要記得,我沒有你,沒有辦法辦到想辦到的事情,你沒有我同樣不行。在這個時候,我們誰也别不高興誰,反正在這之後,我們就分道揚镳,不可能再見了。”
我不置可否的吐了一口香煙,神色平靜,可内心卻如掀起了驚濤駭浪,在升騰的煙霧中,看高甯的臉,我怎麽總覺得這個人圖謀的事情不是小事,而我是不是在助纣爲虐呢?如果是,又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