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叔長歎了一聲,說到:“不用看了,這裏這麽多人,而且這蛾子他們到底能多遠操縱,我們也不知道,走吧,先回去再說。”
至于陳師叔則是臉色難看的說到:“承心,你爲承一上藥沒有?”
承心哥同樣臉色沉重的說到:“師父,我已經上藥了,可這蛾子....”
陳師叔歎息了一聲,說到:“回去再說吧,這藥原本就不能完全隔絕這蛾子,最多就是拖延時間。立樸,那蛾子的屍體不要丢了,帶回去,我看看是不是血線蛾,還是已經變異的品種。”
就這樣,幾人簡單對話以後,臉色頗爲沉重的,把我護在中間就匆忙離開機場,機場口早有車在等待,直到上車以後,李師叔的臉色才稍顯輕松了一點兒。
這樣的感覺讓我很難受,從師叔他們幾個的對話來看,他們分明知道一些什麽,不,不止是知道,好像對那寨子還有一定的了解,但爲什麽沒有人告訴我什麽?
想到這裏我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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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叔的書房裏。
我們幾人相對而坐,面色都不好看,師叔他們幾個是心中有事兒,而我,酥肉,沁淮也不可能心情會輕松,任誰經過了這理由都沒有的奪命狂奔,心情也不會好。
待到李師叔的保姆把茶泡上來,李師叔喝了一口茶之後,這才說到:“承一,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想問,我所能告訴你的就是,我一開始也不知情,知道劉嬸(李師叔的保姆)告訴我,有人在打聽你和我的消息時,我才有心留意到一個人,從那個人身上,我們才發現了一些事情。”
我沉默,因爲李師叔這樣說,我大概就能推測出事情的來龍去脈,李師叔一定是查到了調查他的人是高甯,然後再一查就查到了高甯那個神秘的奶奶,他們也許不知道苗人盯上了我,但是高甯那麽一個特殊的人物盯上了我,一定引起了李師叔的警惕,之後也許有更多的調查,或者事件....讓他們安排了那麽一個局,就是等魚上鈎的局。
隻是想到這些,我有點心酸,是不是師父不在,我就成爲了一個棋子,在危險的棋局中任人擺布?
如果對面坐的不是我師叔,尊師重道的禮法壓着我,說不定我就已經轉身離去了,而不是沉默那麽簡單了。
面對我的沉默,王師叔咳嗽了一聲,然後才說到:“承一啊,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師父說你性格敏感,還真的挺敏感。你一定是在想我們把你當魚餌了,對不對?”
果然,相字脈在洞測人心方面,是别的脈所不能的,王師叔顯然說中了我的心事,我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這時,陳師叔才插口說到:“承一,我們承認這件事情我們是隐瞞了你,但絕對不是把你當魚餌的意思,相反,我們是在保護你,如果不這樣引出高甯,你覺得你現在會身在哪裏?說不定就被引去了那個死亡之寨!之所以一開始不告訴你,放任你去湘西,是我們還不确定一些可怕的事情,隻能棋行險招,爲什麽要選擇那麽危險的方式,是因爲我們發現的時候,你已經被畫上了那個寨子的印記。既然已經如此,我們幹脆就來了這危險的一步,徹底的确定一些事情。”
陳師叔的話說得不算是太明白,估計還有什麽難言之隐,但我大概能聽出來,他們也是在我被畫上印記以後,才大概的猜測到了一些事情,爲了徹底把危險的源頭弄清楚,才放任我去湘西。
可是我就好奇了:“師叔,你們到底要确定什麽?”
“确定你是無意中得罪了那個寨子的人,還是在之前就被那寨子盯上了。說起來,也是命,你在成都無意中竟然也惹到了那個寨子的人,這事兒,要怨誰?而且,承一,你被你惹到的那個人盯上,和你被那個寨子盯上是兩回事兒,我們必須要确定這個,所以,才讓你冒險,不告訴你,也是怕露出什麽破綻,你要知道,那個寨子的人很可怕,我們不是怕你露出破綻,我們就查不到這件事情,而是怕他們發現了什麽,直接置你于死地,不,比死更可怕。”陳師叔一口氣跟我說了許多。
這許多炸的我腦子都轉不過來了,因爲不用他們說,我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已經确定了,高甯告訴我的,我被那個寨子盯上了。
他們爲什麽要盯上我?我有什麽好值得他們盯上的?
我滿心的苦澀,因爲從師叔他們的行爲上,我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寨子很可怕,可怕過老村長,否則不值得我這幾個師叔都嚴陣以待。
我的師叔們一定是知道這個寨子的,因爲高甯無意中透露過老李和他奶奶接觸過,高甯所知不多,天知道我師祖和那寨子發生過什麽交集?然後,才讓我的師叔們對這個寨子都如此忌諱。
“其實我們不是沒有保護你,你陳師叔因爲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決定幾天後到湘西的古丈縣去等你們。可沒想到,他還沒辦完事兒,你已經出事兒了,被血線蛾攻擊。這讓我們更加警惕,更加懷疑你是被那個寨子盯上了。阿波隻是一個小角色,他應該不會擁有血線蛾這種相對高級的蠱,但是在沒确定之前,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爲那個寨子真的太過可怕......一開始,我以爲隻是高甯盯上了你,直到看到那個印記,我才覺得事情嚴重,可你在成都畢竟惹到了那個寨子叫阿波的人....”李師叔不善言辭,可是還是很認真的在給我解釋。
我這時才覺得自己的敏感,反而顯得自己很不懂事兒了,如果我的幾位師叔不關心我,隻是把我當做魚餌,根本不可能連我在成都做了什麽事兒,他們都知道。
而這個局,說明白點兒,也是爲我而布的,他們是想弄清楚,我背後的黑手是誰!
我從他們的語氣中,已經聽出來了,他們并不想去招惹這個寨子,當然,前提是這個寨子不過分的情況下。
這時,承心哥開口了:“是啊,承一,我師父不能抽身,但臨行之前曾經告訴過我,如果能确定是阿波,那麽我們幾個年輕人可以私下解決,随便爲酥肉解蠱。如果确定是那個寨子,就按照二号方案,馬不停蹄的帶你回來。你身上被畫下印記,然後遇到襲擊,師父他們都判斷,這些苗人是想引你去那個寨子,而不是想殺死你。所以,師父他們讓我們故意停留在鳳凰,假裝不知情的樣子,爲的就是引蛇出洞,他們按捺不住,自然就會來,上藥當然不能完全隔絕血線蛾,隻是爲了拖延時間,到時候,我師父也應該到了....”
“卻不想,引出的竟然是高甯,而且那麽快。那天晚上,你一定很緊張吧?”我苦笑着對承心哥說到。
“是啊,很緊張,準備好拼命了。後來是高甯,也隻能将計就計,其實當時我很詫異,你也知道我爲什麽堅決的拒絕高甯,帶你回來了吧?你不要怪我師父,也不要怪師叔他們不能親自前來,其實在他們心中你很重要,但是那件事兒更重要,關于你師父....”承心哥說到。
忽然,李師叔就狠狠的瞪了承心哥一眼,承心哥不敢說了。
而我忽然就激動了,一把拉住承心哥:“你說,我師父什麽?有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