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酥肉到了的時候也不過才上午10點多,我們原以爲我們來早了,要等一陣兒,卻不想雲小寶,馬獨獨,曹二,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早已經等在了這裏。
待到我和酥肉進去坐下,雲小寶就要親自爲我和酥肉倒茶,我不好意思讓一個老人家爲我們倒茶,連忙阻止了,和酥肉來了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茶是上好的鐵觀音,可我喝着卻沒什麽感覺,天知道我那師父都藏了些什麽‘珍品’,讓我喝外面的茶都覺得很一般,就那次在大師叔家喝的大紅袍讓我驚豔了一次。
不過茶桌上擺的點心倒是讓我和酥肉吃得不亦樂乎,‘龍須酥’‘三大炮’‘白蜂糕’‘珍珠圓子’‘蛋烘糕’‘玻璃燒賣’.....
我和酥肉吃的那叫一個滿嘴流油,雲小寶笑眯眯的看着我們吃,吃完了,他有點,有錢人就是好。
吃了一會兒,酥肉忽然小聲對我說到:“三娃兒,别吃了,等下中午就吃不下了。”
這個臭小子!我倒是想着還是别吃了,還有正事兒沒說呢,想着有些不好意思,我扯過一張紙,擦了擦嘴,剛準備開口,卻聽見一個明顯有些氣虛的聲音說到:“爸,這倆娃兒就是你說的高人啊?咋這副吃相啊?我看還不如那個陳大師。”
我不以爲意,比起師父被别人常當成‘盲流’,我這算啥?酥肉更不在意,他原本就不是什麽高人。
隻是雲小寶的面子挂不住了,對着那年輕人呵斥到:“我看我是太寵你了,說話不分場合。看來幾年前你差點沒得命了,你都沒得到教訓!知道你身上那塊保命的靈玉哪兒來得不?就是這位小師父的師父用非常低的價錢賣給我們的。”
那年輕人桀骜不馴的說到:“我說過好多次了,那次我沒死,是我自己運氣好,關那塊破玉啥事兒?你和爺爺一個個迷信兮兮的,才信這些神棍。屁本事沒有,就靠一張嘴。我不陪了,我還有事兒。”
說完,那年輕人不管雲小寶臉色有多難看,非常幹脆的拂袖而去,偏偏雲小寶還拿自己這兒子沒辦法。
得,被說成是神棍了,我心裏隐隐的想給這個家夥一些教訓,讓他知道心有敬畏,但是想起師父留信說過不得妄動道術,除非在保命的情況下。
我在想,就算師父在,肯定也不會在意這事情,他最讨厭的事兒就是用道術争強鬥狠,況且師父行走江湖那麽多年,更不在意一個自己的名聲,我又何必在意呢?
想着我也就釋然了,拍了拍臉色有些不好看的酥肉,那意思是就是叫酥肉也别計較。
雲小寶有些讪讪的對着我和酥肉想要道歉,我說到:“沒關系,這些事情信的人他始終會信,不信也是自由,雲叔不必介意。”
一場尴尬也就這樣化解了過去,我和在場幾人說起了正事兒,問起了雲老爺子的具體症狀,在雲小寶的具體叙述下,我心裏逐漸有譜了。
這蠱毒确實是會讓人神志不清,激發人心裏最潛意識的**,就比如雲老爺子神志不清的時候,就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候的‘峥嵘’歲月,一身匪氣,呼朋喚友的要做什麽,要做什麽。
至于酥肉,他的潛意識竟然不是做一個有錢人,而是當大俠啊,想到這裏我覺得有些好笑。
問清楚了這個,我的心事倒也了了,我知道酥肉和雲老爺子中的一種蠱毒,那麽找那個陳大師應該會靠譜,原本我想提出要雲小寶幫忙去見見那個所謂的陳大師,不過沁淮過來了,倒是沒那必要了。
午飯是去一個所謂的高檔地方去吃的,雲小寶果然對我提出了再買一塊靈玉的要求,連同馬獨獨,曹二也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八十年代是個好時代,很多人都趁着這股東風發了财,現在不僅是雲小寶,連同馬獨獨,曹二都是有錢人了,一個個的對我表示,隻要有靈玉,錢不是問題。
我苦笑,對于他們來說,錢不是問題,可是對于我來說,靈玉卻是問題,道家養器和佛家開光有本質的不同,佛家開光耗費的是高僧的念力,佛家一向念力出色,也容易附着在要開光的器械上,可是道家哪一件兒物事不是要耗費大量的時光?
師父留下的靈玉也就那麽幾塊兒,很多都是要當成陣眼兒或者法器來使用的,很多年前,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師父也不會拿出靈玉來賣。
說起來,我缺錢,真的非常缺錢,如果賣靈玉能換來錢的話,我當然不會推辭。可是,此路不通,靈玉不是那麽好溫養的。
拒絕了雲小寶幾人的要求,但同時我也答應了他們,給他們一個大概可以聯系到我的方式,以後有什麽事情我會酌情的幫忙處理。
我扔給他們的聯系方式,是沁淮給我的大哥大号碼,至于爲什麽這樣做,是因爲我覺得以後我總要有個生存的方式吧,這條路我已經看到了難走之處。
就算我不留戀世間的繁華享受,可是這修行哪一步不是要靠金錢來鋪路?
和雲小寶他們算是愉快的吃完了一頓飯,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2點多,我怕酥肉路上發作,咬着牙奢侈了一把,招了一輛那時還很新鮮,很罕見的的士,和酥肉坐着的士回了家。
所幸的是,到家之後,酥肉也沒有發作,我們就在家裏無聊的看着書,扯淡,等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沁淮這小子到了。
一進門,沁淮就開始嚷嚷了:“聽說酥肉變了個花屁股,給哥兒我看看呗?”
酥肉作勢就要抽沁淮,倆人鬧騰了一陣兒,沁淮這才記得把行李一仍,往沙發上一躺說到:“明天咱們就直接去局子裏吧,我在北京那邊找了關系,已經電話裏溝通過了。這一層層的人情啊,酥肉,你可欠哥兒我不少啊。”
“行了,行了,去找到那陳大師,還指不定有沒有效果呢。”酥肉嘴巴上可不領沁淮這情意。
沁淮也知道酥肉這人,和他在一起,是嘴巴上不饒人的,也懶得和酥肉計較,沁淮對我說到:“承一,我可是求爺爺告***,弄了一年的事假,你們這次去苗疆可要把我帶上。在北京機關大院的日子可把哥兒我憋壞了,我得去看看這個世界。”
面對沁淮這個瘋子,我無話可說,隻是說到:“你忘記老村長的事情了?跟着我可不是啥安穩日子啊。哪天沒命了,我拿啥來賠給你爺爺?”
“不會沒命的,你在苗疆不是有個很厲害的妹妹嗎?就是那個美女——淩如月啊,有她罩着,什麽蠱哥兒我都不怕。”沁淮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
我卻懶得再解釋什麽,畢竟對于蠱術我比他們知道的,也多不了太多,隻是在瞬間勾起了滿腹的心事,我去苗疆能遇見我師父嗎?他還在苗疆嗎?
我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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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沁淮兩人直接去了某看守所,至于酥肉被我們鎖在了家裏,是反鎖在的家裏,還加了一把大鎖。
這小子光半夜發瘋了,沁淮也見識到了,昨天半夜,人家酥肉不是楊過了,而是變身成了郭靖!真他媽讓人無語,這樣能讓人放心帶他出來嗎?萬一在路上又變成‘韋小寶’咋辦?
所以,這次來看守所,就我和沁淮倆人。
手裏有權,辦事兒就是方便,在特意的關照過後,我和沁淮兩人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在看守所見到了那個所謂陳大師,而且還是在一個單獨的屋子裏。
最好的地方就是,看守所的警察都守在門外,我們說話辦事兒非常方便。
那陳大師此時哪裏還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樣子,他被意外的叫來了這裏,看見是我,倒是大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要來見他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