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哥和靜宜嫂子也流露出關注的表情,他們也想知道這個村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畢竟想想就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明明全村人都死光了,可是他們卻還全部都‘活’着。
咬着旱煙杆,師父悶聲說了一句:“這個村子究竟是咋回事兒,我現在下不了定論,佛家有句話,叫做一花一世界,我覺得這是我暫時能給出的最好解釋。”
一花一世界?我對佛經的理解有限,不過師父到這個時候忽然說這句話,倒是給了不小的震撼,我不由得喃喃開口問到:“師父,那他們是什麽樣的世界?”
“由老村長的怨氣構築的世界,他們掙脫不得,就重複的過着那樣的生活,像一部電影不停的倒帶,重放,被折磨到麻木!”師父沉重的說到。
這句話震撼到了在場每個人的心靈,我沉默,一向嬉皮笑臉的沁淮沉默,一向理智的晟哥沉默,連村子的恐怖都沒被怎麽吓到的靜宜嫂子也捂住了嘴。
顯然,這是比淩遲更恐怖的‘酷刑’,淩遲千刀萬剮,也不過4700刀,總有結束的那日,那老村長怨氣構築的世界呢?何時才是盡頭?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姜師傅,他們..他們在重複..什麽樣的日子?”靜宜嫂子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她想到了什麽,可是需要我師父的一個肯定。
我師父吐出了一口煙,并沒有正面回答靜宜嫂子的問題,而是沉聲說到:“這是一個惡性的循環,每個靈魂在這樣的折磨下,怨氣都日益的加深,所以已經強大到普通人能見的程度,用你們科學的說法就是他們已經強大到可以和任何人的腦波對接。”
“是的,人的大腦無時無刻的在發出腦波,不是在大腦内,而是散發到了大腦外。簡單的說,我對第一個人的印象如何,就是他對我産生的影響,他的氣場強大,也就是由内而外散發的氣質,也可以理解爲這個人的腦波....”靜宜嫂子簡單的在說腦波,雖然波段一類的東西,對于現代科學來說,是一個難題,可是作爲生物學家的他們,在遇見自己專業問題時,還是忍不住解答一下。
“所以,這些靈魂由于怨氣的加強,就相當于是一個人氣場的加強,越強大能感知他們的人也就越多。ok,這個解釋非常成立。”晟哥在一旁記錄着,雖然這個過程現代科學不可證明,這個假設結論卻可以接受,在記錄的同時,晟哥的眼中出現一絲狂熱,他說到:“我很想親自去看看。”
“這個...恐怕不行。”師父一口就拒絕了晟哥,晟哥也沒說什麽,畢竟這事兒不是由他說了算。
“姜師傅,有可能的話,可以給我們一點兒老村長身上的組織嗎?一點就可以。”靜宜嫂子提出了這個,我一直以爲靜宜嫂子比較溫和,沒想到在科學領域,她也一樣‘瘋狂’。
“你們跟來,原本就是上面的意思吧?我會盡量的提供。”師父簡單的說到。
“師父,照你的意思,村民的怨氣加強,一個個都堪比厲鬼,我卻想知道,爲什麽在我們進村的時候,他們不傷害我們?怨氣強的厲鬼,攻擊性是很強的,師父,這話可是你說的。而且,老村長把他們弄的那麽強悍幹嘛?他的目的是什麽?村民們的靈魂如此強悍了,還受他的控制嗎?”我的問題當然更接近于玄學,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
“他們攻擊性很強?錯了,他們本身什麽都不知道!老村長的怨氣世界,老村長自然是主宰,也許村民們連自己自身是鬼都不知道吧?在這個封閉的世界,他們也許都不能看見我們,就像一部書,我們走進了書的世界,可是書裏的人還是繼續着他們要走的路。至于老村長想要做什麽?我不清楚,可我清楚,他想要怨氣吧。我說過這是一個惡性循環,看看這片兒地吧?以前我來過,隻是普通的荒村,沒了人住而已,現在呢?你看看,現在呢?”師父歎息了一聲。
“現在..”我也沉默了,這些村子現在的情況我是盡收眼底的。
“這老村長一天比一天厲害,是這意思吧?姜爺!這事兒必須阻止啊,不然老村長這麽無限強大下去....”沁淮仿佛看見末世的場景。
“是啊,所以這事兒必須彙報上面,情況已經超出了我的預估,這是一場災難。但這也許也是天意,上面計劃的道路工程正好經過這裏,也就意味着必須有人來處理,所以我們發現了這裏的情況。如果再這樣荒廢幾十年....”師父也心有餘悸的樣子。
“必要的話,搞個軍事演習吧。”沁淮喃喃的說到。
在他心裏,這老村長已經上升到了要用最犀利的辦法來對付的程度了。
“軍事演習?呵呵...原本這一帶,就有老村長的傳說,随着時間的流逝,雖然慢慢淡去,可是有心人一聯想的話。當然,如果事情嚴重到了那個地步,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得先找到它,否則一切也是于事無補。所以,最艱難的事兒,還是得我們來做。”師父平靜的說到。
找到它?找到它的時候,就是我們身死的時候嗎?我的心跳忽然開始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
現在才第一天,就已經躺下了倆個,雖說不是老村長動手,但這一切,跟他的世界不無關系。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兒,問到:“師父,異數,你和高甯同時都說過異數,那是怎麽回事兒?”
師父盯了我一眼,說到:“你很快就會知道,異數已經出現,我們的賭上一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個異數,也可以毀滅一個世界。等援兵到了,我們就去賭這一把。說不定能解決這件事情。可是犧牲....”
師父忽然沉默着不說了,我知道,可是犧牲無法避免吧,當我們見到那個老村長的時候,犧牲的确無法避免。
而這時,靜宜嫂子卻忽然說到:“我們根本不必去找老村長,它會找上門來的。”
師父平靜的盯着靜宜嫂子,眼神很深,過了許久,師父才開口說到:“你爲什麽會這麽想?”
“姜師傅,你剛才說它要的是怨氣,我們說不定能成爲它新鮮怨氣的提供者。我也不知道我的說法對不對,但是它的世界不能老是那些村民吧?也許,它當年沒留住你們,是不夠強大或者别的什麽原因,但是它現在就是迫不及待的想等待新人的出現吧?”靜宜嫂子這樣說到。
“這是你剛才邏輯分析法的結果?你剛才和楊晟不是說了嗎?它像是在給我們設局,我們進去的五個人是它找到我們的線索?”師父沒急着回答,反而是把問題丢給了靜宜嫂子。
“不,這不是邏輯分析法,因爲我也不知道它具體是不是想這樣做!我剛才隻是憑着感覺在說這句話。”靜宜嫂子說到。
“嗯,女人的感覺有時很可怕,在靈性上,女人比男人強,可是在陽氣上,又弱于男人。所以,女人不太适合山字脈的傳承,簡單的說,她們也許是把鋒利的劍,可是也同時是把容易折斷的劍。”師父扯開了話題,顯然他不想說這個了。
“姜師傅,你這是看不起女人嗎?”靜宜嫂子不服氣了。
“不,我覺得姜爺的意思是在保護女人,女人靈覺強是強,可是她們同樣承受不起那些陰氣入體啊什麽的。嗯,是這意思。”沁淮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忘記拍我師父的馬屁。
這句話說完,卻被靜宜嫂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沁淮吐吐舌頭,不說話了,而我師父卻站了起來,說到:“不耽擱了,今天晚上我就要把所有的事情彙報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