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鬼這種存在,我和師父是特地讨論過的,我們認爲它是另外一種生命形式,就像存在于空氣中的電流,電波,各種波段一樣。
現在的科學技術,其實從側面也展示了這一點,就比如收音機,接收波段,解碼,然後我們聽見聲音。
而鬼的存在就類似于這種東西,隻是人類現在還沒有一個有效的手段去捕捉它,而它的神奇在于對人大腦直接的影響,讓我們可以‘看見它’‘聽見它’‘感覺它’,當然這也是有諸多限制的,這個限制是什麽,我和師父讨論的結果就是大腦的波段和鬼的波段正好對上。
先不論鬼究竟是何物,但是現在看見的一幕确實超過我的認知,在沒開眼的情況下,我能如此清晰的看見一個‘鬼’,看見它推開門,這.....
我有些艱難的轉過頭,習慣性的望向師父,我從師父臉上也第一次看見吃驚的表情,我想說點什麽,可師父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表情,我便不好多言。
就這樣,我們三個愣愣的看着這個鬼從房子裏出來,還帶着生動的,焦急的表情,朝着一個地方走去,整個過程中,它根本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就仿佛站在院子外的我們幾個人不存在一樣。
看着它走遠,我剛想說話,卻不料從房間裏又出來三個,這次是一個女人,帶着倆個孩子,一邊說着無聲的話,一邊也是神情沉重的朝着剛才那男人走去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我沒有輕易的開口,等了好一陣兒,我剛準備說話,卻聽見‘噗通’一聲,是馬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有些茫然的說到:“對不起,我這腿有些軟。”
馬樂扶着圍牆,深吸了一口氣,說到:“姜師傅,我們剛才是見鬼了嗎?”
我師父沒有回答,他當道士這麽多年,估計這麽詭異的場景也是第一次見到!有這樣的鬼嗎?師父也回答不出來。
師父沒回話,馬笑從地上爬起來後,倒是接了一句:“哥,我們跟着出了幾次任務,深山裏的怪物也見過,鬼也模模糊糊的在地底下遇見過,我覺得這玩意兒真不像鬼,可我就是覺得比鬼還可怕,怕的我腿都軟了。”
師父聽到這句話後,很嚴肅的望着馬笑說到:“你剛才說什麽?”
馬笑一愣,搞不懂我師父爲啥忽然那麽嚴肅,有些愣愣的說到:“我說我吓得腿軟。”
“前面那句。”師父認真的問到。
“我說,就是覺得比鬼還可怕...”馬笑徹底迷糊了。
師父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問馬樂:“你也見識了不少,你覺得呢?”
“我覺得很恐怖!”馬樂直言不諱。
“師父,我也覺得從心底感覺到非常的可怕,就是那感覺..簡直是我見到的最恐怖的事兒,比餓鬼墓還厲害。”我知道師父會問我,幹脆直接答到。
師父望向高甯,而高甯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喃喃的說到:“曾經我聽我師父說過一個傳說,死去的,沒辦法投胎的人,總是會不停的重複死去的那一瞬間,非常的痛苦。”
這番話,似是高甯在對自己說,又似在我師父說。
可是明顯的,這話不靠譜啊,高甯的意思是這裏的是鬼,他們在重複死去的一瞬間,可是他們是在祠堂死去的,剛才看見的,也不是他們死去的時候啊?什麽意思?
師父歎息了一聲,說到:“竟然和大師兄掐算的不謀而合,高甯,你是看出什麽來了嗎?”
高甯搖頭不肯再說,隻是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師父摸着下巴,自言自語的說到:“爲什麽會讓人害怕?爲什麽?”
是的,我也想知道一個爲什麽,大不了就是鬼,鬼能讓我們覺得恐懼到如此地步嗎?這個村子因爲一出慘劇,竟然出現了那麽多讓人不解的謎題。
“走吧。”師父沉思無果,開口說到。
馬樂有些戰戰兢兢的問到:“姜師傅,咱們要繼續深入嗎?”
師父望了馬樂一眼,說到:“害怕是一回事兒,要做什麽又是一回事兒,你總不能因爲害怕就放棄要做的事情了吧?别忘記了,就算普通人也不能這樣,何況你的身份是xx部的一名戰士,也就是特工。”
師父這番話仿佛給了馬樂馬笑兩兄弟無窮的勇氣,他一下子站直了,說到:“姜師傅,我們要去那裏,那個位置比較方便勘測。”
“那就去吧。”師父平靜的說到。
一路無話,我們沉默的走到了馬樂兩兄弟指定的位置,這一路上,經過了3棟民居,我們都看見有鬼!
有的是從房間出來,有的在房間裏忙碌着什麽,一樣的,他們都像沒看見我們,也同樣的,一切都是無聲的在進行,壓抑到了極點。
其實我明明有看見那些鬼表情很生動,也明明有看見他們在說話,可就是聽不見聲音。
我恍惚中有種感覺,我們一行人就像是走在一部無聲的電影裏,嗯,這電影還是一部恐怖片。
馬樂,馬笑兩兄弟忙着勘測,我們就坐在一旁等待着,無聊中我四處張望,卻發現更加詭異的一幕,明明是荒草叢生的田間,竟然有人在裏面像模像樣的在勞動?!
這算什麽?師父顯然也看見了這一幕,他的神情比我還怪異,他摸着臉,他又看了一下手上的表,那表情似哭似笑,眼裏還有一絲狂熱,師父這是怎麽了?他想到了什麽?
估計是發現我在盯着他,師父的表情一下就恢複了正常,可是眼裏卻有一絲哀傷,很淡,如果不是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我根本察覺不到。
師父不對勁兒!
我立刻問到:“師父,你想到了什麽?我咋覺得你不對勁兒呢?”
師父沉吟了一陣兒,說到:“高甯的話有道理,這裏...這裏的村名在重複的過着日子。也許,他們的死并不能平息他的憤怒,或者說憤怒已經控制了他。恨這種事情,如果不能化解,那就會成爲一顆毒苗,直至長成參天大樹。”
什麽啊?我有點兒不理解師父的話,可我直覺師父一定還想到了什麽,給我說的隻是一部分,我還想再問,卻不想從剛才開始一直很沉默的高甯說話了:“有一種怨氣,連老天都怕,活在這怨氣裏的一切,到死都不能解脫,我師父說過,我們這一脈,有一位極其厲害的師祖就遇見過,也差點死在裏面。”
“高哥,那是怎麽樣的怨氣,你說說看啊?”我一向對傳奇的故事非常好奇。
“什麽樣的怨氣?你看見的不就是嗎?”高甯聲音飄忽了說了一句,不知道爲啥,我背上一下子起了一大片兒雞皮疙瘩。
“高哥,不帶你這麽吓人的,你意思是咱們走不出去?”我一下子聲音都大了。
高甯并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說到:“你發現沒有,這裏的鬼都朝着哪個方向走?”
我對這個村子并不熟悉,我咋知道他們朝着哪個方向走?不過高甯這麽一說,我倒是特别的去注意了一下,這村子的小路原本就多,分岔也多,一眼望去,我才回想起來,他們都是朝着一個方向走的。
那邊有什麽東西嗎?老村長在那裏指揮它們?
我忽然覺得很害怕,有一種離老村長很近的感覺,明明是我們要想辦法把他誘惑出來的啊,咋忽然有一種他在引我們上勾的感覺呢?
我正在思考間,高甯忽然說了一句:“這該是第幾天呢?”
我吓一跳,什麽第幾天,怎麽到了這個村子,人都變得神叨叨的呢?
可是,這時,馬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