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聽了我師父的話以後,她覺得非常靠譜,按照它的經驗來看,這蜈蚣的确是師父說的種類,隻是那顔色太突兀了,頭上頂個白色‘帽子’的蜈蚣,能不突兀嗎?
所以,她已經忘記了剛才些許的不愉快,迫不及待的問到:“這種異變姜師傅你了解嗎?在什麽樣的環境下會産生這種異變?這種異變有什麽意義,代表了什麽?”
果然是科研人員,一串問題差點把我的腦袋砸昏了,楊晟也期待的看着我師父,果然是兩口子,夫唱婦随都不足以形容了,根本就是步調一緻。
我師父背着手,不緊不慢的說到:“你們用手摸摸這蜈蚣。”
“啊?”雖然說是昆蟲學家,趙靜宜畢竟是女孩子,對着蜈蚣的屍體有些不敢下手。
倒是楊晟,大大咧咧的摸了兩下,摸完之後,臉色就變,他說到:“姜爺,這蜈蚣涼涼的,我說不上來什麽感覺,我形容不好,就是涼涼的,反正不太舒服,是因爲它死了,所以..?”
我從來不知道昆蟲有什麽溫度,但是從我從小抓蟲的經驗來看,反正沒什麽蟲子讓我會發出冰涼的感慨,那麽說明蟲子也是有體溫存在的。
好吧,我覺得自己的想法很白癡,沒有體溫存在的東西,應該是死物吧,總之能讓楊晟發出這樣感慨的,就一定是很涼的。
我這時也忍不住好奇,摸了一下,之後我一愣,再仔細的看了那蟲子兩眼,忽然就有了答案,它爲什麽會異變了。
嫂子被我和楊晟的表現弄得好奇了,也大着膽子摸了一下,這一摸,嫂子不由得大喊到:“瓦薩薩,真的好涼。”
瓦薩薩是嫂子的口語,在她表示震驚,高興的時候都會用到,這麽奇怪的口語,我也早就習慣了。
“姜師傅,你必須要給我解答一下了。”嫂子更加期待的望着我師父。
可我師父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聲音就插了進來,是元懿,他說到:“這沒什麽好奇怪的,這是.....”
我那個火啊,媽的,剛才誰被吓一跳了,剛才不出聲兒,現在事後放馬後炮嗎?我不由得開口大聲說到:“嫂子,這個我也知道,其實是....”
我師父開口喝到:“陳承一,給我閉嘴,沒大沒小,像個什麽樣子?”
我不敢說話了,剛才一激動,竟然忘記了師父的吩咐,我知道師父這次是真動怒了,當下也不敢說話,直接退到師父後面,沁淮對着我做了個鬼臉,然後比了一下拳頭,那意思是告訴我,他想抽元懿。
至于孫強,則在我旁邊小聲嘀咕:“這人真自大,比寨子裏的蠱苗還要德塞,真是的。”
沁淮問到:“德塞?啥玩意兒,給哥們解釋一下呗?”
孫強一扣腦袋說到:“我也不知道,爺爺教的,北京話,得意驕傲的意思吧?”
“哥們兒,咳...那個是得瑟,跟我念,得瑟...”
我懶得理他們倆個在那裏扯淡,隻看見元懿背着雙手,一副高人的樣子開始解說:“這蜈蚣是沾染了強烈的陰氣才會長成這個樣子,在身體上的直接反應就是呈慘白色,這是陰氣聚集身體的表現。剛才你們摸到它很涼也是這個道理!其實極陰的東西不是你們理解的黑,而是這種沒什麽生機在内的慘白色!當然,你們如果能開天眼,自然就能看見流動的陰氣就是呈現這個顔色,就如荒墳地常常有慘白色的薄霧呈現。”
這人廢話真多,我歪了歪腦袋,掏了一下耳朵,嗯,他說的我耳朵都癢癢了。
其實,他說的對,隻是我不知道爲啥,看一個人不順眼了,就會一直不順眼,很難扭轉對他的印象,師父說我這是心态不好,用佛家的話來說就是‘着相’了,沉迷于一種現相,不肯扭轉。
不過,管它什麽呢?我覺得不想用這些來束縛自己,到我能悟的時候,我自然會悟。
面對元懿解釋的陰氣,晟哥兩口子都有些愣,畢竟他們是科學家,對于不能證實的,有些虛無缥缈的東西,心裏是一直,這樣說吧,一直沒有安全感的,這不能被他們當成科學論據。
但元懿也是驕傲的,看他們兩個那樣子,就直接說到:“玄學才是最神秘的科學,你們研究不出來因,難道還要懷疑果?這蟲子就是因爲這個異變了,至于原因,隻能說明那個村子的陰氣外洩到這裏來了!僵屍可是極陰之物,厲害的,非至陽烈火不能消滅!在那個村子,有我爺爺親自設計的大陣,鎖住了陰氣,可現在看來還是沒有完全鎖住,這陰氣外洩了,蟲子長成這樣,姜師傅當然會吃驚。”
說完,元懿一甩手,就站到了一邊,他是一個驕傲的人,絕對不能允許别人懷疑他的所學。
這時,我師父才淡淡的開口,說到:“元懿說的很對,的确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一腳踩死它,也是怕它暴起傷人。苗疆有蠱,專放在至陰之地飼養,全身就呈這種慘白色,陰毒入體,直接抹殺陽氣生機,歹毒無比,我也是有幸見過,才能第一時間判斷出這種情況。當然這條蟲子顯然不能苗疆的蠱比,不過傷起人來也很怕,而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比我預估的還可怕啊。”
師父說完,臉上的皺紋都深了幾分,顯得很憂慮,看的我一陣心疼。
說起來,我師父隻是滄桑,頭發胡子有些花白,所以别人才會認爲他是個老人,事實上,我師父臉上皺紋都很少的,隻是不知道爲啥?我師父近幾年總是很憂慮的樣子,竟然生出了好幾條皺紋。
今天看他這個樣子,我特别有感觸,心裏自然心疼。
“無論陰氣怎麽樣外洩,我們要面對的也隻是一條僵屍而已,滅了它,所有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有什麽好可怕的?”元懿大聲的說到。
我沉默的沖了出去,下一刻拳頭就提了起來,沁淮緊跟在我身後,這小子從來就是,我打架沖第一,他絕對就是沖第二,不帶猶豫的。
接着我的拳頭就要落到元懿的臉上,可還沒等到那一刻,我自己先狠狠的摔了下去,然後腿彎處一陣兒疼痛。
沁淮也停住了腳步,孫強則跑過來,和沁淮一起把我拉了起來,然後我轉頭就看見了師父怒氣沖沖的臉。
“三番兩次,陳承一,你是要和斷絕師徒關系嗎?現在給我退下去!”師父怒吼到。
我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從小到大,師父就沒那麽重的打過我,也沒有給我說過那麽嚴重的話,而我是爲了維護我師父的尊嚴,瞬間就委屈成了這樣。
“師父,這人三番兩次和你過不去?他是以爲我們師徒怕他嗎?”我有些賭氣的大吼到。
“你要是再敢開口說一句,你就不用當我徒弟了。”師父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沁淮和孫強趕緊拉我退了下去,其它人也開始紛紛勸解,隻有元懿,神情飄忽不定,不知道在想啥。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師父隻是望着我冷哼一聲,然後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紙包,跨進了屋裏。
那紙包裏裝的是特效的驅蟲藥,師父曾經說過,那是趕蛇人老吳頭兒親手配的,比灑在他們身上的藥粉效果還要強烈,我知道他是準備清理一下這間屋子。
師父隻是進去了一小會兒,我們就看見了讓人心裏發毛的一幕!我真的不敢相信,一個屋子裏竟然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