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兒,劉春燕給你寫那麽多信,你老實交代回過沒有?”酥肉一邊‘散步’,一邊問我,周圍傳來的是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
“你娃兒是不是喜歡人家劉春燕?你老提她幹嘛?”我一邊觀察着地形,一邊說到。
“嗯,跟你說實話吧,有點兒。”酥肉很‘害羞’的說到。
“啊?”我差點被嗆死,望着酥肉問:“你娃兒不是說真的吧?”
剛問完,酥肉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吼到:“可她***,一學期就給老子寫一封信,給你寫一堆信,老子早就毛了。”
互相掐脖子是我和酥肉打鬧時經常有的動作,當然不會用勁兒,我一邊狂笑着,一邊推開酥肉,酥肉自己也覺得好笑,就在打鬧的過程中,我忽然間看見一間密室,一下子有了一個想法。
“酥肉,說實話,你緊張不?”問這句話的時候,那沉重的腳步聲已經快近在我們耳邊了。
“緊張,緊張的老子都快尿褲子了,你呢?”酥肉也問到。
“咋可能不緊張,但是我們隻要拖一點兒時間,師父就能來救我們了,我們要加油。”這算是戰前鼓勵吧。
酥肉擡手看了一眼他的寶貝手表,說:“已經過了十二分鍾了,我們饅頭都吃了幾個,肚子飽了,有力氣了,和它打5分鍾,姜爺就該來了。”
我對酥肉說:“你的尿先憋着,我們到那裏去。”
我指着那間我剛才看中那間密室,對酥肉說:“我們去那裏!”
捏着隐隐作痛的中指,我和酥肉呆在那間密室門口的兩邊,彼此都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和‘咚咚’的心跳聲,那腳步聲就如同戰場上在身邊爆開的炮火,讓人的心情跟着起伏。
餓鬼王會是什麽樣子?在這種時候,我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唯一能思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
油燈,就擺在這間密室的中央,胡雪漫在和帶着我們一起跑的時候,爲了避免我和酥肉看不見,塞給了我們一人一個軍用電筒,現在放在我和酥肉的褲兜裏,這個油燈還有它最後的作用,那就是讓我們在密室的門口藏着,還能通過陰影來觀察門外。
“三娃兒,餓....”酥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我們所在的密室一下子暗了下來。
一片陰影擋住了溫暖的燈光,牆上出現了一個影子,一個巨大無比,我們看不到頭的影子,影子勉強有人形,能看出手還有身子,可是腳的部分,我們卻不看出來。
酥肉一下子捂緊了嘴,我看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驚恐,再也沒有剛才的勇氣,普通人在面對一隻要咬人的狗時都有本能的畏懼,何況是這種強大的,未知的東西?
我也是,估計比酥肉好一點,但是冷汗還是瞬間把背上的衣服打濕了,至少我還有拼命的勇氣。
現在逃是逃不過了,餓鬼王也知道我們在這裏,我幹脆對酥肉大喊到:“酥肉,雄起哦!不雄起就是死,聽到沒有?”
酥肉大喊了一聲:“好!”
結果這個好字剛落音,就聽見一聲真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在我們的耳邊陡然炸響,我一下子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可還不容我喘口氣,一個碩大的腦袋就已經伸進了門裏。
“我日!”酥肉幾乎是本能的就跳開了。
我的雙眼也一下子睜到了最大,這tm的是啥玩意兒啊?和我們看見的餓鬼根本不一樣,一個腦袋跟蛇臉似的,臉又長又尖,臉上竟然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細鱗,頭上有兩根牛角似的玩意兒,偏偏還有人類的五官。
它在咆哮,可是我看見的分明是它的嘴裏是蛇的那種,細長而分岔的舌頭。
“你叫錘子!(你叫個屁)”這一瞬間,我因爲恐懼而憤怒了,這是一種人的本能,我也抗拒不了,在恐懼到了一個點,人會憤怒。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拿着胡雪漫給我的槍就朝着這個所謂餓鬼王的大嘴裏開了一槍。
‘砰’,清脆的槍響回蕩在墓室,那個大腦袋一下子就縮了回去,我憤怒的吼了一聲,準備沖上去又給它一槍,酥肉一把拉住我,把我拉回了密室。
“***,老子轟了你...”我瞪着血紅的眼睛,猶自喋喋不休的罵着,掙紮着。
酥肉一拳就砸在我背上,吼到:“三娃兒,你冷靜點兒,你忘了你給我說的計劃?”
這一拳仿佛把我砸清醒了,我一下子就從那種憤怒的情形中醒了過來,是啊,我剛才脾氣爲啥要那麽急躁?雖然平日裏我和酥肉對比起來,他顯得脾氣比較暴躁,常常打架,我淡淡的,不理周圍的事兒,可事實上,我們互相了解,從小到大,我才是那個惹毛了,要拼命的主兒。
“也好,剛才你那一槍把它打退了...”酥肉擦了一把冷汗,猶自說到。
槍對這玩意兒有用?我有點疑惑的看着手中的槍,這裏面裝的是什麽子彈?
可是,我一擡頭,就立刻吼了一聲:“我日,有用個屁!”
這一次,是一隻手,小半邊身子直接堵在了門口,那隻手毫不猶豫的就朝我和酥肉抓來,我一把拉着酥肉退到了牆角,可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那隻手好像有一定的伸縮性,原本隻能到小半個墓室的距離,慢慢的竟然越伸越長,但與此同時,也越變越細。
我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我想起了餓鬼蟲那讨厭的特性,可以粗到成一個球兒,也可以細成一根發絲兒,如果變成餓鬼都能這樣,我的計劃還計劃個屁,我和酥肉就等死吧!
我看着那手臂朝着我和酥肉越靠越近,同樣是布滿了黑色的細鱗,給人一種怪異的,全身發麻的,卻也十分無力,那種無力是無力反抗的感覺。
可是還不到絕望的時候,我得試試,餓鬼蟲可是沒骨頭的,變成餓鬼它就有骨頭,再厲害也不能厲害到無視‘天道’吧?所謂天道就是固定的法則。
我跟酥肉說到:“你站這兒,貼緊牆角,别動啊,打死都别動。”
說完,我貼着牆,快速的挪動到了另外一個牆角,同樣死死的貼着牆,那隻手臂開始在墓室裏胡亂的亂抓,它的‘兄弟姐妹’們曾經的窩的碎片,随着它手臂的舞動,被弄的四處飛濺,我和酥肉都挨了好幾下,可是我們不敢動。
油燈被打碎了,墓室裏一片黑暗,但是這種黑暗于我們不利,我摸出手電,打開了它,有一點光亮,人的心總是要安穩一些。
就這樣,我緊緊貼着牆,看着這手臂亂抓亂舞,幾次都貼着我的身體過去,帶出的風,讓我起了一串雞皮疙瘩,我按捺住自己想給它幾槍的沖動,靜靜的等待。
事實證明我們是幸運的,那手臂不像餓鬼蟲可以幾乎是無限制的伸縮,它離抓到我和酥肉始終有那麽一點兒距離,盡管那距離也許不到十厘米。
這樣的發現讓我和酥肉輕松了許多,酥肉甚至呆在他那邊的牆角和我聊起天來:“三娃兒,我總算知道我們古代傳說裏,爲什麽有魔鬼這種形象了,青面獠牙的,頭生雙角的,這tm外面就站着一個原型呢!我以前還說妖精啊,鬼怪啊,現在傳說裏還多,魔鬼就沒有人見過,咋會有這東西,原來是真的。”
我吼到:“本來就是真的,我聽師父模糊的說起過,明朝的時候好像很多東西因爲啥事兒給滅種了,從清朝開始幾乎就沒魔鬼的傳說了,而且從清軍入關以來,我們東西就失傳了,那會兒元朝的時候,就已經遭受了一次劫難。”
“具體咋回事兒?”酥肉問到。
“我咋知道?你問明朝人去!”我吼了一聲。
那手臂在密室裏亂抓了将近一分鍾,忽然就縮了回去。
酥肉喘口氣兒說到:“老子貼着牆壁,都快把自己弄成鍋貼餅子了。”
我說到:“呆會機靈點兒,它估計要進來了。”
我剛說完話,就看見那恐怖的腦袋又鑽了進來,那跟蛇一般細長,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和酥肉,***,這玩意兒不僅長了一張蛇臉,還他媽長了一雙蛇眼,幹嘛鼻子不長個蛇鼻呢?就兩個洞,多方便,我在心裏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