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條斜着出去的墓道那震撼的聲音已經消失,接下來就死一般的安靜。
可是胡雪漫的臉色卻一點也不輕松,他一把抱起淩如月,對我和酥肉說到:“我們跑,你們倆個一定要跟上我的腳步!”
他的話剛落音,那條墓道裏就傳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說是輕微隻是因爲距離太遠,如果在跟前,這腳步聲一定是很震撼的,要知道那條墓道用走的話,要走 分鍾左右啊!
不過墳墓畢竟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地方,動靜的确能夠傳很遠。
伴随着腳步聲的響起,那令人心寒的冷笑聲又再度傳來,這次不光是冷笑,還有一種類似于‘嗡嗡嗡’電波不斷的聲音,淩如月和酥肉一下子就抱着腦子,直喊受不了了。
胡雪漫從衣兜裏掏出幾團棉花,直接塞在酥肉和淩如月的耳朵裏,對我說到:“自己念精心訣,跑!”
說着,胡雪漫就抱着淩如月跑在了前面,我和酥肉緊緊的跟上,可憐我們剛才在狂奔了一次,這次又要跑,這都是爲啥啊?
如果我們沒來餓鬼墓,這個時候應該三人坐在竹林小築的長廊吃晚飯吧?外面細雨綿綿,竹林在雨霧搖擺晃動,天地一片朦胧,這該是多麽惬意啊!
可是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現在隻能拼命的跑,因爲稍微慢了,就不知道等待的後果是什麽!
跑了沒幾步,我就看見了墓道旁邊的密室,胡雪漫的腳步不停,我也不能停下來,隻是沖過去的一瞬間,我還是看見了裏面已經被完全的破壞了,師父他們走的是這條道,原來他們在一路破壞密室!
跑了将近5分鍾,我看見了起碼七間這樣的密室,具體是多少我卻沒有底,因爲跑動的速度太快,誰還能留心去數?
也就在這時,酥肉氣喘籲籲的聲音傳來:“我..我..跑不..動了。”
這樣發狂的跑十幾分鍾,中間隻停歇了一小會兒,換普通人都受不了,何況酥肉這樣的胖子?我轉頭看他,果然臉色已是青白色。
胡雪漫一把拉着酥肉的衣領,吼到:“跑不動就是死,三娃兒搭把手。”
我明白胡雪漫的意思,也扯着酥肉的衣領,幹脆是兩個人扯着他跑,這樣速度就慢了很多,好像爲了嘲諷我們的慢一樣,又是一聲‘咆哮’聲不知道從哪兒傳來,提醒着我們死亡在逼近。
“不..不要..管我了,去找..姜爺來救我!”酥肉估計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再也跑不動了,這是一件無奈的事情,身體有個極限,過了那個極限就是麻木,要用意志去支撐,可當意志也支撐不了的時候,結果就像酥肉這樣。
其實酥肉已經不錯了,換任何人用最高的速度跑5分鍾,都已經是不錯了,那是生死威脅,才激發出酥肉這樣的潛力,但是潛力也有用幹的時候啊!
說完,酥肉‘啪’的一聲就坐在了地上,那樣子不是要和誰做對,而真的是已經到了極限,他的臉色已經清白,由于太累,那呼吸就像扯風箱似的,感覺整個肺部都在摩擦,偶爾咳嗽一聲,嗆出來的都是白沫。
“走,走啊,不走沒命的。”胡雪漫吼了一聲,還要去扯酥肉。
我卻一把拉住了胡雪漫,我很認真的對他說到:“胡叔叔,就讓他在這裏吧,再跑下去,他的心髒負荷不了,也會死,他需要休息,我留下來陪着他。”
“你開什麽玩笑?”胡雪漫雙眼瞪的比牛眼還大,一瞬間拳頭都捏緊了,像是要揍我,他不明白在這種緊張的時刻,爲什麽我還要添亂。
“我認真的,你帶着如月先去找我師父他們,然後叫師父過來救我們吧,我好歹和師父學了那麽久,拖一點時間也是可以的。”我扶起酥肉,但已經是下定決定不走了。
酥肉現在的情況不适合就這樣坐地休息,就像繃緊了的弦,不能一下放松,得慢慢放松。
“不,不行,要到姜師那裏,起碼還得10分鍾左右,這一來一回,浪費的時間就多了,我...”胡雪漫顯然也沒料到是這樣的,可是事實上确實沒有别的辦法,酥肉跑不動了,你能扛着他跑?他可不是淩如月,小小的,輕輕的,他是一個身高1米7的胖子少年。
“胡叔叔,是你在耽誤時間,你沿途留下記号吧,我和酥肉盡量往那邊走,就這樣。”我望着胡雪漫,已經是下決定似的說到。
酥肉望着我想說什麽,無奈他隻是喘氣都來不及,哪兒能說出什麽。
胡雪漫也知道現在不是扯皮的時候,一咬牙,一把槍就交在了我手裏:“裏面的子彈都是特制的子彈,還有7顆,咋開槍會吧?”
我點頭,我常常去那個小院子玩,無聊時,那些叔叔們也會教我一些槍的東西,我甚至和他們去過一次當地的部隊,打靶玩過,說不上槍法有多準,但是開槍什麽的,總是會的。
“這墓道地形複雜,你也看到了,沿途很多轉彎和岔道,我會在正确的路上打個勾,你們跟着記号走。”胡雪漫最後叮囑了一句。
我再次點頭,胡雪漫就要走,可是他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又交給了我和酥肉兩張符,說到:“這符是你師父畫的,破邪壓陰威力還是不錯,拿着吧。”
“這紅繩是鎖住人的陽氣,避免被邪物發現的,可惜我不會結,也不會解,也隻有一個,不然你們兩個就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的,隻要那東西不在跟前。”胡雪漫歎息了一聲。
我抓緊時間問到:“那東西是啥?你知道嗎?”
“你們放出來的是餓鬼王!看情況已經化形了!我走了,不能再耽誤時間了。”說完,胡雪漫抱着淩如月轉身就狂奔了起來,速度比先前更快了幾分。
這不是他冷血無情,而是他知道現在他跑的越快,我和酥肉的生命就越能得到保證。
看着胡雪漫很快消失的背影,我扶着酥肉,對他說了一句:“我扶着你慢慢走,剛剛劇烈的跑動之後,最後慢慢走一些時候,再坐下來休息。”
酥肉沒啥力氣說話,隻是點點頭,我們就沿着胡雪漫跑去的方向慢慢走起來,就跟散步似的。
走了三五分鍾過後,酥肉的情況好些了,我扶着他靠着牆坐下了,拿出水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他:“你慢慢喝,喝一口,歇一下,對身體恢複有好處,等下得拼命呢。”
酥肉喝了一口水,情況好多了,對我說到:“你留下來幹啥?你和老胡一起跑,也能回來救我的。”
“不,酥肉,我不是跟你肉麻,你記得你拉我上去的時候說的啥嗎?你說有人砍你你也不會放手,同樣,我也不會!要是我和你一起,我們遇見了,還能拼命,要你一個人,就是死,我不敢拿你的命去賭。現在情況調回來了,就算有人砍我,我也不會放手!”我認真的說到。
酥肉眼睛一下子紅了,一把就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說了一聲;“好兄弟。”
倆人沉默了一陣兒,畢竟這種肉麻的氣氛不适合倆個大男人,就算是大男孩也不行,接着我們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剛才我起雞皮疙瘩了,我兒唬,哈哈哈....”我說到。
“剛才,我兒唬,我感動之餘,也很想吐,哈哈....”酥肉也說到。
可伴随着我們笑聲的,卻是一聲‘咆哮’聲,和腳步聲!
我和酥肉停止了大笑,酥肉嚴肅的望着我說:“我敢打賭,那大家夥離我們越來越近了。”說着,酥肉把菜刀捏在了手裏!
“嗯,它好像能遠遠的感覺我們似的,陰魂不散,我總算知道師父爲啥要給人綁鎖陽結了,肯定就是避免這些麻煩。”我也把擀面杖拿了出來。
“對了,我剛才看見淩如月那丫頭被胡雪漫捂着嘴,眼淚直流。”酥肉說話間,拿出一個饅頭遞給我,說到:“吃飽了,好打架。”
我咬了一口饅頭,其實淩如月的情景我也看見了,我估計這小丫頭也想留下來什麽的,可是胡雪漫不允許這樣,他總不能一個人都不帶回去吧?
我和酥肉好歹是少年人了,淩如月就一個小丫頭....
“那小丫頭還是有義氣的。”我一邊說話,一邊放下了饅頭,逮住酥肉的手,一下子摁在了菜刀鋒利的刀刃上,一下子酥肉右手中指的血又流了出來。
“你幹嘛?”酥肉還在吃饅頭,一下子怒了。
“對付這些邪物,還是沾血的菜刀比較好用,對它們的傷害力大,别浪費了,抹在刀刃上,對,我的擀面杖也抹點兒。”我解釋到。
“三娃兒,你***不是說下一次用你的嗎?”酥肉一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估計這小子真的動怒了,又是不打招呼的情況,又是用他的。
“開啥玩笑,好東西要最後出場,先用你的,你看你倆個指頭的都用完了,下一次絕對是我的。”我認真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