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我就看見完全已經布置好的法陣,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一些的法陣,畢竟是學玄學的,一看到這些,我就停下來,忍不住琢磨。
可這時,酥肉卻說:“三娃兒,你愣着幹啥?這從哪兒進呢?”
淩如月也提醒到:“快走啊,就半個小時時間,說不定人就回來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匆匆忙忙的和他們兩個人往裏面跑,總之是避過那道小門能看進來的地方。
“三娃兒,這麽多符,得多厲害的鬼啊?”酥肉邊跑邊說。
我咋知道下面有多厲害的鬼?我隻能說:“多厲害師父他們也先下去了,沒我們啥事兒。”
酥肉一臉放心的樣子,淩如月卻說:“到底哪兒進去啊,一直在這裏轉悠嗎?”
“就在這裏停下吧,我看看。”我站在牆根下,他們也跟着停了下來。
我開始仔細的觀察四周,隐約記得師父好像提過,是從郭二他們上次挖的入口進去,可是這裏面除了一棟臨時搭起的房子,根本沒啥入口啊?
如果說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房子了吧。
想了一會兒,我跟他們說:“我們進房子看看吧。”
也沒多餘的廢話,我們三個人就竄進了那間唯一的,臨時加蓋的房子裏,房子裏很空,奇怪的是有一張辦公桌,幾把椅子,還有幾盞油燈。
“三娃兒,這是咋回事兒啊?咋跟個臨時會議室似的?”酥肉一進來就咋咋呼呼的說。
我也愣了,傳說中的洞口沒出現啊?
淩如月懶洋洋的坐在一根凳子上,翹起兩隻小腳看着我們:“你們可别讓我白忙活啊,我會生氣的。”
我和酥肉一頭冷汗,這小丫頭生氣是啥概念?我們不知道,可是我們知道那花飛飛很恐怖。
“把桌子拉開看看。”既然這間屋子一目了然,能藏東西的,也隻有桌子底下了。
說話間,我已經挽起了袖子,開始拉桌子,酥肉也來幫忙,隻有淩如月一個人逍遙的在那裏哼着一首小曲兒,聲音很好聽,就是内容聽不懂。
老式的辦公桌很沉,我和酥肉好容易才拉開,酥肉直接假裝很累的趴在桌子上:“丫頭,你也看得過去啊?我和三娃兒那麽累。”
“我才不管呢,隻有我姐姐才能指使我。”淩如月哼了一聲。
“你姐姐誰啊?你看我像不?”酥肉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你像個屁,我姐姐可漂亮了,我姐姐是淩如...”淩如月那小丫頭看樣子就要發火了。
我卻大喊了一聲:“有門了!你們來看!”
原本還在鬧騰的兩個人聽見我說有門,飛快就停止了鬧騰,一下子圍了過來,仔細一看,原來地上竟然有個更井蓋一樣的東西。
“對,肯定是這個!”酥肉很興奮,立刻去拉那個井蓋,我也連忙幫忙,心裏面全是興奮,這次就連那個說隻幫姐姐的淩如月也來幫忙了。
井蓋沒我們想象的沉,隻有一層薄薄的鐵皮,我們三個大力之下,竟然狠狠都朝後摔去,幸好頂住了牆,才生生的站住。
‘哐啷’一聲,酥肉把井蓋扔到了一旁,井蓋下是一條黑黑的通道,也不知道是誰,在那條通道上挖了一些洞口,權當是簡易的梯子,靠近入口的地方,可以看見幾個腳印,顯然是師父他們弄的。
入口黑沉沉的,酥肉,我,淩如月都對望了一眼,一直以來,對餓鬼墓渴求了那麽久,但真到眼前的時候,反而有些不敢下去了。
“要不,三娃兒你打頭陣兒?”酥肉吞了一口唾沫說到。
“不然,胖哥哥先下?”幾乎同時,淩如月也說到。
我想了一下,既然來了,我沒有退縮的道理,我站起來說:“我打頭陣吧,把油燈帶上,這黑沉沉的下去,該咋走啊。”
說着,我就拿過了油燈,這次淩如月倒積極,親手添上了燈油,估計師父他們是在這裏開過會的,所以還剩下了一壺燈油。
點亮了油燈,我深吸了一口氣,含着燈油把兒,首先下去了,跟着淩如月也下來了,酥肉走最後。
洞口不是很抖,而是由一個方便人攀爬的斜坡,這樣走着,我們也不是很吃力,油燈光照着這個洞口,倒也沒感覺有什麽。
隻是,我一向靈覺是很重的人,越爬到下面,我就覺得身上越發冷,無奈含着油燈,無法開口說話,隻能一步步的往下爬,心裏卻越來越壓抑。
終于,我的一腳踩空了,我回頭一看,這個洞的出口到了,離地面約有1米左右的高度,我跳了下去,接着淩如月也跳了下來,我趕緊的拉了她一把。
可惜這小姑娘倔強,一副我很行,不要我拉的樣子,最後是酥肉,見他下來,我和淩如月同時閃開了,酥肉那麽沉,我和淩如月可扛不住。
酥肉摔了個結實,哼哼唧唧的站起來,罵到:“三娃兒,你***不厚道。”
“我能咋厚道?你也不看你啥個兒!”我罵到,這時,在我們身後的淩如月卻驚叫了一聲,我和酥肉同時覺得頭皮發炸,一下子回頭看了過去。
“叫啥啊!”酥肉忍不住吼了一句,估計是被吓的不輕。
我也心裏極其不舒服,說實在的,一進到這裏,我就覺得一點點小小的動靜,都讓我覺得萬分的警惕,說不上爲啥。
“三哥,你把油燈拿過來看。”這丫頭還是知道叫我三哥的。
我舉着油燈,走了過去,昏黃的油燈光照着淩如月指的地方,印入我眼簾的,赫然是個餓鬼!
我倒退了幾步,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個餓鬼的浮雕,結果我才剛喘過氣,就聽見酥肉‘媽呀’的吼了一聲。
我一陣惱怒,立刻拍了酥肉一巴掌,吼到:“你幹啥呢?看清楚,那是雕刻!”
“我剛才也是被吓到了,還以爲有誰立在這兒呢。”淩如月也拍着自己的小胸口,有些畏懼的說到。
這時,我才想起郭二他們說的餓鬼浮雕,他們是帶的電筒,光線足夠亮,才能夠看得清楚,我們拿盞油燈,這昏昏暗暗的,咋看得清楚。
我第一次覺得,我帶着他們下來,是一次多麽錯誤的行爲,望着頭頂不遠處的,黑沉沉的洞口,我竟然生出了一絲退意。
“酥肉,如月,我覺得我們回去吧。”我很嚴肅的說到。
酥肉有些沉默,可能這墓裏的氣氛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壓抑,他也有些後悔。
淩如月卻倔強的搖搖頭,說到:“我不!我一定要看看,金婆婆常常說,蠱有靈,蠱會成精,這鬼王蟲就是一個例子,我要看看。”
我抿着嘴,望着遠處黑沉沉的墓道,心裏猶豫不決,酥肉也不說話,估計也是有些猶豫。
“三哥哥,我們去看看吧,找到奶奶他們就好了,這墓能有多大啊?”淩如月的一雙小手放在我胳膊上,輕聲的求我到。
想到師父他們,我忽然就安心了,舉着油燈,走在前面,說到:“那我們就走吧,但是情況一有不對,我們就往回跑!”
我又回頭問酥肉:“你呢?”
酥肉一咬牙說到:“去,咋不去,老子來都來了,說啥也得見識一下!”
酥肉就是這個性格,有時神經大條到可以壓住一切恐懼,既然我們三個意見已經統一了,那沒啥說的,就前進吧。
隻是,牆壁兩側的餓鬼浮雕,還有那墓裏的壓抑氣氛,一再讓我感覺到不安,我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虎爪,捏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