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院子後,鄉長第一個動作就是把錢大貴家院子的門給關上了,沖到姜老頭兒面前,神色頗爲沉重的說到:“姜師傅,給我說說你的身份吧?”
“有啥好說的?上面叫你配合我,你就配合呗。”姜老頭兒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我心知肚明,姜老頭兒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鄉長愣了一下,臉色變化了幾次,終于歎息一聲,在姜老頭兒身邊坐下了,說到:“我當官也有那麽多年了,知道不該問的事情就别問,等會兒收拾那牛屍體的人就來了,時間也不多,姜師傅,你無論如何總得給我說說那蟲子是咋回事兒吧?”
姜老頭兒斜了鄉長一眼,不說話。
鄉長很沉重的說到:“姜師傅,我這個年齡的人沒啥好奇心了,但是你别把我看成單純一個當官的,我在這鄉場上呆了這麽多年,啥事兒也經曆了,還在這鄉長的位置上坐着,我沒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說,我對這片兒地是有感情的。你們說,是郭二他們從古墓裏帶上來一種古代的,生命力頑強的蟲子,危害很大,這個事情上面說必須保密,然後低調的解決下來,我照做!可你看那牛,姜師傅,我擔心這一片的鄉民啊,你給我說實話吧,我保證不洩露,帶死都不會跟誰說,你讓我知道那是啥玩意兒吧,我這樣才能安心啊!”
鄉長這番話算是情真意切,可是姜老頭兒連表情都不帶變的,說到:“就是古代的,生命力頑強的害蟲,我沒騙你的必要,你自己都說這個年齡的人沒啥好奇心了,就把這事兒爛你肚子裏一輩子吧,行不?”
“可是姜師傅,别的我不知道,但是這川地兒,有好些村子因爲瘟疫,是對外宣布的瘟疫,整個村整個村的消失了的事情我總是知道的,我擔心啊。”那鄉長其實能到那個位置,并不是一無所知的人。
姜老頭兒這次臉色才有了些變化,望着村長說到:“你知道些啥?”
“我知道很多流言,說是鬧僵屍!”那鄉長跟下定了決心似的,忽然冒出那麽一句。
這句話把我吓一跳,鬼我見過,僵屍,啥東西,姜老頭兒連提都沒給我提起過。
“扯淡,鬧啥僵屍?就是瘟疫,就跟這次鬧蟲子一樣,這些都是科學,難道沒見過的蟲子出現了,就扯到那些東西身上去了嗎?這是你一個鄉長該說的話?”姜老頭兒罵了一句。
“是的,鬧啥僵屍?那些消失了的村子,最近的一次都是五幾年了,那時啥生活條件,歐洲那會兒的鼠疫死了多少人?是不是也是鬧僵屍?”慧覺老頭兒也說話。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這倆老頭兒,心說,說起來你們做的職業,在人們眼中就是神棍,現在咋講起科學來了?
在瞞着啥嗎?
鄉長被說的啞口無言,可是得罪不起這兩個上頭有要求配合的主兒,悶了半天,才說了一句:“我小時候就見過僵屍,從墳裏刨出來,爪子和牙都長出來了,身上也長毛了,扔火裏去燒,燒的吱呀亂叫的,我沒扯淡。”
“我反正沒見過。”姜老頭兒斬釘截鐵的說到。
“我也沒見過。”配合着姜老頭兒斬釘截鐵的是慧覺。
“那..那好吧。”鄉長覺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喝醉了,跑來說這些,難道是關心則亂嗎?
最後,在姜老頭兒一句,蟲子的事情這段時間一定能解決的勸解下,才離開了錢大貴的院子。
鄉長一走,我舒了口氣兒,剛跑到師父面前,他望我一眼,說到:“僵屍的事情,不準問。”
我一肚子話就被憋到了嗓子眼兒,隻得說到:“師父,今天晚上我們住這兒?還有,那鄉長不知道蟲子是餓鬼?我以爲他知道呢。”
“能讓他知道?級别不高的,統統不能知道,在某個地下埋着多少絕密資料,能看的也就那麽十幾個人,有些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配合做事就行了,隻要不落口實,有些事情就算在民間成了傳說,也沒個證據的,這就是爲了安定,懂嗎?”姜老頭兒避重就輕的說到,壓根沒提今天晚上在不在這兒住的事情。
我又問了一次,說真的,那蟲子讓我從心裏感覺到膈應,我不想呆這兒,雖然我知道必須的,要呆這兒。
“住,住個屁,那個蟲子吸了一頭牛的精血,又在牛肚子飽餐了一頓,你說要不要逮着它?”
“那,那師父,牛那麽大,那蟲子是不是很厲害了?”我很是擔心。
“一般吧,牛的血氣兒比人足,但靈氣兒就差遠了,沒有人的精血,它化不了形,就是一條大些的蟲子,引出來,就好辦事兒,我擔心的是另外一條啊。”姜老頭兒皺眉說到。
“爲啥擔心?師父,你說另外一條不是也投畜牲身上去了嗎?”我不以爲然的說到。
“餓鬼蟲,你以爲它沒智慧?它的身子裏住的可是餓鬼!除非有蠱術高手把靈智給它消了,這些玩蟲子的人搞啥把戲我不懂,我隻知道它們之間有感知,那麽多‘兄弟姐妹’都消失了,它能不謹慎嗎?就像這條蟲,爲啥從牛身子裏出來沒逞兇,那就是懷着小心,想夜裏,它的氣焰更勝了,才出來吃人!這還是靈智沒完全開的表現,你說如果它完全開了靈智,把錢大貴夫婦先給處理了,再躲起來,這後果.....”
我師父這一說,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錢大貴夫婦還是有些運氣啊,要不是村裏先打了蟲,他們就完了,要不是這蟲子尚處于靈智沒全開的階段,他們也完了。
這種事情就是他們的運氣,趕巧趕在這個點上。
“師父,這蟲子在這屋子裏嗎?”我這麽一問,酥肉也跑了過來,他就關心這個問題。
“想知道,跟我來!”姜老頭兒說完,背着手走到了牛欄,我和酥肉趕緊的跟着,隻有慧覺沒動,他不喜歡看這些場面,就如我們處理蟲子的屍體,他絕對不動手,連出現都不會,這是佛門的忌諱。
走進牛欄,牛的屍體還在那兒,再等一會兒就會有人來處理了,是姜老頭兒叫的人,隻不過到了現在,放了那麽久,屍體已經隐隐有了臭味了,蒼蠅飛舞,要不是爲了好奇,我真不會再來這兒。
酥肉又想吐了,姜老頭兒望了他一眼,罵了句:“真沒用。”
結果酥肉硬生生的給忍住了,我分明看見他努力吞咽了一下,把我弄的翻胃了,***,你吐出來不好嗎?還能吞進去!
姜老頭兒翻開一從幹草,幹草下豁然有個小拇指大小的洞,不注意真看不出來,說到:“你就隻注意了痕迹,看見痕迹斷了,你就沒仔細找,你想想它爬過幹草堆兒,哪能留下痕迹,你得仔細,看吧,鑽土裏去了,别忘了它們是有多能鑽。”
我閉住呼吸,連連點頭,其實不是我不仔細,是因爲第一我受不了那牛的慘狀,不願意多呆。第二,我怕那蟲子,我怕把它翻找出來了,它對我逞兇。
可我不敢說,不然姜老頭兒得給我扣一頂沒用的帽子了。
從牛欄出來,剛回院子坐定,我剛想開口問:“師父,你知道那蟲子藏哪兒了嗎?”
卻不想,這院子忽然就響起了敲門聲兒,姜老頭兒望了我和酥肉一眼,那意思是你倆個去一個開門吧。
酥肉說到:“三娃兒,你可别讓我動,我跑一天了,再說,現在我一動,肚子裏的東西一晃蕩,就晃蕩出來了。”
我白了酥肉一眼,跑去開門了,結果門外站着十幾個人,有好幾個我竟然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