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還沒完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爆了幾次粗口了,扭頭轉身就跑。
院子不大,還有不少花花草草,盆盆罐罐的,特别是中間還立着一顆樹,我跑得那叫一個狼狽,上蹿下跳的跟個猴兒似的,而郭二在後面是窮追不舍,沒半點兒想放棄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是那麽的難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體力好到如此程度的我,終于也受不了了,眼前一片模糊,一喘氣肺裏跟拉風箱似的,呼哧呼哧的。
終于,一盆花把我絆倒了,在摔在來的一瞬間,我甚至有種輕松的感覺,終于可以躺一下了。
當然隻是一下下,因爲郭二在下一瞬間就撲了上來。
我想用腿去把郭二踢開,無奈在那一下我連擡腿的力氣和機會都沒有,郭二撲了上來,動作非常的怪異,不像對别人那樣,撲上來就咬,而是騎在我的肚子上,一手按着我的肩膀,一手使勁捏着我的下巴,那感覺是要用力把我的嘴捏開。
郭二是啥意思?不,那餓鬼是啥意思?我的下巴被捏的生疼,但這并不妨礙我思考。
反抗的力氣很小,因爲剛才劇烈的,長時間的奔跑,使我幾乎脫力,能夠反抗一下就不錯了,我甚至幻想,現在有個鬼上我的身就好了。
但俗話說,人不能亂想,一想說不定就會應在自己身上,我才那麽一想,‘報應’就來了。
郭二先是使勁捏開我的嘴,接着他的表情就扭曲了起來,似乎是很痛苦,在接下來,我是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肚子小了下去,越來越小,變成了雞蛋那麽大的一個包凝在他的肚子上面。
原本郭二就穿的是件破破爛爛的衣服,在打鬥中更是被撕成了破布條,所以他的肚子上的情況,我是看得一清二楚,這不看還好,一看我簡直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不要去看。
那個雞蛋大的包,使勁的在郭二的肚子上滾動,看樣子想要掙紮而出,而郭二肚子上的皮也被越撐越薄,隻是一小會兒就浮現出了一張怪臉,跟我在恍惚中看見的,沖我咆哮的臉一模一樣。
我在這時也明白了,那個包可不是啥腫瘤,更不可能是個雞蛋!那就是活生生的餓鬼,怪不得姜老頭兒說那是一種生物。
人在緊急的情況下,腦子就轉得特别快,忽然間我就想到了郭二爲啥要捏我的嘴,那個餓鬼原來是想從郭二的肚子裏跑出來,從我的嘴裏鑽進去。
原來它是看上了我的身體,想要寄宿在我身上。
這個想法,這種惡心的方式幾乎讓我想吐,同時也不得不感慨,多麽有想法和創意的一隻餓鬼啊,竟然想着去占領一個道士的身體,這就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幾乎抓狂,而這種從内心爆發出來的瘋狂,讓我的精神意志瞬間就強硬了起來,我大吼了一聲,一手撥開了郭二按住我肩膀的手,趁着這個空隙,我狠狠一拳打在了郭二肚子上的‘雞蛋’上!
這一拳我幾乎使盡了全身的力氣,那個包發出了一種類似于雞鳴和蟲鳴之間的怪叫,一下子就消了下去,而郭二本人此時終于感覺到了痛楚,一下子蜷縮了起來,像隻大蝦。
但可惡的是,也不知道是胃裏的酸水,還是苦膽水被我打出來了,郭二竟然噴了,我不可避免的被噴了一臉,那酸臭的味道,刺激的我真的快吐出來了,都tm到嗓子眼上了。
英雄?英雄背後狼狽成這樣,跟我偶爾看的壩壩電影裏的英雄形象簡直相差太遠了。
另外,我還得慶幸郭二那餓鬼上身後神奇的消化能力,不然我不是被噴一臉他剛才吞的生雞肉?
趁這個時候,我努力的掙紮着起來,想要跑掉,如果情況再好一些的話,跑進屋子裏,鎖上門,還能給我一點兒喘息休息的時間,又可以再拖上一拖。
唯一不敢的就是跑出這個院子,我知道這個說高不高的院牆是擋不住郭二的,何況他做爲人的智商,還是比較正常的,能開門。
我不能想象一個被餓鬼附身的人跑出去,會給鄉親們帶來一種怎樣的後果,趁他對上我的身有興趣,我得拖着他。
再一次的,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郭二隻是‘頹勢’了一瞬間,立刻就跟爆發了似的,一把拖住快要掙脫的我,再一次坐在了我身上。
這一次,他不僅捏住了我的下巴,更是掐住了我的脖子,那力道讓我難受,卻又掐不死我。
我的臉瞬間就憋的通紅,忍不住大口喘氣,雙手使勁的去掰他那隻掐住我脖子的手,就是趁我喘氣,他死死的捏住了我的下巴,讓我的嘴閉不上。
下一瞬間,恐怖的情形再現,這一次那隻餓鬼好像學聰明了,不再想着從肚子裏破肚而出了,而是慢慢的向上,向上.....
我就這樣被鉗制着,眼睜睜的看着那個‘雞蛋’從郭二的肚子慢慢的滾到胸口,再慢慢的滾到喉嚨.....
那一瞬間,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在同是餓鬼要上我身的情況下,我情願它破肚而出,也不要從郭二的嘴裏嘔出來,那情形是我這輩子都不能承受的惡心!
“師父,貓和虎本是同源,也同屬靈性強的家夥,爲啥貓屬陰,虎屬陽呢?”
“其實虎也不是屬陽,而是虎的煞氣最重,有傳說,說有人見了老虎就動不了,然後隻能任它宰割,說是虎有妖術,要不然就是有被虎殺死的伥(一種鬼魂)跟着迷惑人,其實不是那麽回事兒,固然害怕是一回事兒,但是被虎的煞氣氣場壓住了才是關鍵。”
“所以我就帶着這虎爪,因爲煞氣重?”
“嗯,煞氣破萬場(氣場),另外虎的陽氣兒也重,所謂陰陽相依而存,同和貓一樣靈性重,可身體卻如此強壯,就是陽氣重的表現,貓的身體弱小,所以靈性,也就是陰性外露,給人感覺有些陰沉,但虎無不是危險,霸氣就是這個道理。”
“那人人都可以戴虎爪辟邪?”
“呵呵,哪裏有那麽簡單?必須是要特别的虎爪,而且煞氣傷人也傷己,要用特殊的方式!你的這虎爪可不簡單,好好給我戴着。”
在這種情況下,我忽然想起了師父和我的一段對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爲啥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
我的雙手不再去胡亂掰郭二的手了,反正他也不準備掐死我,我摸索着,一把把自己的虎爪扯了下來,死死的盯着那團‘滾動’的雞蛋。
難題再次出現了,如果我現在下手的話,郭二的喉嚨就會被刺穿,力道掌握不好,後果是很嚴重的,尤其在郭二其實身體已經極其虛弱的情況下,他可能會因爲而死。
那我不成了殺人犯?
得想辦法?我看見郭二的表情越來越痛苦,那團‘雞蛋’已經無限的接近他的咽喉,我根本不懷疑,下一刻餓鬼就會竄出來。
而它出來隻有一瞬間,我根本沒把握能不能用虎爪刺到它,咋辦?咋辦?
我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我看見了郭二的舌尖下壓,似乎就要吐了,舌尖,舌尖,舌尖血!
我腦中靈光一現,忽然就有了辦法,雖說有些冒險,也隻得一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