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疼把褲子提好了,那片火辣辣啊,摩擦着褲頭兒都疼,可還必須老老實實站着,因爲姜老頭兒要教育我。
“看看這卷子,很明顯這紅筆的痕迹就不一樣,這字迹也不一樣,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說了。等一下,你去拿毛筆來,就在這桌子上,用毛筆寫 0個你的名字,聽見沒有?”姜老頭兒開口說到。
我心裏苦啊,打完不說,意思是還得罰寫字? 0個名字,那得多少字啊?
“沒寫完,不許吃飯,我必須得告訴你,如果你今天直接拿考得差的卷子來給我看,或者隻會被打十下,然後罰寫五十次。如果你還能誠懇的告訴我,以後會努力,讓我看你表現,那麽你或者不會挨打,隻會罰寫五十次。可爲啥你會這樣挨打?第一,是因爲欺騙。第二,是因爲不敢面對錯誤。欺騙是一種啥樣的行爲?那是人品上的缺陷,人品上有缺陷的人,就算得僥幸的一時順利,終歸會付出代價。至于不敢面對錯誤,就是不敢承擔因果,你種下了什麽因,就要承擔什麽果,就如你學習不認真,你就必須要承擔着考試考不好的後果,不承擔,逃避,事情隻會更重的報在你身上,就如你挨了五十下竹片兒,要罰寫 0次自己的名字。”姜老頭兒一字一句緩緩的跟我說到。
言語間并不高深,他就是要讓我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打我就是我自己造成的‘果’,因爲中間含有欺騙這一‘惡行’,所以果報也就更爲嚴重!
到最後,我爸終究是沒打我,而我則老老實實的在石桌子上用毛筆本子寫成陳承一。
這時,酥肉的爸媽牽着酥肉來了,很簡單,酥肉也被發現了改分這一事實。
開玩笑,酥肉他媽多精明的人啊,家裏吃穿用度那本賬更是算的比哪家都細,這吃完飯吧,沒事兒就看酥肉的卷子,結果一對分不對啊,活生生的多了幾分。
再仔細一看,那分數的顔色不對,于是,酥肉露餡了,于是,在不能吃飯的威脅下,我這勇敢的‘紅軍戰士’又被酥肉這個叛徒給賣了,于是,人家一家三口登門告狀來了。
我爸的怒火又被挑起來了,沒打我,但是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我師父更直接,甩了一句,教人行不端,加罰寫五十次。
而我則在肚子裏把酥肉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你個酥肉,你說你有啥必要?81非得改成87,你找刺激,被揍的更‘胖’了一些不說,還把我又光榮的拖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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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我的行爲被姜老頭兒設上了一個‘緊箍咒’,第一條就是不準欺騙,第二條就是坦蕩,第三條是凡事不能損人利已,第四條是做事必須有原則,原則底限我自己定,但是必須是不能做惡的,不能凡事都自我爲中心,就是說不能事事自私。
姜老頭兒說了:“你是要修道的人,别人我不管,但在我這裏修道的人必須先立德,德行是根本,沒有德行之人,就如房屋沒有根基,哪怕有一天修到天上去了,也得倒下來。”
這番話我是不太懂,但我怕姜老頭兒收拾我,隻得聽話,說是強行的規範我的行爲也好,還是提前讓我不走上歪路也罷,但姜老頭兒總歸是抓住了教育要趁早的重點,對我的人格進行了一個豎立,這些基本上也是我以後做事的一個準則。
另外,還有一個讓我‘熱淚盈眶’的決定,以後我的考試成績以劉春燕爲标準,任何科目不能低于别人10分。否則,哼哼......
我自認爲我除了體育可以穩穩的達到并高于這個标準,其他的.....
我在心裏罵了娘,終于把劉春燕豎立成了我人生的第一個‘敵人’。
這件事情三天後,我上山了,終于上山了,姜老頭兒回來那麽久,從第一天說收我當徒弟,到現在,我陳承一要正式拜入師門了。
這事兒怪不了姜老頭兒,也怪不了我,誰能預料到從姜老頭兒回來到現在,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呢?而且到如今都還有個啥餓鬼墓在鄉場呆着呢。
入師門是要看日子的,姜老頭兒是個不注重這些的人,他認爲命裏有定數,跑不掉也丢不了,可是在入門這件事情上,姜老頭兒卻分外重視,也不能免俗。
那天他一忙完,就是來告訴我爸日子的,卻闖到了我改卷子,也算是在入門之前給我上了一堂道德課。
入門儀式姜老頭兒要帶我去山上完成,他說了,山上有他的一處臨時修所,在很多年前,他來到這一片兒不久後就建好了,并慢慢完善了。
這次回來後,大概收拾了一下,也就可以當做入門儀式的地方了。
“這次就我帶三娃兒去就行了,晚上我送他回來,但是從今天晚上過後,以後三娃兒每天放學後,就到我那裏來住了,星期六,星期天在家住,平日裏,你們也可以上山來看他,我會告訴你們咋走到我那兒去。”這是我帶我上山入門之前,姜老頭兒對我家裏人說的話。
當時,我媽眼淚就掉下來了,我爸我兩個姐姐的神色也不好看,舍不得啊。
好在我大姐那爽朗的性格在這種時候發揮了作用,說到:“那山就在我們村後面,那麽近,想的話可以天天去看啊,我們初中還有住學校的學生呢,就當弟弟住校了啊。”
這一說,我爸媽心裏頓時覺得好受了起來,也就開開心心送我和姜老頭兒出門了,一直送到山腳下。
接下來姜老頭兒就帶我山上了,山上還是有一條翻山的大道兒的,其實不能稱之爲大道,隻能說是一條比較明朗的路,但是隻是翻山所用,是絕對走不完整匹山的。
說過了,這片山嶺不高,但就是連綿不絕,典型的四川丘嶺地形。
在那條大道上走了不久,姜老頭兒就帶我走入一條比較偏僻的小道兒,沿路已經不是那麽好走了,可是姜老頭兒卻走得非常輕松。
小道走了十來分鍾,在一個拐彎向下的路口,姜老頭兒卻帶我向上一拐,竟然還有條模模糊糊的路。
平常人是絕對想不到在這種地勢下,還有一條路向上。
順着那條隐秘的小道兒走了不到5分鍾,我就看到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和墳地兒那片陰森的竹林不同,這片竹林給人的感覺就是清新,俊逸的感覺,讓人看了心裏十分舒服。
“竹子這種植物,中空,也就注定了它養氣場,養陰地兒是再好不過,放在一片甯靜清和的環境下,它也能形成這種清甯‘勢’,再是讓人靜心不過的。”姜老頭兒随口說到。
我點點頭,在心裏對竹子這種植物又有了一種新的認識,原來同樣的東西在不同的環境下,竟然會有截然不同的作用,也會帶來截然不同的結果。
這樣就說明,不在乎物本身,而在乎持物人的本心。
一片竹林可以被有心之人做成養陰地兒,也可被有心之人做成甯神靜心的修所。
山風吹來,帶着一股子草木的香氣兒,而在這個時候,我也聽到了潺潺的水聲,心裏不知不覺就趕到了涼爽舒服和一片甯靜。
快走入竹林子的時候,姜老頭兒的神色忽然嚴肅了起來:“三娃兒,這片竹林子咋走,你可要看好了,以後走迷路了我可不負責,你就在這片竹林子過夜吧。”
我有些不滿,大聲說到:“師父,我又不是飯桶,一個竹林子還能走不出去嗎?”
姜老頭兒斜我一眼說到:“這個竹林被我設了一些小陣法兒,我不給你講咋走,你還真走不進來,除非闖運氣闖進來了。”
“陣法?”我是一點兒都不了解這些東西,總覺得就是一片兒竹林,憑個啥陣法,還真能攔住人啊?
“也不是什麽很神奇的陣法,要破去也簡單,把這兒的竹子都砍了就行了。隻是道家講究清修,做個陣法也不過是爲了防止打擾或者别人誤闖進來而已,既然你要做我的弟子,也會學到陣法的,現在好好跟我走,隻是小玩意兒,好好走,很好記得。”姜老頭兒說完,就率先進了竹林。
由于他的提醒,我趕緊的跟上進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