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唐周雖然是那張角的弟子,但是張角弟子衆多,競争壓力自然是極大,他雖然不屬于最不待見的那種,也是普普通通。因爲相貌問題,比較受到歧視和排擠,甚至還遭受一位得寵弟子的打壓和侮辱。
再加上他性格驽弱,貪生怕死,造反這種事情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這次進洛京搞事兒,這麽危險的事情,哪怕成功收益很大,但主要功勞也隻會是張角心腹大将馬元義所有。
最後,張角那幾個真正得寵的嫡傳弟子都不願意來,于是就聯手把倒黴的唐周打發到了這裏。
至于對唐周而言,他怎麽都覺得自家那位便宜師傅張角的造反是不可能成功的,因此苦思冥想之下,這才決定告密那馬元義的事情。
而今天他正是逮到一個機會偷偷的溜出了府,想要前往那現在已經晉升爲大将軍的何進府上告密,但是還沒走出幾步路遠,就被稀裏糊塗的被敲了悶棍,讓宋靈雲的修羅衛給綁來了。
“大人,小人句句實言啊!”唐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道。此刻那唐周心中那叫一個苦啊。本來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去向那大将軍何進告密,自己怎麽說也算有那麽點功勞吧。
不說一定會加官進爵,榮華富貴,最少也不會有罪。
但是現在自己被國師太玄真君給抓了來,告密還是告密,但是現在卻變成了自己被動招供,效果和情節就大大不如,這也是最開始他咬牙不說的原因所在。
如今爲了能夠戴罪立功,免得一個不好小命不保,隻好全盤招供,唐周心裏當真是郁悶。不過到了此刻,他哪裏還敢有半句虛言啊,先把自己小命保住了再說吧。
“來人,備車,帶着他一起前往南宮!我要面聖,禀告此事!”宋靈雲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唐周,冷聲的說道。
洛京,南宮。
“你說什麽!”一聲驚訝的咆哮聲傳來,把守衛在外面的那些個禁軍侍衛都給吓了一跳。
“貧道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宋靈雲一臉嚴肅的說道。
頓時漢靈帝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仰了仰,臉色一會青,一會黒,好不精彩。
就在剛剛,宋靈雲便親自入宮面聖,将一切的東西全都說給他聽了。
造反,那太平道的張角居然想要造反,而且聚集的人數已經超過了幾百萬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在于,他最信任的宦官之中,居然還有着那張角的内應。這要是真的被他得手了,那麽自己的皇位絕對是岌岌可危了。
“天師,讓你說的那個唐周進來吧,朕要親自問問他!”漢靈帝陰沉着張臉說道,原本臉上的那一抹輕浮,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沒有誰遇到這種事情還能夠淡定的下來的。
況且,能夠一邊荒淫無度的享受,一邊還沒有被徹底架空,而是借用朝中以世家大族爲代表的文官集團和宮中宦官集團相制衡,還讓大部分軍隊表面上聽命,漢靈帝的權謀水準還是很出色的,并非酒囊飯袋和傻白甜。
當即,那唐周便被幾個禁軍侍衛帶了進來。
“草民唐周見過陛下!”唐周戰戰兢兢的說道。對面的那個可是當今的大漢天子啊,随便一句話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甚至誅連族人親朋,他怎麽能不害怕。哪怕天子手無縛雞之力,而他怎麽說都是一位2星級的術師級術士。
“把你知道的跟朕再說一遍!”漢靈帝厲聲喝道。
那唐周哪裏還敢含糊啊,連忙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生怕少了一個字自己都會小命不保。
“陛下,那馬元義此刻還在那徐奉的府上,而且他手上還有着老師,不對,是那張角寫給徐奉的書信。”看着漢靈帝那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唐周再次喊道。
漢靈帝聽了,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張讓和趙忠。
頓時那兩人就被吓了一個激靈,連忙跪倒在地,哭喊道:“奴婢對陛下絕對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還請陛下明鑒啊。”
這次的叛亂,那可是有着兩個中常侍當内應的,而他們倆不就是中常侍之首嗎,表面上來講,被這麽一看,自然會以爲漢靈帝也在懷疑他們兩人。
當然,實際上,他們也知道,這兩人隻是漢靈帝用來制衡他們十人小團夥中的一員,但這個時候,沒人敢把錯誤推到漢靈帝頭上,黑鍋隻能夠他們來背,哪怕他們原本和徐奉就一直不對付,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漢靈帝淡淡的說道:“都起來吧,朕怎麽會懷疑你們兩個呢。朕隻是想要問問你你們倆怎麽看這件事!”
呼!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隻覺得後背冷汗直流,整個人好像剛從水裏撈起來一般。這人吓人,當真是吓死人啊。
畢竟,他們也怕漢靈帝真的會惱怒成羞,把他們當作棄子給舍棄。第五肢才長出來幾個月,好不容易享受到做爲男人的滋味,他們現在可不想死。
歸根結底,做爲宦官,他們的權勢還是全部的來源于皇帝,而不是自身。
“陛下,此事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已經得到國師的确認。索性直接派兵把那封胥和徐奉拿下,再行審問!”張讓惡狠狠的說道。對于這兩個吃裏扒外,原本就和自己處處作對,還差點牽連到自己的兩個混蛋,他也是真的怒了。
“不錯,陛下,先把那兩人抓起來再說。未免打草驚蛇,最好是越快越好!”趙忠也在一旁附和道。做爲宮中暗衛頭子,對于此事的失察,他很不安。抓到那些人,他一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把知道和不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最主要的是,如果不能夠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存在價值,他恐怕随時都會被這位表面糊塗、内心精明的皇帝給抛棄掉,到時候面對那些敵人恐怕要生不如死了。